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和四爺在這交泰殿里說著話呢,而金常在的宮里,在宮殿的拐角地方,兩個人影四下張望之后,在發現并沒有人注意這里之后,其中一個人這低下頭小聲的說到。
“主子說了,這件事不可以牽扯上金家,讓粉杏姐姐一定要好好計劃下,有必要的時候,將一切都推在小主兒身上。”
矮個子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說完之后,還特意的在自己身后看了一眼,以防有人聽到她們談話。
“我知道了,你回了主子,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和主子有任何關系的。”
矮個子小宮女對面的宮女,正是金常在身邊的貼身宮女粉杏。
而她們嘴里的主子其實就是金常在的哥哥,現在的工部侍郎金簡。
對于金常在和烏拉那拉氏聯合起來謀算四爺,也是金家的主意。
別看金簡只是一個侍郎,但是他的野心卻不小。
只不過這個野心并不是如理親王那種一樣,想著一步登天。
反而是有種,想和楊家一較高下的那種心態。
而他也知道金常在在宮里是不受寵的。所以他們金家想要成為楊家那樣的。就必須另辟他路。
這才走向了和烏拉那拉氏合作的道路。想著若是另立新君的話,他起碼也能得上一個輔君大臣。
可是不想現在竟然失敗了。已金簡對皇上的了解。肯定會查到經常在身上的。那么他們金家就應該立馬和金常在撇開關系。
損失一個女兒總比讓全家跟著陪葬強吧!對這些大家族來說,最不缺的就是女兒了。一個不行,那么他們還會再送第二個進宮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金常在會愿意聽從自己哥哥的話對四爺下手。她沒有寵愛,沒有位份,靠的只能是母家。
若是她不聽哥哥的話,那么她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她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盡心盡力的家族,竟然在這個時候將她舍棄了。
甚至要讓她最貼身的宮女,將責任全部攬在她的身上。這些若是金常在知道了恐怕會很心寒不已。
不過這個時候的金常在并不知道這些。這會兒她只能抱著一點點的僥幸心理,希望不要查到她的跟前。
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貼身宮女已經背叛了她。
“粉杏姐姐做事,主子最為放心了。”
矮個宮女名叫小羅,她其實也是金簡放進宮里的。為了就是探聽宮里的一切消息。
這種行為,在這個時代很常見,四爺可以在眾位大臣府里安插眼線,那么諸位大臣也可以在皇宮里安插眼線。這些杜絕不了的。
四爺也明白這些,只是這些人沒有做出太大的錯事兒之外,四爺是不會特意的事追查這種事兒的。
“主子待我是極好的,我自然不會讓主子失望。”
粉杏眼里閃過一抹傲色,她長的不錯,就是四爺后宮里這些女人也比得上。
可是粉杏卻從來沒有想過爬上四爺的床。因為她心底已經有了一個人了。
也正是為了他,她才會愿意和金常在一起進四爺的后院。
“粉杏姐姐說的對,你在主子心中與我們是不同的,而且主子還說了,等這件事過了之后,就安排粉杏姐姐出宮,回府里伺候主子呢?”
小羅說著眼里閃過一抹譏諷,不過卻很好的掩飾了下去,沒有被粉杏發覺到任何變化。
“真的?主子真這么說。”
粉杏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高興,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主子終于決定讓她出宮了。
她也終于可以常伴主子左右。她不求名分,只求可以日日看到主子就可以了。
“那是自然的。是主子讓我轉告給粉杏姐姐的呢!”
小羅滿臉的認真,這話是從金府里傳出來的,至于是不是主子說的,那么粉杏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因為就這件事,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出得了皇宮嗎?她可是小主的貼身宮女,主子獲罪,奴才那能夠活命呢,這個粉杏可真是天真。
“行了,我知道,回去替我轉告主子,這件事我會辦的好好的。不會和家里扯上關系的。”
粉杏現在還在幻想著自己出宮之后的生活,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對面的小羅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她。
可不是嗎,她現在的行為可不就給人家演了一出大戲嗎?
“是,粉杏姐姐放心,這話我一定轉告給主子。”
小羅低下頭,微微福身。
“粉杏,粉杏。”
就在這個時候,側殿里傳來進金常在的呼喚聲。
“小主兒叫姐姐呢,姐姐快去吧!”
小羅見狀,用下巴指了指金常在所在側殿的方向。
“嗯,你也回去吧!”
粉杏點點頭,在走到側殿門口的時候,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想著怎么跟金常在解釋這件事。
不過那也是一會,因為寢殿里面又傳來進金常在的呼喚。
在粉杏徹底進去之后,一直留在拐角處的小羅這才勾起嘴唇冷笑一聲。
不過是主子手里的一個棋子罷了,還真以為主子是多么在乎她似的,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就妄想爬上主子的床。
不過這次事情之后,若是她還有命活著,最多也只不過淪為一個沒有了作用的奴才而已。
想到這,小羅又是一聲冷笑,隨即便轉身離開了。以粉杏對主子的在乎,這件事覺得會辦的妥妥當當的。所以小羅沒什么擔心的。
而此時的寢殿里,金常在找粉杏確實是要她給自己想想辦法,出出主意。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這崇嘉皇太后已經被囚禁起來了,皇上也醒了,就連麗貴人也被皇貴妃給賜死了。她們遲早出查到我們身上的。”
金常在再怎么說也只是一個女人,以前雖然也陷害過楊綿綿,可是那只不過是后院婦人而已。
這次不同了,她這是弒君啊,要不是母家一直逼她,這才不會做糊涂事。
“小主莫要擔心,這不是不只我們,還有那婉常在呢,再說了,您又沒有動手,是婉常在偷的頭發,是婉常在給皇上和太后的咒。您最多只是一個知瞞不報而已。”
粉杏想著,只有將金常在的罪名減小,那么金家才能方便抽身出來。
所以她的意思是讓金常在,將一切的事情都推在婉常在身上。
“你的意思是,摘清我們,讓婉常在去頂罪。”
金常在半仰著頭,她認真的回味了一下粉杏的話,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有這樣,她才能有可能保命。
“沒錯,小主兒大不了得一個被人挑唆的罪名而已,起碼保住了性命!”
