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了電梯后,氣氛一度陷入一種,低氣壓的,曖昧。
電梯一開,向暖如釋重負,同時身邊的人也直起身。
霍星在霍澈的房門口來回的徘徊著,聽著電梯鈴響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原本就擔憂的臉上,更是凝重了。
“哥!你,你們怎么在一塊?”
霍星快步走過去,然后尷尬的看著他們倆。
“路上碰巧遇到了,這么晚怎么站在這里?”
霍澈毫無負擔的解釋,又問她。
“哦!我是想問問你,我們明天上午回去還是下午!”
霍星還是很難過,但是還是擔著他秘書的職責。
“上午!”
霍澈說著,突然轉身,像是才想起身邊還有人,對向暖說:“我先進去了!”
向暖點點頭,看他走后便也要走。
只是才剛進門不久,門就被敲響了。
向暖放下包剛準備去洗個澡,又去開門。
霍星站在她門口,淺淺一笑:“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
向暖沒矯情,一轉身給她讓出路來。
——
向暖隔天早晨醒來發覺自己發燒了,南方的風竟然這么冷嗎?
那些嚷著要到南方來過冬天的人們,向暖突然覺得,他們肯定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她打電話叫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她買了退燒藥,自己繼續縮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睡著。
不知道是幾點,耳邊輕輕地叫喚她名字的聲音,聲聲入耳。
向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要答應,卻因為嗓子已經沙啞到說不出話,只是等漸漸地看清了身邊的人,她下意識的往后一躲。
他就坐在她一旁,只那么靜默的看著她,“先吃藥!”
向暖后來清醒過來,還如遭雷劈,忍不住問已經站起來在一旁的人,“你,怎么在我這里?”
“聽說你發燒了,我本以為是來替你收尸的。”
霍澈低沉的嗓音有些嚴肅。
向暖聽后卻忍不住心里一抽,收尸?
“剛結婚你就死,我得多大的罪啊?恐怕這輩子都沒人敢再嫁我了!”
他又笑著那么解釋。
向暖心想,原來你就是怕沒人嫁你,才來關心我的啊!
向暖看著手里的水杯,想要下床去放下的時候,霍澈又走上前去,傾身:“給我吧!”
向暖傻眼的看著他,手里的水杯已經被他拿走。
“看來小霍太晚上睡覺很不安分啊!”
霍澈問她。
“才不是,是昨晚在菜館吃完飯回來路上凍的。”
菜館實在是太暖了,而外面的風也的確是太大了。
昨晚她就感覺有點不適,不過她只以為是喝酒喝的頭疼罷了,卻沒料到,是發燒的預兆。
“早飯時間你已經錯過了,午飯想吃什么?”
霍澈靠在墻根懶懶的問她一句。
向暖又去看他,“這么晚了嗎?你不是該跟霍星回城嗎?”
“我留下來還有點未了的事情要處理!”
不知道是房子里太安靜還是怎么,向暖有那么一刻出現了幻覺,她就是他未了的事情。
有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只是尷尬的保持沉默,沒話可說啊!
也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中午他們倆一塊吃了午飯,向暖才想起來問他,“你問工作人員要了我的房卡?”
“嗯!”
霍澈端著杯水站在客廳。
“他們就給你了?”
“他們也起疑了,不過我給他們看了我們婚禮的照片!”
“……”
所以假結婚也不是沒用?
之后兩個人坐在沙發里,向暖覺得氣氛越來越怪,他很沉默,只是在看電視喝茶而已,而她呢?
幾次忍不住去看他,卻只看到他的側顏,就跟受了驚一樣的又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在亂動,一顆心狂跳不止,卻毫無節奏。
到了下午兩點多,向暖實在受不了了,卻剛要開口就聽到一聲:“燒退了嗎?”
向暖轉眼看他,這次終于跟他的視線對接,卻是驚心動魄。
向暖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其實此時她被他一個眼神搞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可是……
“已經退了,霍總既然還有未了的事情要處理就去忙吧,謝謝你來給我送藥,還有陪我吃飯。”
向暖委婉的表達了她的謝意,以及驅趕。
霍澈依舊交疊著他的逆天大長腿坐在沙發里,穩重如山,只是剛剛還溫和平靜的眸子突然幽暗深邃,攝人心魄。
“向暖,你在緊張什么?”
他還是那么不溫不怒的口氣,卻讓人聽而生畏。
她緊張什么?
“我不是緊張,我只是……”
“等等!”
她話還沒說完,霍澈突然起身,過了幾分鐘又回來,手里拿了退燒藥跟純凈水,“先把藥喝了!”
向暖木吶的接過了他給的一切,只得先將藥放到嘴里,喝水吞服。
“霍總,話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在一起,怪怪的?”
向暖手捧著杯子悄悄地轉動著,一顆心怦怦怦毫無節奏的亂跳著。
其實她一直以為成年人之間的感覺應該是很準確的,他應該感覺得到她的排斥,他也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霍澈幽暗的眸子看著她一眼:“怎么說?”
“我有男友!”
向暖不無尷尬的解釋了四個字。
“所以呢?”
霍澈的黑眸,深不見底,讓人無從猜測他的情緒是否有波動。
“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保持距離?而且剛剛你還在我睡的臥房里。”
她不是個傳統的女人,現在都什么時代了,但是她也知道,她要是不避嫌,她就是錯了!
她也不認為男女之間不能交朋友,可是他們倆,就是不能。
她不敢跟別的男人搞曖昧,因為她也無法容忍另一半這樣。
溫之河為了她愿意從那棟房子里搬出來,那么她又怎么能沒有作為女友最起碼的自覺?
“你穿著衣服!”
霍澈覺得她說的無可厚非,可是他還是喜歡反駁。
“那是睡衣啊!而且你好好想想,你已經不止一次看我穿睡衣了,你喝醉那晚,還有婚禮那晚……”
“那也怨我?”
霍澈眉頭蹙了起來。
“不是怨你!只是——霍總應該也不至于想跟我不清不楚吧?”
向暖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他一直是個有選擇的人物!
霍澈終于站了起來,只是劍眉挑了挑,抿著唇離開了沙發那里。
“我們從來沒有不清不楚,小霍太!”
霍澈到她面前,威懾力十足的眼神凝視著她。
小霍太?
向暖有點頭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