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大家都沉默著,看著霍總給向暖倒茶。
直到意外突然出現,這種尷尬的氣氛才得以緩解了那么幾分鐘。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向暖手上虎口處突然清晰的一片紅,還不等喊疼,工作人員已經先回過頭來給她不斷鞠躬道歉。
工作人員來上菜,被旁邊經過的人桑了下,工作人員又碰到她,向暖抱著水杯移動了一打開,那最起碼有八十多度的茶葉直接澆在了她的虎口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工作人員也嚇壞了,剛剛大家在后面聊天說這桌坐的都是大佬跟大佬的女人,大家都不敢出錯,但是他剛過來就出了個錯。
“沒事!”
向暖聽他那么緊張便安撫了一句,自己手上已經包裹著一塊涼涼的手帕,霍澈站了起來:“去取些冰塊到我房間。”
工作人員一怔,趕緊點頭答應著:“是!”一溜煙就跑了。
剩下的其余工作人員來善后,霍澈也沒看向暖,只是壓著她的手:“跟我上樓去處理一下。”
整個過程大家都在看著,卻沒人說話,直到這時,胡非給向暖假笑了一個:“有事電話啊!”
向暖還不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帶走了。
那個天天讓人給她送花,卻不留只字片語的人。
那個攪得她心緒不寧,卻可以裝著不認識她的人。
那個幾乎讓她徹夜難眠的人,就那么荒唐的當著那么多人把她帶走了。
青梔臉上隱隱的失落,卻不自覺的干笑了下:“果然,被在乎的就是不一樣。”
顧云北看著他們離開方向的眼神收回來,看了青梔一眼,淡淡的問了句:“哪里不一樣?”
“上午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摔了個狗吃屎,手都擦破了他也沒多看一眼,向暖只是被茶水燙了下,他就好像天塌了一樣。”
青梔說完后低眸看著自己茶杯里的水,不自覺的惆悵。
給人當棋子的感覺,真的太差了!
可是,朋友說,沒有被睡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真的有個金主要睡自己又不給自己結果,將來該怎么嫁人啊?青梔也一直覺得這是自己的福氣,可是眼看著剛剛那一幕,心里竟然沒由來的一陣酸。
連顧云北也自愧不如,他從不會那么在乎一個人,他承認他對向暖有感覺,可是他不覺的成年人之間需要那么夸張的在乎。
其實就連向暖,以前又何嘗感受過這種在乎?
燙一下,用涼水沖沖就好了!再嚴重點,就抹點藥膏啊!
溫之河也不是這種會關心人的男友,有時候你生病了,他就一句,記得吃藥,或者記著去看醫生,記著多喝水,明明兩個人距離也不遠,可是他就不會那種貼心的照顧的。
向暖跟霍澈在房間里,霍澈給她冰敷的時候還臉上繃著,搞的工作人員在旁邊看著都有點瑟瑟發抖,向暖低聲對他講:“沒事了,叫他們回去吧!”
霍澈這才抬了抬眼,看她之后冷漠的一聲:“你們下去吧!”
“我們再次向霍總跟小霍太道歉,一是我們竟然才知道小霍太在我們酒店入住,一是因為我們招呼不周竟然傷到小霍太,真是萬分抱歉……”
向暖沒說話,只聽她旁邊坐著的人冷冰冰的打斷:“不是讓你們下去嗎?非要把你們老板找來聊兩句?”
經理一聽這話,趕緊帶著那個犯錯的年輕服務生要離開。
向暖腦海里突然彈出一幕來,下意識的轉身:“我沒事,不要開除他。”
那兩位工作人員趕緊回過頭來又跟她點了點頭,倒是霍澈,用一種極其不滿的眼神看著她。
等外人一走,霍澈便問她:“這是抱怨我上次把人給開了?”
“你脾氣那么大,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你再開除那個帥哥,人家長的還怪好看呢!”
