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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
血月魔教?
那是什么東西?
風無塵驚訝,傳音詢問。而這一次,他并沒能很快得到李云逸的回應。
圓月。
血霧。
彎刀。
骷髏!
李云逸正是從風無塵的這些描述中才想到了中神州十大魔教之一的血月魔教,后者的特征和風無塵的描述完全吻合。
斂息!
暗襲!
這也正符合血月魔教的做事風格。如果說中神州十大魔教各有特長的話,那么血月魔教的特長,就是斂息之術。如果龜縮一地,別說風無塵才晉升圣境不久,就是圣境二重天,恐怕也難以察覺對方的突襲。
當然,如果風無塵真的是圣境二重天,葉向佛也不一定會死。
如果血月魔教在中神州出現,那么李云逸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在整個中神州,魔教的狂信徒簡直無孔不入,無所不在,就連一些皇朝殿堂,甚至皇室內部都無法避免他們的侵入。
但是——
這里是東神州!
血月魔教怎么會出現在東神州?
他們是怎么來的?
橫渡整個南蠻山脈而來?
還是說,自從極其遙遠的時代,這里就曾有過血月魔教的教徒,只是一直埋藏在歲月里,最近才被人發現了?
甚至連激發潛力,提升戰力的秘法都有……
李云逸眼瞳深處明滅不定,瞬間感到極大的壓力。甚至,這份壓力比之前葉向佛身死時還要大!
因為之前在他看來,葉向佛遇襲而死,原因無非兩種——
楚賢王!
雖然現在的楚賢王在葉向佛的打壓下勢力大損,但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羋家的皇室正統還在,如果說他沒有卷土重來的心思,李云逸打死都不信。
二來,就是其他王朝!
或者說,即便是楚賢王欲要對葉向佛不利,也需要勾連其他王朝的強者。因為,在葉向佛遇襲的時候,出現了圣境戰力的存在!
即使是襲殺,也是圣境啊!
但聽完風無塵的描述,李云逸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確定,自己先前的兩個判斷都錯了。
出手的,是血月魔教!
是中神州十大魔教之一的血月魔教!
是的。
它帶來的壓力,比南楚外任何一個王朝……不,比哪怕東神州所有王朝聯合起來都要大!
因為,它是魔教!
連中神州各大皇朝都無法鏟除,只能竭力打壓的魔教!
可想而知,它們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強者到底有多少。雖然他們不像各大皇朝一樣擁有自己的領地,但正因為如此,才更難鏟除。
它們的信徒就像是一枚枚隱藏在暗處的棋子不知何時爆發就會給皇朝帶來巨大的打擊!
這可不是李云逸胡亂想的。在中神州的歷史上魔教和各大皇朝之間的沖突,歷史上的教訓,都足足可以編成一本一人高的巨書了!
魔教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若真的那么簡單就能鏟除各大皇朝不早就這么做了?
“魔教入侵……”
李云逸臉色冷酷。
中神州都做不到,那么,比東神州不知道差了幾個數量級的東神州呢?
自家南楚呢?
“是全面入侵還只是一條分支?”
李云逸更傾向于是后者。因為作為中神州十大魔教之一如果血月魔教真的要執行村莊包圍城市的策略從東神州開始強大自己他們不會連一個圣境強者都派不出還需要秘術提升到圣境戰力只能擊暈風無塵,卻不能把他殺死。
當然,與其說李云逸是分析出的第二種可能,倒不如說他不想面對第一種。如果真的是血月魔教全面入侵的話,別說是他恐怕就連整個東神州所有王朝加起來也別想擋住哪怕自己窮盡一切辦法恐怕連自保都難,可以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但僅僅是分支,也足夠李云逸感到頭疼的。
魔教殘暴。
但并不意味著他們沒有智商。
恰恰相反正因為他們規矩森嚴,每次出手對各大皇朝造成打擊都準備的萬分精妙,完善各種計劃,才能讓各大皇朝如此忌憚。
這,就是魔教牛逼的地方了!
那么,這一次呢?
血月魔教現身,只是為了擊殺一個葉向佛么?
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們正在下的,肯定是一盤更大的棋!并且現在,這盤棋恐怕已經擺好了,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如此冒險的出手!
“他們是誰?”
“他們在想什么?”
“他們要干什么?”
李云逸大腦急速轉動,飛快分析。正在這時,風無塵明顯等得不耐煩了,又是連連神念傳音催促,終于,醒來的李云逸向他簡短說了一些血月魔教的概況,風無塵頓時臉色大變。
“魔教?”
“他們是誰?”
李云逸沒好氣地瞪了風無塵一眼。
要是我知道他們是誰,還會呆在這里么?
這時,風無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題的不對勁,正要改口。
“您老還是要先在這里呆著,保持昏迷的模樣。現在,他們只知道你昏迷,卻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或許還有下一步的行動。如果有……那就是您老出手的時候了!”
李云逸叮囑。
風無塵聞言驚訝,旋即了然。
“原來這才是你用神念傳音的原因。”
“可是,然后呢?”
