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藥她倒是備著的,不過在半個小時后她一度覺得自己在引狼入室,他看上去很不正常。
給他拿醒酒藥喝了根本沒什么用,他喘著氣癱在沙發里,帶著醉意的眼神直直的睨著她。
向暖看了他幾眼,越看他越是緊張,不過看他還能安分坐在那里,便問:“喝了多少?”
“被多灌了幾杯,具體沒來得及算!”
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襯衫不再工整的套在身上,向暖秉承著非禮勿視的自覺,下意識的又多了幾分防備。
“那你不回家來這里?”
“家里沒有醒酒藥!”
霍澈又說道。
向暖皺了皺眉頭,卻沒再多問,只說:“那我現在上樓去休息,你自己沒問題吧?”
向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上樓去,然后把門從里面反鎖上來,這樣會安全些。
“有沒有水?”
霍澈困難的呼吸著問道。
向暖便又去給他倒了杯水,他伸了伸手,根本不自己去拿,等向暖送過去。
向暖只得走過去,遞到他手里。
“你都是這么早休息?”
他看著向暖身上的紫色睡衣問道。
“現在已經不早了,而且我明天要飛英國。”
“出差?”
“嗯!”
“說說,這次目標又是誰!”
霍澈喝了點水,然后把水杯放在沙發上,直直的看著她又問她。
向暖看著他沒喝完的那杯水,雖然他用手扶著,但是她以為他會將那杯水推倒在沙發上,所以便傾身過去,打算將水杯拿開。
可是她一靠近,頭發里便散發出一陣冷香來,霍澈木木的靠在沙發里喘著氣,手下不松。
向暖抬頭,提醒他:“松手!你會把水灑在沙發里!”
可是他就那么直直的看著她,一會兒后他才松手。
向暖干凈的手指捏著水杯回到自己的座位,將水杯放到桌上往里推了推,這才跟他聊起來。
“你知道奇峰的王總嗎?”
向暖問他。
“王樹全,哪個公司要挖這么個混蛋?”
“你知道?”
向暖一激動,臉上露出喜色。
霍澈看著她一時沒說話,倒是第一次見她這么激動地模樣。
向暖被他看的又拘謹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又拋出話題,直覺告訴她,這趟英國之行可能沒必要了。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弱點嗎?”
“弱點?”
霍澈有點頭疼的皺了皺眉頭。
“嗯!這個人很是狡猾,如果不用卑鄙的手段,恐難把他挖走。”
“有幾個小蜜算不算?”
霍澈感覺難受的快不能自制。
“小蜜?算啊,當然算的,能不能說的具體一些!”
向暖有點激動地繼續問他。
霍澈卻不想說話了,她激動成那樣只是因為知道人家有小蜜。
對向暖來說,工作上自然是無利不往,所以她又去幫他倒了杯水,還加了兩塊冰,是他提議的。
可是她端著水一出來就看到不該在這房間里出現的一幕,向暖嚇的愣在當場,直問:“你在干嘛?”
“冰水大概沒用了,想要不出事,乖乖去把浴缸里放滿涼水,加冰。”
霍澈提醒她,然后躺在沙發里直接拿了個抱枕將自己的臉埋住。
向暖嚇的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這會兒也知道他那不正常的潮紅是因為什么了,立即把水放在桌上,意外的往他身上看了眼,下一秒提腿就跑。
就是一下子被嚇傻,把自己臥室里的浴缸里放滿了水。
雖然有隔斷,但是向暖還是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是進水了。
不久,霍澈直接躺在了里面,向暖看著浴缸里的水溢出來,然后又默默地放下了里面的窗簾關好門。
浴室跟臥室雖然不是通著的,但是全都是透明的,好在裝修的時候都設置了窗簾,但是向暖剛剛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樣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點心酸,替他心酸。
誰給他下的?
在這個城市里,還有人敢給心腸歹毒的霍總下藥?
冰箱里的冰塊已經都給他投進去,向暖想,就算明天神志清醒了,估計也得半殘。
她是個無情的人吧?
向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心腸很好的女人,這些年除了溫之河跟如思,她也沒別的朋友了,但是,眼下她不知道抽什么風,竟然想去關心一個陌生的男人。
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娶了她卻沒折磨她嗎?
是!比起向家的人,他的確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向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個多小時便又掀開被子下床,再冷硬的她也還是走到了浴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里面沒反應,她嚇的用了幾分力又去敲,還是沒動靜,她便急了,心想再給弄死了怎么辦?趕緊的推開門。
入目便是躺在里面動也不動的男人,她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小聲叫他:“霍總?霍總?”
霍澈沒反應,仰躺在浴缸里合著眼,臉色極差。
“霍澈?霍澈你還好吧?”
她蹲在他面前,地上的水流打濕了她的裙子,不過她沒管那么多,因為人命關天,今晚他要是死在這兒,那她明天可就真的出名了,說不定后半輩子都不用再奮斗了,直接去吃牢飯了。
她的手輕輕地去戳他的手臂,發現他還活著,只是他的手臂竟然是滾燙的,水那么涼,可是他竟然是熱的,向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便要去打電話找醫生。
誰知道手突然被攥住,向暖下意識的轉眼去看他,沒見他睜開眼,只是一個大力,她像是一條魚被大力的砸進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