向暖也學他依舊那么冷冰冰的,只是想把手拿開,卻是不能的,他捏著她的手腕處,很緊。
氣氛突然變的有些怪異,不似是之前那么冰冷了。
只是別扭的要死,之前那么久不聯系,突然就又糾纏不清。
霍澈睨著她的深眸里終于染了點笑意,兩只手用冰袋壓著她的虎口處沒放開,又低又沉的聲音說:“本來不會開除,現在聽你這么說,他也得滾了!”
向暖……
“跟你開玩笑的!”
霍澈眼里含笑,臉上還在繃著,看她被嚇到,心情瞬間就好。
向暖也松口氣,忍不住埋怨他:“你好像很喜歡開這種嚇死人的玩笑?”
“看跟誰!”
霍澈又低下眸,手心里的手指頭都已經冰冰的,眉目皺了起來。
房間里突然就過于安靜,兩個人待在沙發里一會兒,都看著那握在一起的手,然后……
“好了,已經不疼了!”
向暖突然說了聲,想要將手從他的手心里抽出來。
霍澈松開,心里也空了一塊,只是過后卻低沉的嗓音問她:“吃飽了嗎?叫餐到房間里?”
向暖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她是吃飽了的,但是他好像沒。
“我吃好了,你叫來自己吃吧!對了,青梔還在樓下!”
向暖說著已經拿了包,準備起身。
“向暖!”
向暖轉頭看他,錯不提防的撞進了他那早就準備好的深潭。
“嗯?”
向暖的嗓子是啞的。
“你該不會……”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斷了他的說話,霍澈看了眼,然后接起:“喂?”
“嗯!你吃完飯去片場吧,不用跟我交代!”
他的眼睛盯著向暖,說話卻是沒什么溫度的。
向暖猜測著是青梔要去拍戲了,以為自己打擾霸道總裁陪女友去拍戲,趕緊的站了起來:“我下午也還有事,就不打擾霍總了!”
“前陣子你已經不叫我霍總了!”
前陣子她已經氣呼呼的對他直呼其名。
向暖聽后心里猶如一場海嘯來過,只是還沒等被淹沒,就又悄悄地消退,一場驚!
“如果你沒安全感,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一輩子只結一次婚,我們可以像是之前那樣再立協議,如果我違約,你想要我什么全部拿走。”
他突然又嚴肅起來,那么冷淡的眼神睨著她,一字一句都那么不容她懷疑。
向暖木吶的站在那里聽著,此時說她是不知所措也不為過的。
因為剛剛他還跟女友在一起,這才沒幾分鐘,他就說要跟她一輩子一次婚?
霍澈嘆了聲,他過不去自己那關,也不打算為難自己了,還是為難眼前人吧!
他伸出手去,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牽到自己面前坐下,深邃的黑眸在她眼里尋尋覓覓:“我會拿我的一切對你好!”
這樣,不似是海誓山盟,又似是比海誓山盟更讓人慌亂。
向暖翹密的長睫顫了顫,看著他的眼神,越發的沒有力氣。
內心,突然就兵荒馬亂。
“為什么會是我?”
她有點低啞的聲音問他,此時,被他握著的手里盡是暖意,不似是剛剛的不適,只想他為她解惑。
這一年多來,他們一起面對了那么多事,在她以為就此結束這段不該有的關系后,為什么,他還會繼續選擇她?
“這種感覺很可怕,說出來你怕是不信,就感覺除了你不會再是別人。”
霍澈笑了笑,看她的眼神越發的幽暗深邃。
他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女人讓他一旦認定就不再撒手,但是他真沒想到是她。
向暖想起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其實她無數次問自己,為什么總會因為他而煩亂,她真的不覺的自己會愛他,她甚至覺得自己大概最不會的事情就是愛一個人,否則她跟溫之河怎么會弄成那樣呢?
可是,如今坐在他膝上,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心里那種又滿又燙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
他們倆不是沒有靠的這么近過,可是她都能趁著黑夜將他推到很遠的地方,但是這次……
為什么大白天的,她還不夠理智?
“青梔呢?”
