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少奶奶日子過了沒幾天,竟然就結束了!
向暖跟如思抱怨了半天,結果如思卻笑的眼淚都要冒出來,還說她是活該。
好吧,她接受,她是活該!活該沒有把霍總哄開心,所以以后又得自己煮飯吃了。
想到他早上那挑釁的眼神,向暖就覺得,他絕對是故意真對她。
不就是昨晚上說結束嘛?
一個大男人竟然跟她計較這些,向暖上午自己在辦公室呆著,看著自己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不自覺的抬手捏了捏眉心。
頭疼!
胡非結了婚,很快拿了喜糖來跟大家分,向暖吃了一顆,酸溜溜的菠蘿糖,不自覺的就皺起眉頭來,眼淚很快也冒了出來,大家看著她那被酸到哭的模樣卻忍不住笑了,她便也笑。
不知道為什么,一顆糖搞的那么酸!
所以他們的團隊,從此以后,兩名已婚人士了!兩個人手上都戴著素戒。
中午突然飄起了小雪,向暖跟如思在西餐廳里吃著飯,如思告訴她:“徐毅成說想跟我去領證。”
向暖好奇的看著她,都無心吃飯了。
“可是我提了三個要求,他突然就沉默了。”
如思說著攤了攤手,非常無奈。
向暖卻好奇:“哪三個要求?”
“一是結婚后我不到徐家去,二是三年內不要小孩,我事業正在上升期嘛!三是他不準再管我跟誰拍戲,拍什么戲。”
如思一邊說著,向暖一邊聽著,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那天霍總跟自己的約法三章來,仿佛眼前人成了霍總,她看的癡了。
如思在她眼前揮揮手:“喂!你在想什么?”
“哦!沒事!我以為只有男人愛提要求。”
向暖垂下眸,切肉的時候低低的說了句。
如思……
“霍總也跟你提要求了?我就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大佬,娶一個毫無風趣的女人還一點要求都沒有,哪有這樣的嘛!”
如思又絮叨起來。
向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要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真想給如思一腳,這女人竟然敢說她毫無風趣?
“別這樣嘛!我們不是常常這樣開玩笑嘛?”
如思看她生氣,趕緊的笑瞇瞇的討好,還說:“要不然等下吃完飯,本小姐再給你簽個名?你要知道,現在本小姐的簽名可是很貴的哦!”
向暖不想說話,被氣笑了。
“不過霍總到底提了什么要求呀?”
如思也想老老實實陪她吃飯,但是實在是忍不住啊,太好奇了。
“吃完飯再說。”
向暖怕自己說完就沒興趣吃飯了。
如思只好得忍著,先陪她吃飯。
等吃完飯,如思好不容易問出來了霍澈跟向暖的約法三章,卻是嘆了聲:“雖然他讓你戒煙,但是很明顯,你當不成我的伴娘了,老向啊,我當你的伴娘吧,你們再舉行一場婚禮,我給你當了伴娘再跟徐毅成結婚。”
如思摟著向暖的手臂跟她在商場里瞎逛蕩。
“我跟他說結束了!”
向暖突然有點低沉的說了這樣一句。
“結束?開什么玩笑?”
如思就是覺得,向暖是認真的。
“是啊!開什么玩笑?”
向暖無語問蒼天,跟她站在大衣專柜里,看著外面的雪花飄搖。
這風這么大,雪不知道是從哪兒飄來的,但總覺得不新鮮。
那么他們,就這樣下去?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抱有一點幻想的,可是一個男人對你好到那份上,你總會情不自禁的有點念想,世界上總是有奇跡發生的,指不定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如思覺得向暖遇上霍澈之后,考慮事情特別復雜了,以前的向暖,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的事情便不想了,至于戀情,雖然她跟溫之河沒結婚,但是倆人交往久了,就有點老夫妻的感覺,沒有激情,沒有感覺,有的最多的只是對對方的遷就,如思自己找了件大衣試穿,叫向暖幫她看看樣子,叫了兩遍沒人答應,如思便往窗口看去,就發現向暖又在發呆。
所以,霍澈到底是她的緣分,還是她的劫數?一切還是未知。
晚上向暖還沒回家,便接到周諾的電話,周諾在電話里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特別清楚的問她:“你早就知道你弟弟在外面開什么游戲公司是不是?你明知道他不會成功,為什么不阻攔?為什么要隱瞞我跟你父親?你就這么想看著我連兒子也沒了嗎?你就滿意了嗎?”
向暖是蒙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但是她把電話打到向勵那里,是一個女孩子接的,女孩子說:“這是向先生的電話,我們這里是醫院,向先生多出內傷,正在住院。”
向暖回家的車一轉頭便去了醫院。
那個護士還在陪著向勵,見她去了點點頭:“你好,你是向先生的姐姐嗎?他有點激動,你千萬別刺激他。”
向暖點點頭,小護士便出去了。
向暖看了眼病床上,他的神情的確很不好招惹的樣子,但是她為什么不能刺激他,剛剛他那個媽把她罵了個狗血臨頭呢,她干嘛不把氣撒在他身上。
“跟人打架?以一敵十嗎?”
