他如坐針氈，拿過桌上的杯子喝著水，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相比他的不安，季明謙就顯得坦蕩多了。
他虛瞇著黑眸，把他的局促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們兩怎么都不說話？”把這里的招牌菜點了個大概，張導轉頭看向他們兩人，不解地問道。
外界不是傳聞他們兩關系不錯，難道也是圈里塑料關系？
“沒什么，最近趕行程有些累，有些疲憊。”季明謙先開了口，找了個借口搪塞道。
“明謙最近的電影可是火得不行啊，工作再多也要照顧好身體才是。”張導笑瞇瞇地道。
就季明謙現在的身價和地位，和他打好關系也是非常重要的。
季明謙漫不經心地道，“張導說的有道理。”
實在是感覺太尷尬，江亦笙硬著頭皮，主動尋了個話題開口，“張導，我們拍攝幾點開始？”
“下午兩點半吧，我們吃完飯過去，你們還要換衣服上妝什么的，時間差不多。”張導道。
季明謙瞥了對面的人一眼，眼神平靜無波，“張導，拍攝大概需要幾天？”
張導看向他，思索了下，回道，“進度快的話，差不多就兩天可以結束，不過你們要是有別的行程要趕，可以先把你們一起的鏡頭先給拍了，然后再單獨拍個人的那一部分。”
季明謙神情淡淡，“沒事，我不急，就是隨便問問。”
難得等到這個機會，別說兩天，兩個月他都愿意在這呆著。
沒一會兒，菜上齊了。
江亦笙心不在焉的，幾乎沒怎么動筷。
“亦笙，你這么瘦，可以多吃點的，一頓飯胖不到哪里去。”張導注意到他吃沒兩口，招呼道。
圈里的明星大多數為了保持好身材都需要控制飲食，他以為江亦笙也是如此。
知道他誤解了，江亦笙淡笑不語，并沒有多作解釋。
突然，碗里多了一筷子烤肉。
江亦笙筷子一頓，抬起頭，對上季明謙黑亮的眸子，他微微怔然。
“這烤肉不錯。”季明謙收回手，語氣淡漠地道。
“下午還有拍攝，吃多點才有力氣。”
張導附和道，“就是就是，明謙說的沒錯，吃多點才有力氣拍攝。”
江亦笙回過神，慌忙低下頭，夾起碗里的東西不管不顧地往嘴里送去。
“亦笙，這羊小排也不錯，你也嘗嘗。”張導轉動著圓盤，那盤羊小排停在江亦笙面前。
“這道羊小排也是這里的招牌菜，外酥里嫩，很好吃的。”
江亦笙看著停在他面前的羊小排，沒有任何胃口，反倒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等他開口，對面的人先一步道，他對羊肉過敏，不吃羊肉。”
聞言，張導愣了下，隨后看向江亦笙，一臉歉意，“抱歉，亦笙，我不知道你對羊肉過敏，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著，他連忙轉冷下圓盤，把那盤羊小排移開。
江亦笙余光瞟向江亦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張導舉起一杯酒，“我自罰一杯，真的是抱歉。”
“這兩道菜不錯。”季明謙轉動著圓盤，語氣淡淡地道。
江亦笙看著停在他面前的菜肴，都是他喜歡的口味。
他抿了抿唇，眸間飛快閃過一絲落寞，隨后很快便隱匿不見。
他輕點了下頭，記著很久之前的話，那聲差點脫口而出的“謝謝”又咽了回去。
季明謙端起酒杯抿著酒，看著他埋頭吃飯，唇角勾起滿意的笑。
多吃點才好，瘦得像猴子一樣。
張導是個詼諧幽默的人，有他在這，氣氛也回暖不少。
一頓飯吃到最后，江亦笙吃得最多，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吃撐了。
這小半年來，他第一次吃到這么撐。
吃完午餐，兩人和張導一并前往拍攝地點。
兩人都到齊了，導演自然要把他們兩人一起的鏡頭先給拍了，省得萬一他們其中一人臨時有事耽誤了拍攝進度。
拍攝第一場要在海邊取景，張導剛到海邊就和團隊人員在討論待會拍攝的細節。
一路無言，站在季明謙身旁，江亦笙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在不斷擠壓，令他感到窒息。
每次都是季明謙先開口，這次也不例外，還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江亦笙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碎石子，悶著聲音問道，“……二寶怎么樣了？”
季明謙惱了，“……”
二寶比他有地位？
他憋屈地道，“重了好幾斤。”
“不要給它吃太多，太胖該跑不動了。”江亦笙接過話，語氣顯得自然些了。
一問一答，感覺又把天給聊死了。
季明謙皺了皺眉，怎么就不知道問問他過得好不好。
笨死算了。
這時，陳心和溫讓一道過來了。
“江男神，好久不見啊，你又變帥了。”看見江亦笙，陳心的眼神都在冒著桃心。
江亦笙淡然一笑。
“咳咳。”季明謙瞅了陳心一眼，“有什么事嗎？”
言外之意就是沒事趕緊閃人。
“拍攝待會要開始了，你們要先過去換衣服，順便整理一下妝發。”陳心道。
“亦笙，待會拍攝要開摩托艇，你可以嗎，要是不行的話，我先找個教練帶帶你？”溫讓詢問道。
摩托艇？
江亦笙面露錯愕，溫讓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不會，安慰道，“不會也沒事，我去找教練，先讓他帶你玩兩圈。”
“不用了，我會。”江亦笙別開頭，無視身旁那道戲謔的目光。
而且，教練早就有了。
溫讓目光狐疑地看著他，“你真的會？”
他可從來沒有看到他玩過摩托艇，真會還是假會。
江亦笙點頭，“我會，你放心好了。”
“那行，那我們直接弄妝發。”溫讓道。
江亦笙邁開腳步，跟著他一起離開。
“大boss，我們也走吧？”陳心提醒道。
季明謙嗯了聲，目光看著那道走遠的背影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說好的比賽要履行了么？
化妝間里，江亦笙換好衣服，一身黑色的夏裝運動服，襯得他愈發高挑清瘦。
底子太好，幾乎都不用上什么妝，只需要打理一下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