她終于又問他一句,勉強維持清醒。
霍澈又笑了笑,低眸看著自己握著的手,許久才發出聲音。
“我不覺得你這么不了解我,我跟她是互相利用,我幫她在娛樂圈站穩地位,她便有義務當我的棋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什么溫度的。
向暖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沸騰。
“我覺得你不該這么利用她。”
她是真情實感。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霍澈的目光里帶著壓抑,再次迎上她的視線。
“我從沒想過跟別人結婚。”
向暖低了低頭,說不失落是假的,她只以為,溫之河是她的一生一世。
“現在想也不遲!”
霍澈提醒,握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向暖點了點頭,又抬眼看他的時候,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我先去工作,晚點再聯絡吧?”
她現在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她怕自己真會一時沖突答應他,然后將來無數的黑夜她都將后悔。
霍澈就那么讓她走了。
下午的天是變幻莫測的,在陰郁跟晴朗中,瞬息萬變著。
向暖下午跟胡非去見了筆趣閣戶,再晚一些,回酒店的途中,她的心便開始火急火燎的,有個聲音告訴她,現在還不能回去。
她沒想好!
他怎么突然就跑來催婚了?
前陣子不是要徹底了斷嗎?
左手放在右手的虎口處輕輕地撫摸著,才記起燙傷了,低頭看了眼,然后又無奈的看向窗外。
胡非問她:“遇到霍總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河哥?”
“不用!”
向暖聽后搖了搖頭,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對溫之河說出來。
胡非點了點頭,聽了向暖的,畢竟兩位都是老板。
向暖手機里有一條微信,向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霍總:等你晚飯!
向暖看了手機后便把手機放在心口里,有點艱難的繼續喘息著,當她疲累的靠在座位里看著外面的夕陽西下,始終沒有頭緒。
她在半路上下了車,她想再好好想想。
所以她自己在路邊走著,看到一張長椅,她便走過去坐下,從包里掏出根煙來點了,然后繼續頭疼著。
但是她總也想不到主意,只得將電話打到如思那里。
如思在片場休息,聽后忍不住笑起來,提議:“要不然你先答應跟他交往一陣子試試?”
向暖想了想,試探著問她:“這種事,怎么試啊?”
“也是啦!反正你早就動心了,還要怎么試?可是你又不敢立即跟他結婚,那只能先答應交往啊,不然他會一直纏著你,纏死你的,而且現在不是溫之河也一直放不下嘛,說不定你跟霍總交往一陣子溫之河就解脫了呢?一舉兩得嘛!”
向暖覺得如思算的真好。
可是她想跟霍澈試試,絕非是因為溫之河。
她跟溫之河分手后,就沒再想過再為溫之河做任何感事了,她沒理由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還去安慰那個給她戴綠帽子的人。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向暖看著手指間的煙蒂問她:“那他要是知道向晴的事情呢?”
“那件事啊,是有點難辦,不過那說到底是你父親跟繼母做的事,跟你也沒什么關系啊。”
這個答案,說服不了向暖了。
向暖往回走的時候還點著煙,她好像在那個死胡同被人給困住了。
所以她一個人逛啊逛啊,一直逛到天黑。
公園里已經有運動的人了,她還在長椅上坐著,周圍都很暗,那些銀白色的燈光都被綠油油的樹葉給擋住了。
她聽著自己的手機響了兩次,但是她沒接。
不是不敢,只是她沒找到答案。
如果現在告訴他那件事呢?
不如,把這個定時炸彈丟給他,讓他做選擇?
向暖心里這么想著。
晚風有點大,在她無處可去只得回酒店的路上,其實霍澈也在等她。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拿不定這個主意,她一向是判斷力極佳,做事極其快準的人,怎么會在這件事上這么猶豫?
是因為溫之河嗎?
他獨站在筆趣閣房的玻幕前,看著外面的霓虹,車來車往,身影越發的孤傲。
向暖一回到酒店霍澈便收到了消息,工作人員帶她往樓上走,提醒著:“小霍太,霍總在樓上雅間等你很久了!”
