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小辮的花花公子被柯南揭穿了自己曾經說過的作死的話,頓時有些慌亂,往四周看著有沒有人注意到柯南,卻好像對面前的小蘭視若不見。
“誒?難道不是他嗎?”柯南有些愣,看向同樣一臉疑惑的小蘭。
“柯南,他是誰啊?”
“啊,這個……”柯南手腳亂擺,努力想著有沒有合理的解釋。
“喂,柯南,剛才他說的是真的嗎?”一個蘊含著怒意的女聲從眾人身后響起。
茶色直發用黃色的發卡固定,露出光潔的額頭,年紀和小蘭相仿,打扮也十分有青春活力。正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鈴木園子。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虧我還精心打扮了來見你,再見!”園子朝那個扎小辮的花花公子生氣地扔下來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和小蘭打個招呼都沒打。
“那個,園子,你聽我解釋啊……”花花公子伸手作爾康狀追了上去,順便還不忘對剛才才看見的小蘭露出微笑。
“那個就是鈴木園子嗎…她看男人的眼光可真差啊……”凌平嘴角抽了抽,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鈴木園子是在這種場合。
話說,她將來的男朋友京極真好像可以算是柯南世界的武力巔峰了,有機會得請教幾招……以后再像這次一樣附身到女人或者孩子身上也可以以巧破力。
“抱歉啊竹內先生,園子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小蘭在一邊給園子解釋著。
“沒關系,話說我和你的年紀應該也差不了多少,直接叫我竹內就好了,先生什么的就不必了。”凌平擺了擺手,剛準備告辭,便看到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士向小蘭走來。
“小蘭,你看你又穿這么短的裙子,我不是說了嗎穿這么短的裙子肚子容易著涼的。”這位女士戴著細邊眼鏡,頭發在腦后挽成發髻,氣質十分優雅,外貌也稱得上美女。
“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看嘛,媽。”小蘭一臉無奈,她今天穿的衣服確實比平時漂亮了些。
“媽?!”柯南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在小蘭和律師的臉之間來回轉換視線。
呦,這位就是毛利小五郎的太太妃英理了,不愧是小蘭的媽媽,話說這群人都是怎么找到這么好看的老婆的……凌平和妃英理打了個招呼,稍微閑聊了幾句就以要去買桌子為由離開了。
他們家里人見面,自己一個外人就不摻和了。
……
“誒,竹內君這么早就回來工作嗎?假期才過去三天而已吧?”神倉所長一大早趕來UDI研究所,卻被到得更早的凌平嚇了一跳。
“啊,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出去旅游的話又沒有錢。前兩天出去購物,第三天沒有錢了就在家睡了一天睡得腰酸背痛,不如來這里看看書。”凌平利用上班前的空閑時間翻看著法醫圖鑒,一邊回答著神倉所長。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對工作充滿著熱情呢。”
“我們這種職業最好還是盼著早點消失比較好吧?”
“某種程度上你說的還真沒錯,但主動消失和被動消失還是有區別的……算了,總之今天暫時還沒有什么解剖的工作,你要看書的話就盡管看吧。”神倉所長放棄了思考,囑咐了凌平一句就去自己的辦公室處理文件了。
研究所里很安靜,陸續來上班的三澄美琴等人也做著自己的事,似乎是難得清閑的一天。屋子里只有凌平慢慢翻動書頁的聲音,伴隨著時不時的干嘔。
畢竟圖鑒上的東西有時候確實挺下飯。
“叮鈴鈴~”
“喂喂您好,這里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誒?司法解剖的外勤支援?”
UDI研究所除了接受社會和警方的解剖委托,在研究所內進行尸檢之外,有時候也會代替忙不過來的警方法醫出外勤,到案發現場進行初步的司法解剖。
“那么,有誰想去出外勤呢?地點在海邊。”神倉所長拿著電話聽筒,看向研究所里的眾人。
“我去吧,上次是中堂醫生出的外勤,這次也該輪到我了。”三澄美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來毛遂自薦。“東海林,竹內君,你們和我一起吧。”
……
“喔,風景不錯嘛。”凌平坐在面包車的后座向外張望,這邊的海岸風景確實不錯,有被開發為旅游勝地的潛力。
“是啊,這邊的風景一直很不錯,但是這樣美麗的地方一天發現了三具尸體,可真是有點……”開車的當地警察接上凌平的話頭,有些感慨地說道。
“三具?電話里不是說兩具嗎?”
“啊,其實就在你們上車之前剛得道消息又發現了一具尸體,更準確點說是一個頭骨,事情有些復雜等到了現場你們應該就能清楚了。”開車的警察似乎語言表達能力不是太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恰當的描述。
“這樣啊,前面那個有警車的地方就是了吧?”
