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被丫環們點燃的紅燭顯然有些多余,它們一根一根地滅了。
此時,萬籟俱寂。
夜深了。
黃小仙清醒地張著眼睛心靈洞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角色,而眼前的夜,沒有一絲的星光,也沒有蛙鳴蟲吟,只有花的香氣芬芳香甜。
夜里的一切都在黑色的掩映下似有若無,唯有五彩繽紛的思緒,在深邃的黑暗中縱橫馳騁。
黃小仙正思緒萬千的時候,她不知不覺來到窗戶下的時候,忽然聽到異樣的聲音,先是細聲細氣的喘息聲,接著這聲音就泛濫起來。
沒想到,這個常年見不到老爺的女人也有干柴烈火的一面,她大呼小叫起來,而且聲音持續了好長時間……
黃小仙不敢靠前了,而屋子外面的小丫環們,則臉色紅紅,好像燃燒的紅燭。
黃小仙聽不得這樣的聲音,她想起了九少爺,訕訕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黃小仙發現自己睡不著了,雖然她什么也沒調查出來,但二姨太的反常,讓她有些吃驚的同時也有了靈感,就是你見到的是真實的嗎?如果不是你親眼所見,你會相信二姨太還有這么瘋狂的一面嗎?
黃小仙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也被喚醒了,她不自覺地摟著睡熟的九公子……
九公子可能習慣自己睡的舒服,翻身把黃小仙晃到了一邊……
黃小仙只得收回思緒,把思維引到事件中來。
看樣她的調查就要從零開始,就是誰都不要相信。
一連幾天,府里的人都奇怪了,老爺開始頻頻往二姨太的屋子里跑,一直被他冷落的二姨太府,如今成了最熱門的地方。
黃小仙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又去了一次,老爺應該不是什么被新鮮感所吸引,完全有可能是被她的聲音所迷惑。
府里的女人有幾個敢如此大膽呢?
當初與老爺在一起的時候她敢嗎?總得有些出其不意的東西抓住老爺的心。
黃小仙有些心疼二姨太,如果她練了好幾年,老爺就不光顧呢?
黃小仙這么想是有根據的,因為她第二次聽的時候,應該是他們的第三次或第四次了,她聽到老爺說:“大聲點,再大聲點……”
二姨太的聲音,穿過漫漫的長夜,像一首哀婉的歌。
而老爺每每都會在她的歌聲中沖上頂峰……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可能還真是從古代傳下來的。
白日里二姨太變化不大,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黃小仙看到就想笑,變化大的是她身邊的兩個丫環。
黃小仙不知道她們以前是什么樣的,但現在,走路挺胸昂頭,不可一世的樣子。
府里的丫環的命運完全與主子聯系在一起,主子被埋沒,丫環們也都灰頭土臉,而主子露臉了,丫環們往往比主子更揚眉吐氣。
現在她們的氣勢正濃的時候,說話的時候經常把脖子一擰,好像她們也被老爺同化了。
二姨太是沒找過自己的,據說年紀也過了三張奔四張了,再想懷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但讓自己的身心愉悅起來,也本是自然的事。
如果他們真的有十年的時間都沒在一起,二姨太這是要找補回自己的青春時光。
夫人都有了孩子,難道她不想嗎?
黃小仙一直以為她是會來找自己的,但偏偏沒有。
黃小仙這幾天晚上,基本上都在調查中,但每個人都不像,至少她沒聽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反倒是聽到了老爺和夫人常常想把她趕出府的愿望。
黃小仙最后不相信的人是三姨太,她覺得,自己的表姐好歹在她女兒家幫傭,好像她女兒對表姐還是挺滿意的,但三姨太特別瞧不起黃小仙。
三姨太好像有點來歷,至少出身要比她高貴許多,但黃小仙懶得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她想,自己也找了幾個人,沒有一個有用的信息,來她這里也是碰碰運氣吧。
黃小仙在她這里,一點消息也沒得到,因為她與丫環們整天在做東西,好像都是給女兒的,她還說要親自做,自己的孩子才會受益。
人人都在爭寵的白府里,只有她想得最開,不爭、不搶也不奪,反正只把心思用在女兒的孩子身上,黃小仙瞬間就把她排除了。
黃小仙徹底罷工了,她想,好呀,你們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賺錢,利用我討好皇上,我還想用真金白銀報答你們呢,現在,我傻呀?
老爺也曾派人過來問她又生產出什么好玩的東西了,黃小仙沒好氣地說:“沒了,以后也不會有了,我的腦子壞掉了。”
黃小仙不能沒事做,她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破案上。
可惜的是,不僅是她,連老爺也沒在提這件事,三天早就過去了,沒見一個人影子承認。
這件事能如此風平浪靜嗎?黃小仙才不會信呢。
果然,在你好我好的六天后,夫人突然出現頭昏的癥狀,老爺又怕了,找來了太醫。
太醫說:“夫人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凈的東西?”
夫人回憶了半天,也想不起曾經吃過什么,太醫說:“我看你的癥狀好像是一種藥物中毒,好在不深,你這個年齡,可是要萬分當心的。”
原來太醫看了她吃的一碗粥,發現了端倪。
老爺又要查的時候,夫人說:“別查了,這一碗粥要經過多少人的手?要牽扯出多少人?下回加點小心就是了。”
老爺點頭,在夫人的提醒下,又去看十三姨,反倒是她,什么事也沒有,可老爺還是不放心,讓她所有吃的東西一定要注意。
十三姨最近心里不痛快,她不止一次跟黃小仙報怨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一直被冷落的二姨太竟然又重新翻紅了。
她現在什么也不能跟老爺說,一說老爺就不高興,還說她一點也沒有夫人的度量。
黃小仙想,是不是十三姨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黃小仙這幾天幾乎天天晚上出去查案,可竟然沒有一點頭緒。
這幾個姨太太,要么就是做得太天衣無縫了,要么就是真的是清白的,反正她的背后沒有聽出一點作案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