向暖覺得,霍總是不來則以,一來便是緊逼著,只禮貌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被帶到樓上的觀景雅間,霍澈正站在窗口通電話,聽到聲音回了回頭,然后立即結束通話:“剩下的回去再說吧。”
工作人員沒進去,向暖自己搬了椅子拉開坐下,仰頭看著他:“該不會是突然決定陪青梔來這里,打的霍星措手不及吧?”
“這才是向暖,明明白白!”
霍澈淡淡一笑,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心情還不錯。
向暖嘆息著笑了笑,心想也不知道這個明明白白的向暖有什么好喜歡的,不過……
“不用太大壓力,不是還要在這邊待幾天嗎?給你充足時間考慮。”
霍澈說著端起早就醒好的酒,跟她的杯子碰了下,喝了點。
他也怕,怕把她逼跑了!
既然認定她,便也準備跟她這場長久戰了。
向暖抬手捏著杯柱,看他喝了酒,不自覺的也放松了些,挖苦他:“說的好像你一點都不逼我一樣。”
“可是我越逼你,你越走的遠,向暖,就不能給我點回應?”
他拉著她的一只手,特別誠懇的問她,然后又低頭去看她的虎口處,傷倒是沒什么大問題,但是他的心里,真的有個大疙瘩等著她解開。
可是向暖怎么能明明知道他們倆就算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還一往無前呢?
“我還能信你?不是你說協議一到期就宣布解除關系?又是誰說話不算數了?你現在跟我說可以再簽一份協議,我怎么相信你?”
向暖看著他的眼神卻不似是之前那么疏遠了,雖然是在責備,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冷冰冰的。
霍澈覺得這樣跟他說話的向暖,真讓他……
迫切需要她的臣服。
“還不是你手段太高明,讓我情不自禁!”
霍澈幽怨的深眸睨著她,突然間的靠近。
向暖提著一口氣,覺得他清冽的氣息就在鼻息間,不自覺的就緊張。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親她的時候她都特別緊張,不像是她跟溫之河的時候。
難道曾經那場戀情,只是為了表達戀情才親的嗎?
她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地就否定了那段感情?
等向暖回過神,是工作人員來上菜了,霍澈便也坐了回去,只是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松開。
工作人員也不打擾,只低低的聲音報了菜名,然后便離開。
向暖看著桌上的菜,不自覺的想起他們上次在南方的時候,那個店距離這里好像也不遠?上次她還崴了腳,總之……
向暖覺得有點奇妙,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好像連老天都在給他們創造機會?
“這么晚才回來,別跟我說,還不能給我個答案?”
“想要答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就怕你不滿意!”
向暖說完,竟然有些慌張的抿著唇。
霍澈也果然如她想的那樣,就那么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對她不甚滿意。
向暖提議:“不然,我們順其自然?”
“怎么順其自然?”
霍老板覺得今晚這頓飯他是吃不下去了,這個女人能把他拖死。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父親跟你繼母到底喜不喜歡我,也不在乎是否被向家利用,但是霍澈,我們要是真的交往,很多事情都會變的很復雜,到時候我們的下場還會是合久必分,所以……”
向暖說完就立即垂下眸,實在是沒臉再看他。
看著他漆黑的深潭,向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遭雷劈了一下。
一個這么好的男人,她竟然不斷的拒絕,不遭雷劈才怪。
“所以你的順其自然就是繼續停滯不前?向暖,這不叫順其自然。”
霍澈萬分壓抑的提醒她,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會壓抑致死。
“我有事瞞著你!”
向暖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在對他這件事上這么心軟,哪怕他在她面前摔摔打打,可是她就是覺得她很無辜,明明自己也不是不動心,卻還要讓他承受這種煎熬。
“什么事?”
幽暗的眸子半瞇著,表露疑惑。
向暖看著他的眼神終于垂下:“不能說!”
說了,怕是向家就徹底垮了!
雖然她跟向平淵的關系并不好,雖然她真的很討厭周諾霸占了她母親的位置,但是,她畢竟是向家人。
霍澈看著她,不自覺的嘆了聲。
向暖也不再說話,只是過后又去與他對視。
“所以是這件事一直在影響我們的關系?”