粉杏點點頭,只有將金常在的罪名降到最低,那么金家才能安然無恙。
“我明白了。”
金常在低垂下眉眼,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后宮里,她可顧及不了那么多了。
算她對不起婉常在了,等她去了之后,她會給她多燒幾沓紙錢的。
“金小主兒,皇上有請。”
就在金常在剛松口氣,寢殿外面就傳來了小城子的聲音。
這道聲音嚇了金常在一跳,讓她剛剛放松的心,一下子又給提了起來。
“小主兒鎮定,這個時候,您可不能漏出這種表情。”
粉杏見到金常在緊張,干嘛上前摻扶這金常在的手,順便低聲安慰金常在。
就她現在這副模樣,人家都不用審了,一看就知道金常在有問題,做賊心虛說的就是金常在現在的樣子。
“嗯,我知道了。”
金常在深吸一口氣,這才微微勾起唇角,最好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這才醒來,不知道傳我過去有什么事兒?”
別的地方時做的完美無缺了,可是她的眼睛卻出賣了她。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眼睛是不安的,慌亂的呢!
“呦,這奴才就不知道了,至于皇上請金主兒過去有什么事,那也只有皇上知道。”
小城子咧著嘴,心里確實不屑的,還裝呢,就是不知道一會再皇上面前還能不能裝下去。
“或許金主兒也知道呢!”
小城子接著說道,不過他這句話說完之后,金常在是徹底變了臉色,不過還好粉杏在她邊上,能及時的提醒她,這才沒讓她還沒有見皇上呢,就將什么事都漏了出來。
“呦,瞧奴才這嘴,該打,金主兒別在意,咱們還是快點過去吧,省的皇上等急了。”
小城子看到金常在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她脫不了關系,不過這事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還是乖乖將人帶回去給皇上和皇貴妃處置吧!
“那有勞公公帶路了。”
金常在勉強的揚起嘴角,跟在小城子身后離開了自己的寢宮,朝著交泰殿的方向而去。
而在同一時間,婉常在也被人帶走了。同樣的朝著交泰殿的位置而去的。
因為是晚上了,所以宮里并沒有傳開來。
金常在和婉常在是一前一后進的交泰殿,兩人進去之后,皆低下頭,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
“妾身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請安。”
金常在和婉常在兩人半蹲于四爺和楊綿綿面前。
四爺是懶得理他們,所以壓根就沒有叫他們起來。
“起來吧!”
還是楊綿綿看不過去了,這樣半蹲著實在是很難受,再說了,這兩人還穿著花盆底呢。
想要懲罰她們,那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等定了罪,就是讓她們這樣蹲上一天,楊綿綿都不會吭聲,甚至還會拍手叫好。
“謝皇上,謝皇貴妃。”
兩人這才站了起來,只不過并不敢吭聲。
“你們難道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楊綿綿等了一會,見四爺和這兩人都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所以楊綿綿只能自己來問了。
“皇貴妃想要妾身說什么?”
婉常在抬起頭,滿臉的疑惑,在這一點上,她就比金常在做的好。
金常在這話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自己一出聲就露餡了。
“皇上被害這件事,你們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楊綿綿也到沒有發脾氣,沒有拿出證據之前,總得讓嫌疑人在裝一會。
“對于皇上被害這件事。妾身也實在無奈,誰都沒有想到,這下手之人竟然是崇嘉皇太后。可是如今皇上醒來了,那可是上天庇佑啊!”
婉常在滿臉的慶幸之色,若不是楊綿綿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系,恐怕還真的會被她給騙了呢!
“皇上確實有上天庇佑,可是哪些想要害皇上的人,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楊綿綿說著低下頭去。
“崇嘉皇太后哪里已經全部招了,是你們自己說呢,還是本宮讓人在跟你們對峙呢?”
楊綿綿不緊不慢,拿出自己的手,仔細的摸著自己好不容易留長了的指甲。
她這指甲比較硬,容易斷。可是她就喜歡留長指甲,所以平時可都是精心呵護著呢。
不過這幾天為了方便照顧四爺,楊綿綿可是將右手的指甲都給剪了。留下左手上的五根指甲了。
“妾身實在不明白,皇貴妃再說什么呢?這謀害皇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妾身就是有九個腦袋,都不敢做這種事啊!”
婉常在不見半分緊張。依舊就如剛在進來的那般鎮定。
楊綿綿見狀,心里忍不住給婉常在鼓掌,這心理素質,就是她一個現代人,都不得不服氣。
完全是臨危不亂,楊綿綿都不敢說,若是自己遇上這種情況,能做的有婉常在這么好。
“看來,婉常在是不承認了,那么就是不知道,這個宮女說的事對的,還是婉常在說的是對的。”
楊綿綿抬起頭,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來一份供詞,雙手拎著紙張最上面的兩個角。
她也不管婉常在等人看得到還是看不到。
“只不過,這個宮女是在重刑之下,才招了這么多的,那么婉常在覺得自己可以承受的住慎刑司里的幾種刑罰?”
楊綿綿將供詞收回來,微笑的看著婉常在。和她裝模,那么她但是要看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
“皇貴妃說笑了,妾身是皇上的嬪妃,豈能去慎刑司那種地方呢?”
婉常在這會,心里終于有了一絲的害怕。只不過她是不會去承認的。承認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想要活著,比任何人都要活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