這一次,李云逸卻沒有回答,轉身徑直朝門外走去,風無塵見狀連忙重新躺下,和剛才一模一樣。
李云逸必須出去。
在里面呆的太久了,會引起人的懷疑。
就在他走出營帳的一瞬間。
呼啦!
一群人圍了上來,眼底充滿焦灼。
“國師大人怎么樣了?”
鄒輝也在其中。
李云逸輕輕搖頭,面色不善且陰沉,沒有言語回答,但只是這表情,就足以令眾人驚駭連連了。
葉向佛死了。
風無塵也快不行了?
他們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國師,并且還是剛剛晉升圣境,馬上這個南楚都要因為他的武道晉升而再上一個嶄新層面!
可現在——
兩個人都要死了?
“天要亡我南楚?”
人人心起慌亂。但是當然,這樣的話他們也只敢在心里說說,根本不敢當著李云逸的面說出來。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鄒輝焦急,眼巴巴的望著李云逸,后者道:
“回城!”
“正午一到,移駕回宮!”
回宮?
人人一驚,下意識看向葉青魚所在的營帳,門戶緊閉,里面沒有任何反應,葉青魚似乎還在昏睡。
這是李云逸一個人的意思?
鄒輝聞言松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李云逸這么做定然是為了繼續穩住局勢。畢竟,皇帝在外,人心總是不穩的,尤其是現在葉向佛死了,葉青魚還在皇威山,怎么看也不合道理。
等葉青魚一旦回去了,再由李云逸輔佐穩住軍野,起碼在鄒輝看來,這一切終將太平。可就在這時,令他沒想到的是——
“啟稟侯爺,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人群里有人站了出來,拱手行禮,竟然提出了反對!
鄒輝眼瞳一凝,望了過去,那人赫然是從鞠王背后走出來的。鞠王臉色難看無比,竟然沒有阻攔。
那人繼續道:“如今偷襲王爺的兇手尚未找到,這樣貿然回去,更加混亂,更難找尋真兇。”
“屬下認為,咱們還是要嚴查下去,查出個水落石出,再回城也不遲。”
“屆時,我焦國愿出五萬大軍,為女帝陛下護航!”
查找真兇?
大軍護航?
如果此人只說前面一席話,鄒輝或許只是微皺眉頭,因為這和李云逸的計劃是兩個辦法,一個著重葉向佛的死因,一個著重穩固大局。
但當最后一句話出口,鄒輝的臉色變了。
五萬大軍,保駕護航!
真的只是保駕護航么?
這明顯是在逼權啊!
逼李云逸的權!
鄒輝原本以為,有葉向佛的遺命,再加上自己的支持,李云逸攝政王的位置已經穩固了,可是現在……
焦國露出獠牙了!
并且很顯然,焦國也只是其中之一。鄒輝望向諸葛劍云菲公主等人,只見他們也目光閃躲,根本不和自己對視,其意自明。
鄒輝瞬間氣的發抖。
“王爺尸骨未寒,你們這是要干什么!造反么?”
鄒輝厲聲大吼,臉紅脖子粗。
他被氣壞了。
他自然是一心向著李云逸和葉青魚的,前者是葉向佛遺命認定的南楚下一任攝政王,后者更是他從小看大的至親,當然更希望葉向佛身死的影響越小越好,但是現在……
各大諸侯國明顯不滿意了。
因為李云逸是景國的攝政王?
鄒輝意識到了原因,卻無法接受。
都到了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所謂的權力之爭?
但顯然,各大諸侯國不是這么想的。葉向佛成為南楚攝政王,一方面是他軍權滔天,無人可及,再加上他是葉青魚的至親才做到的。但是,李云逸呢?
他只是一紙遺命就成了南楚的攝政王,更是景國的攝政王。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景國日后的地位將如何,一飛沖天是必然的,甚至整個南楚都……
他們不愿,更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大家都是諸侯國,憑什么你李云逸突然站在我們頭上了?
爭權?
是的。
就是爭權。
葉向佛在位,他們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李云逸根基不穩,只要一紙遺命的情況下,他們坐不住了。
絕對不能讓李云逸回京都!
一旦穩固局勢,李云逸手握大權,他們真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景國崛起,而自家卻毫無辦法了!
既然南楚一定要有一個攝政王,為何不能是我們?!
“首座言重了,我們豈敢造反?”
“只是不愿看到王爺死的不明不白,惹天下人怪罪我等罷了。只要查明真兇,我等自愿回城。”
“我寧國,也愿出五萬兵馬為陛下保駕護航!”
寧武侯背后也有人站出來了,而他本人則臉色復雜,也沒有阻止,竟是默認了,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和鞠王都是被李云逸頂著大周的壓迫救出來的。
是的。
他們忘了。
或者說,故意忘了。
在南楚攝政王這一名號之下的巨大權力誘惑下,他們完全叛離了自己的本心。或者說,這才是他們的本心。
唯有權力!
鄒輝再次一震,望向身旁的李云逸,只見后者神色依舊,似乎根本沒有因為眼前這些心起半點波瀾,只是冷目望向其他人,冰寒的視線從魯冠侯等人身上掠過。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