霍澈的聲音低沉下去,看她的眼神也越發的深邃。
向暖想了想,下意識的就點了下頭。
“所以如果沒有這件事,其實你早就對我動心?”
向暖差點就要點頭,一抬眼才發現前面有個天坑,瞬間耳沿發燙起來。
霍澈卻是笑了,原本壓抑的情緒終于掃的差不多,又精明的望著她:“跟溫之河有關嗎?”
溫之河?
向暖不自覺的長睫呼扇了下,不知道他怎么什么事都要往溫之河身上想。
“我跟他結束了!”
這件事,她倒是可以說實話。
可是不是溫之河?
霍澈的眉宇間盡顯煩悶,不是溫之河還會是誰?
三天后他們一起回城,撇下了青梔,帶著胡非,乘坐的是他的私人飛機。
回城后向暖回公司,霍澈便給徐毅成打了電話:“出來吃飯,叫上如思!”
徐毅成聽后看了眼還在跟男演員對戲的女人,眉頭皺的緊緊地:“收到!”
霍澈叫他喊著如思,也就是說是有事要問如思了,而他,恰好不愿意如思跟那個該死的男演員在一塊演戲。
如思跟徐毅成鬧著別扭去了餐廳,一路上倆人各走各的,如思的臉上,煩躁的神情比較明顯。
陸志明一條單身狗單獨赴宴,看著徐毅成跟如思一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心,眼睛一直在他們倆臉上轉來轉去。
霍總最后到的,臉色倒是還可以。
“怎么大中午的把我們叫出來?”
徐毅成明知故問。
霍總去南方呆了幾天,回來后就立即召見他們,兄弟那么多年,不懂才怪。
“先點菜吧!”
霍澈說著,服務生已經上前。
“女士點!”
霍澈姿態慵懶的坐在椅子里吩咐了聲。
如思一直當自己小透明,聽到這話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斜對面的男人,然后接過服務生給的平板。
“有貓膩啊!”
陸志明忍不住嘀咕了聲。
如思點完菜之后也是難掩疑惑,低問:“不是要給我下毒吧?我可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呀!”
霍澈笑了笑:“想多了,就是請你吃個飯!”
陸志明……
徐毅成……
所以,他們都是陪襯嗎?
如思有點受寵若驚,不自覺的挺了挺后背。
不過一想到前陣子向暖跟她的電話,她又有點萎靡不振了。
這該不會是為了向暖吧?
那她該怎么辦?突然就怕起來,生怕不小心出賣了向暖,想要給向暖打電話。
“怎么沒叫老向啊?電話沒打通嗎?我再給她打一個?”
如思說著就去摸手機。
霍澈抬了抬眼,淡笑著看著如思身邊的男人,徐毅成便無奈的嘆了聲,直接伸手去抓住如思的手加手機:“不打了吧,走哪兒都帶著她多無趣!”
如思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小可憐,瑟瑟發抖,心想:老向啊老向,待會兒我要是被屈打成招,你可別怪我啊,我這細皮嫩肉的,也實屬不易,嗚嗚。
飯吃了一半,大家都喝了點,霍澈說向暖說自己有事瞞著他所以不能跟他交往。
陸志明第一個拍了桌子,恍然大悟的:“難道她墮過胎?”
“墮胎?她都沒跟溫之河睡過墮什么胎?”
如思聽后大為吃驚,心想那蠢女人現在還是個沒把自己交代出去的主呢!
不過現在想想,也沒什么,畢竟也不是要結婚的那個人了!
不過如思還是很不高興這些人把她女友想的那么墮落。
不過如思這話,倒是讓有人心里偷著樂起來。
徐毅成看了霍澈一眼,心想你就偷著笑吧,這人竟然到現在還是個出。
不過再一想,徐毅成又嘆氣起來,不知道他這女人,把第一次給了哪個王八蛋。
“你開玩笑呢吧?她都多大年紀了?而且之前跟溫之河談了那么多年。”
陸志明表示懷疑。
徐毅成看著霍澈,霍澈盯著如思。
“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據我所知就是那樣!”