“是的,因為附近沒什么人所以也沒有拉警戒線,請諸位下車吧。”
案發現場在海岸堤的下方,一片松軟的沙灘上,現在那里聚集了差不多十名警察,只不過更加令人注目的是穿著便服的一男一女。
“…所以都說了這是我的啦,我到底要強調多少遍你才會明白?”懷里抱著一個用外套包起來圓鼓鼓的東西的女子拔高了聲調,和他對面的警察解釋著。
“可是,按照你的說法這有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她對面的警察一臉為難。
“啊,不過你們根本不可能找到犯人。”
“怎么這么說…日本的警察可是……”
“好像吵得很激烈啊…發生了什么事嗎?”三澄美琴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啊,您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法醫吧,您好。”警察連忙和三澄打了個招呼,“其實是這樣的,這位小姐發現了一個可能是被擊打致死的人的頭骨,但是她并不愿意把頭骨交給我們警方進行調查,不光說我們警察查不出兇手,還說那是她的寶貝……”
“誒?寶貝?”三澄和凌平聞言都吃了一驚,除了變態殺手之類的人,還很少會有人把人的頭骨當寶貝看的,尤其是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也不像什么變態殺手。
一頭柔順的黑長直,身材纖細,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男士襯衫和長褲,除了奇怪的舉動以外可以說是個有教養的女孩子。
“你是法醫?”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三澄美琴,突然把懷里的東西往她身前一遞,“是法醫的話,看了這個頭骨應該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了吧。”
“誒?”莫名其妙接受了一個任務的三澄美琴有點懵,不過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個用外套包裹的頭骨,“那我就看一看。”
慢慢打開包裹的外套,里面的東西也暴露出來:一顆已經完全白骨化了的頭骨,在天靈蓋的部位有一道邊緣不規則的破損。
“真的是一具頭骨啊。”凌平感嘆道,看向黑長直女子的眼神也變了變。
“唔,頭頂的骨折從形狀來看是棍棒造成的,有可能是致命傷。
“從頂骨上圓潤的傾斜可以看出是個女性…從骨縫的愈合程度來看年齡大約在25歲到30歲之間。
“這種U字形,比較淺的上顎牙齒排列是亞洲人常見的特征。順便一提歐洲人的上顎牙齒排列呈V字形,牙齒排列更深……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位小姐會這樣說。”三澄美琴一邊檢查著手中的頭骨一邊說出得到的結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樣看向那個黑長直女子,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種“你懂的”的笑容。
“誒?三澄醫生你看出了什么嗎?”凌平一臉迷惑,他的法醫圖鑒還只看到皮肉傷,白骨的鑒定還沒有接觸過。
“是牙齒。”三澄美琴用手一指那頭骨上的牙齒,雖然已經掉得沒有幾顆了,但仍然可以看見一顆后槽牙的蛀牙痕跡。
“她的大臼齒上有非常明顯的蛀牙痕跡,應該很疼吧,但是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這應該不是在現在醫療科技發達的現代會出現的事,就算是因為貧窮無法治療,但至少最基本的拔牙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她的年紀雖然很輕,但牙齒磨損的痕跡卻很重。綜合這兩點證據,她應該至少是百年前的人物了。”
“不愧是法醫學者嘛。”黑長直女子輕輕鼓了兩下掌,看向三澄美琴的眼神帶有了贊許的意味。“我叫九條櫻子,目前的職業是標本師,我的叔父叫作設樂真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啊,是法醫學者設樂真理老師嗎?他是很有名的法醫呢。”
日本全國的法醫只有不到兩百人,互相認識也并不奇怪。
眼見兩個女生就要聊起來,旁邊的警察猛地咳嗽了一聲,把三澄美琴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那個,三澄醫生,我們是不是先看看這次主要的兩具尸體……”
“啊,抱歉,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工作吧。”三澄美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招呼凌平和東海林進入被警察圍起的中間地區。
“哦,這位就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三澄醫生了吧,真是個大美人呢。其實這次本來沒必要麻煩你們,兩個人手拉手死在海里一看就是自殺嘛。是這邊這個女人一直在說什么他殺……”胖胖的有些禿頂的警官帶著笑容迎接了三澄美琴,嘴里卻還在抱怨著九條櫻子。
由于法醫學者人與經費的雙重稀缺和傳統觀念的作用,日本的解剖率是很低的。多數都是隨便看一看就給安個死因。
“哼,是不是他殺讓法醫來鑒定一下就好了。”九條櫻子冷漠地回了一句,態度和對待三澄美琴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由于條件比較簡陋,我就先做一個體表尸檢。”三澄美琴沒有參與兩人的打嘴仗,蹲下身來檢查著這次的目標。
“死者兩人,一男一女,年齡大約都在30歲至40歲之間,有找到能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之類的東西嗎?”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三澄美琴繼續檢查著尸體,“兩人全身的衣物雖然很整齊,但都已濕透,身上的皮膚也有在水中泡過的跡象。
“男人的右手和女人的左手被用繩子綁在一起,很結實,這種繩結是……”
“帆腳索。”凌平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