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這么急的,要不你等我回來再說吧,不然你就現在告訴我,我聽完再走。”白楓急著送魏如畫回去,語氣中有一點不耐煩了,可是管家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如畫,雖然為難但還是堅持說道:“這,這件事不太適合被別人聽到,也事關重大,還請公子摒退左右,聽我立刻向您匯報。”
魏如畫也不想聽別人家的機密啊,況且她也不想耽誤白楓的正事,于是就趕緊說道:“沒事的,你讓我先走吧,這天也沒黑,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白楓卻沒有理會魏如畫的要求,只不過他也不想讓管家為難,只好輕輕地對魏如畫點點頭:“那你在這里稍微等我一下。”
然后白楓招招手,從門口叫來一個小廝,對他仔細的叮囑道:“你去門口叫一輛馬車來,記住,要最牢固最穩妥的那種,然后你一定要親自、好好的護送這位姑娘離開,保證她的安全,聽到沒有?”然后還給他塞了一錠銀子。
小廝突然天降橫財,這么簡單一件事,還有這么多錢拿,傻子才不同意呢,于是他眉開眼笑的趕緊回答道:“好的,小的保證安安全全把這位姑娘送回去。多謝公子賞。”然后轉身出去叫車了。
安排好了護送魏如畫的事,白楓就轉過身對魏如畫說道:“抱歉了,今天突然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送你了,你路上小心。”魏如畫沖他笑了笑,表示不在意。這個時候,小廝也把車叫來了,正在大門口等著呢,魏如畫跟他直接說了一聲告辭就直接走了。
于是白楓就轉身跟管家離開了,他倒是想聽聽,管家能有什么事情找他商量,這么的十萬火急。卻沒想到,魏如畫剛出府,就遇到了一直在等那里的豐神采。
豐神采對門口趕著馬車的小廝說道:“這位姑娘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親自送她回去,路上順便跟她說會兒話,不知道這位小哥能不能行個方便?”說話間,又是一錠銀子塞了過去。
小廝簡直就要樂瘋了,今天什么都沒干,白撿了兩錠銀子,這下子家里的房子,媳婦兒,就都有著落了。小廝看了看豐神采的衣著打扮還有長相,穿的很講究,也不像是壞人,于是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魏如畫看著這個見錢眼開的小廝就這么轉頭把自己拋下了,心里都快要氣死了,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自己上馬車準備回去,這個時候豐神采伸出手,想要攙扶她:“你當心,我來扶你吧。”
魏如畫無視了豐神采,自己就上了馬車。豐神采剛準備也上車,魏如畫卻出言阻止了:“慢些,男女有別,這位公子最好還是不要上來為好,就算你行得正,也要為我女兒家的閨譽著想吧,請吧。”一伸手,指示讓豐神采趕緊走。
豐神采僵了一下,沒有堅持進去,但是她也沒有下車,而是直接坐在了車夫的位置,對馬車里的魏如畫說道:“那正好,我就充當馬夫,送你回家吧,剛剛的小廝被我打發走了,如果你不同意,車可沒法走。”
說話間,豐神采就揚起了鞭子一抽馬屁股,馬車就突然啟程了。車里的魏如畫氣的要命,要不是豐神采動作快,她現在已經下車了,誰稀罕讓他當車夫,沒有這輛車,自己就不能再找一輛?哪怕全天下的車夫都被他收買了,自己就不能走回去?
魏如畫坐在車里,神情糾結的扯著手里的帕子,她一方面非常不想見到豐神采,因為覺得沒有辦法面對他,可是真的見到了的時候,心里的最深處,又會情不自禁的泛起一絲她自己都發現不了的喜悅。
突然之間,馬車聽了,外面傳來豐神采溫柔的嗓音:“如畫,到家了,你可以出來了。”雖然知道魏如畫不會讓他幫忙,但是還是擺出了要去攙扶的姿勢。
魏如畫掀開簾子看到他的動作,于是扳著一張臉,直接從馬車里跳了出來,頭也不回的往里面走,根本一句話也不跟他說,沒想到豐神采完全不怕她的冷臉,一直追著她進了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魏如畫到底還是沒忍住,她回過頭質問豐神采,眼神中充滿了不耐。豐神采心中一痛,但是還是強行露出了一個微笑,深情的注視著魏如畫:“如畫,我的身份不是我能決定的,而是我之前也毫不知情,我們之前做了這么久的朋友,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么?”
魏如畫被他用這種眼神注視著,心里也很難過,于是她把臉別了過去,并不看他,嘴里依舊冷冷的說道:“然后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豐神采調整了一下站姿,他必須要讓魏如畫通過眼睛看到他的真心。
豐神采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的身份變了,可是我的立場,我的感情卻不會變,我對你,對允兒,對你們大家,都還是一樣的,你們可以像以前一樣,把我當做那個來自山野的醫生,一個普通人,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啊,如畫,你為什么要這么的排斥我?”
“如果只是因為白楓,你擔心跟我走得近了白楓會誤會,那我對你發誓,絕對不做任何讓他誤會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朋友而已,求求你,如畫,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豐神采越說越難過,差一點就說出了心里最深的秘密。
魏如畫在心里苦笑,哈,如果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而不是長公主,沒有跟昌明帝有如此血海深仇,聽到豐神采如此的哀求,她如今會開開心心的跟豐神采和好如初,可是她不是,她沒有資格。
魏如畫掐著自己的手,劇痛讓她的心迅速冷了下來,她強迫自己抬起頭,注視著豐神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我是絕對不會跟新帝的人扯上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