如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那她為什么不愿意跟霍澈交往?”
徐毅成便提出質疑。
如思眼眸動了動,轉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關系?”
只是她問完之后就低了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徐毅成是沒看出來,霍澈在她斜對面卻是看的很清楚,的確有隱情。
霍澈親自給如思倒了杯酒:“其實也沒什么太大關系,無非就是多周旋些日子,當然你要是肯幫忙,我們都會感激不盡的。”
如思手捧著自己的酒杯,傻眼的看著霍澈,真的是,覺得自己要挨不住的。
霍總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方法,真的叫她承受不了啊!
分明看著眼里含著笑意,但是愣是讓人感覺不到他好說話,甚至還覺得他是笑面虎,殺人不眨眼。
陸志明也看好戲一樣看著如思,他現在也覺得如思可能知道向暖的一切了,不過,也真的是這樣。
霍澈又回去坐下后,如思的手在桌子底下擰徐毅成的大腿,如今這里,唯有他能救她了,雖然他們倆上午還在鬧別扭,不過這會兒他要是救她一把,她會感激不盡呀。
“唏!”
徐毅成摸著自己的大腿疼的皺眉,如思回頭狠狠地剜他一眼。
“我也幫不了你啊!”
徐毅成不情愿的提醒了一聲。
如思的表情便是要哭了,看著霍澈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們是姐妹,我要是出賣了她,那我還算人嗎?她肯定會跟我絕交的。”
“能讓你們絕交的事情,應該是大事了!”
霍澈笑了笑,不急不緩的又問了句。
如思便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呀!”
“那這件事,是不是跟溫之河有關?”
霍澈便又問她,毫不拖泥帶水。
倒是如思,又猶豫的低了頭,一雙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特別激靈。
她心想啊,要是說跟溫之河沒關系,他會不會就想到向家?
如果他想到向家,勢必會想到向晴,他要是發現了向晴死的秘密,那么,會不會就一氣之下把向家給夷為平地,那……
那她真的承擔不起!
雖然向暖表面上跟向家很冷淡,但是她們姐妹這么多年,她怎么會不知道向暖對向平淵掩埋在心底的感情?
可是如思一沉默,在座的三位男士便也就沉默了。
“這個溫之河還真是害人不淺,不如我們直接把他公司端了如何?讓他沒辦法再在向暖勉強裝逼!”
陸志明突然提議。
“你是瘋了吧?”
徐毅成轉頭看他一眼,又說:“他是完了,向暖知道阿澈做這事,還能再跟他來往,那家獵頭公司是她跟溫之河共同的心血,忘了?”
徐毅成這話一說完,陸志明下意識的看向旁邊人。
也果然,霍總的臉突然就陰沉了下來。
共同的心血啊!
他們有太多共同的回憶,還有共同的心血,呵!
霍澈突然站了起來:“你們吃,記我賬上!”
說完人就走了。
如思眼巴巴的看著他走了以后,心里更難受了,怎么覺得霍總很可憐呢?
明明那么高大,那么有錢有勢,可是在感情方面,竟然這么坎坷呀!
不久如思偷跑到外面的洗手間里去,確定里面沒人,趕緊的反鎖,然后給向暖打電話。
向暖正在跟同事吃飯,接了電話不由的皺起眉頭。
如思覺得她不對勁,趕緊的解釋:“我可沒出賣你啊,不過他們都懷疑你是因為溫之河,霍總走的時候臉如死灰,臉如死灰你懂吧?就是絕望,老向啊,我覺得他真可憐!”
向暖回到餐桌上后點了根煙抽著,覺得不過隱,便又要了瓶酒。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她越喝越清醒。
兩個同事看著她那么能喝,都不敢作聲,直到突然一個奶黃包朝她臉上砸了過來,然后兩個同事嚇的站了起來。
向暖條件反射的臉一偏,沒砸到臉上,倒是砸到脖子上了,不過并不算很痛,只是當她看向對面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朝她走過來,兩個女孩子,挑釁的看著她,一看就是不良少女。
不,應該高中畢業了!
“不知羞恥!”
“對!不知羞恥!”
“竟然連我們云北都敢玷污,老女人,你也配?”
“對,你也配?”
一唱一和的兩個人,用鼻孔看著向暖。
向暖本來還好奇自己怎么挨揍,到這時候終于明白過來,還是為了顧云北。
不自覺的就笑了笑,然后敏銳的眼神看向那兩個女孩。
“老女人才更招男人喜歡,像是你們這種還沒發育好的,男人是不會看上眼的,連這都不知道?”
“你說誰沒發育好?”
女孩子聽著向暖那么不屑地話,不自覺的就揚了揚頭,用力的往前顯露自己的身材。
向暖旁邊站著的同事都驚呆了,心想你們擠也擠不出來啊。
“就是,老女人多臟啊,我們云北那么單純,你怎么忍心碰他?”
女孩子氣的想要咬死她。
“老女人就喜歡單純的呀,小姑娘,滿嘴臟話是沒有前途的,不知道你們的偶像最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嗎?”
向暖不緊不慢的問她們。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繼續拿鼻孔瞪人:“什么樣的?”
“自然是學識好,修養好,身材好的女孩子啦!他要是知道他的粉絲是這種隨人,張口就是臟話的女孩子,嘖!”
向暖笑著笑著就搖了搖頭。
兩個女孩頓時失落起來,眼淚差點掉出來。
向暖那兩個同事也有點傻眼,尤其是到了后來。
“我們還不是被你逼的!對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老女人我們干嘛要修養好啊!”
“就是!”
服務人員正好來上菜,其中一個女孩搶了那盤菜就朝著向暖砸過去。
向暖立即站了起來,但是盤子還是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保安很快趕了過來將兩個女孩給制服了,直接交給警局。
向暖自己去洗手間處理了一下便繼續去上班了。
只是覺得,以后真是再也不要跟顧云北來往了,原本覺得交個朋友也沒關系,現在看來,朋友真的是不能亂交的。
晚上下班回去的時候覺得胳膊有點疼,自然知道肯定是那個盤子給砸的,卻沒想到,回到家一開門,又是一個不明物體飛了出來,躲過去后往里面一瞧,是如思在朝著徐毅成扔東西呢,不自覺的就覺得自己這時候不該回來。
“向暖?你來的正好,你給我評評理,她是不是欺人太甚,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卿卿我我,她眼里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男友?難道我就只配當長期飯票?我就不能提點意見了?”
徐毅成早已經氣的頭昏腦脹,拉了向暖就去給他評理。
向暖關上門,然后推開徐毅成的手,看向里面氣的滿臉淚痕的女人,只問徐毅成:“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演員,既然接受不了她的工作,就不該跟她交往。”
如思一聽不該交往就心里顫了下,心想,姐姐你要毀我呀,頓時給向暖使眼色。
向暖又看著徐毅成:“想必以徐總的聰明才智,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切才跟我們如思交往的,還是徐總只是想玩玩,玩膩了就找個借口把我們如思踢開?”
如思聽著向暖的話,不自覺的又去怒視徐毅成,那眼神分明就是也在質問。
徐毅成氣的扶了扶腦門,覺得自己要被這倆女人給氣死。
“我是這種人?可是她,難道就不能不拍吻戲?難道就不能為我犧牲一點點?”
“我已經很克制了呀!可是電影拍出來是要效果的呀,現在沒個吻戲鏡頭,誰愛看呀?”
如思說著已經到向暖身邊,有向暖撐腰,她更是腰桿直了。
只是她一摟向暖的手臂,向暖的眉頭皺了皺,向暖懷疑自己是傷到骨頭了。
“如果你永遠只看到吻戲帶來的收益,你是永遠無法提升為一級演員的。”
徐毅成氣的肺都要炸了,說完就去沙發里拿了外套要走。
只是一開門,門外又站著個男人,看來也是來的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