向暖站在床邊問他,并不坐下。
天黑了,外面的雪下的倒是正經了起來,地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白。
向勵望著窗外的雪,也望著玻幕里那個冷著臉的女人,就是不愿意開口。
“沒有人一開始就能成功,何況現在你做的行業本身就已經在飽和狀態。”
向暖想了想,沉了一聲,又說了句,不似是剛剛那么刀光劍影的。
向勵的眼眸這才往下看了看,漸漸地轉過頭去看她。
向暖便也看著他,然后放下包在床邊,坐在了他床前的椅子里,“你媽就你這一個兒子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她能瘋,所以以后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啊?”
“你就不能多說點鼓勵我的話?”
向勵問她,聲音頗為冷清。
“鼓勵你的話?我沒說過嗎?我記得小時候我常常說,可是你說什么?你說不需要,不需要我這個假仁假義的人妝模作樣的關心你,現在你又讓我多說點鼓勵你的話,我怕再被從頭破一盆涼水。”
向暖說著說著就雙手抱著手臂,然后又懶懶的看他一眼,他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手臂又被綁著,看上去,好像真的挺嚴重的。
“我那么說你就不管我了?爸媽整天忙著應酬,向晴整天忙著臭美,你又整天忙著學習,我像個多余的人一樣在家,你還想我脾氣多好?”
向勵低著頭又說起來,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刺刺的疼,后來才知道,自己眼眶濕了。
“那你就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要知道,那時候你媽嫁給我爸爸,生了你們姐弟倆出來之后,我更像是一個多余的人吧?看看你們住的房間,再看看我住的房間,看看你們姐弟穿的,再看看我穿的,二十歲之前,你見過我穿過一件不是打折的衣服嗎?”
“那是我媽對你不好,你也不能怪我啊。”
向勵越聽心里越別扭,火氣越大。
向暖也是許久才讓自己咽下那口氣去。
有那么幾分鐘,她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快要吐了。
他們小時候,大概都過的不好,除了向晴,向晴是那種看自己快不快樂的人,只要自己快樂了,滿足了就好了的類型。
而向勵跟向暖卻是有些相似的,都很敏感,都很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向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孽緣,原本這個男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她看著,是很感動的,她經常偷偷去抱他,因為周諾是不許她抱的,怕她把他摔了傷了的,所以每回周諾有事不在她就去偷偷抱。
“缺錢嗎?”
病房里安靜了一段時間,向暖喘了口氣,抬眼看著他問他:“缺錢嗎?”
向勵回頭看她,不說話,但是眼神里已經說明了一切。
向暖也不說別的:“你把你的銀行卡發給我,我轉給你。”
“我不會說謝謝的,我算你入股,總有一天這款游戲會賺錢的,到時候,賺的錢我們五五分。”
他還是幼稚,所以向暖聽后就笑了,然后站了起來:“我走了!有事需要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不過盡量別打,我自己的事情就夠我煩了。”
她說完就走。
向勵看著她走到門口終于開口:“喂!你跟姓霍的姐夫,開不開心?”
他沒得到向暖的回答,只是看著向暖的背影直直的站在門口,過后向暖稍微揚了揚頭,然后打開門走了。
時間仿佛又靜止,門被關上發出的聲音格外的動聽,動聽的流入人們的心里。
向暖擦著眼從醫院出來,雪還在下,天越來越冷,然后她把大衣使勁的攏了攏,往停車場走去。
外面沒什么人,她一個人走在路上,能聽到夜里的風聲,刀子似地從耳邊經過。
再回去的時候,家里空蕩蕩的。
向暖沒想到,哪兒都是這么靜。
脫了外套掛起來,換了舒適的拖鞋,便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加熱。
她看了眼周圍熟悉的環境,不知道為什么,有點不喜歡這樣的安靜。
他又沒回來,去了哪兒?
向勵問她跟姓霍的姐夫開不開心,她能開心嗎?她是開心過的,不過這幾天……
向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聽著牛奶熱好的聲音,便拿了牛奶走人。
“小嫂嫂,要不要上來玩牌,我們在毅成哥這里。”
張巧玉給她發了微信,向暖看了看時間,喝了牛奶便過去了。
沒錯,她突然討厭紅酒了!她突然愛上了牛奶。
因為就在一棟樓,所以她沒拿外套,穿著見淺藍色的套頭毛衣,便上去了。
只是沒想到,里面的人一給她開門,就聽到那么熱鬧的聲音,似乎人不少。
不過玩牌嘛,自然人少了也玩不起來的。
“快進來,等你好久了呢!”
張巧玉關上門,拉著她走進去,大家圍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桌上扔著些牌,幾個男人已經打了一會兒,見她來,有人抬了抬眼打招呼,有人盯著自己手里的牌皺著眉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向暖走過去,跟張巧玉坐在沙發里,張巧玉擠著她,因為張巧玉要幫劉凌冬看牌,當然,也不是劉凌冬需要,而是張巧玉認為有自己的幫忙他才能獲勝。
向暖很快就發現自己坐的位置不太對,便挪到了邊上去。
卻不料,正好坐在了霍總身側,向暖就瞅了眼他的牌,然后……
剛剛劉凌冬那一手好牌,霍總這一把黑,是,要,輸啊!
向暖下意識的就提著口氣,總覺得霍總要是輸了,得賴她。
向暖突然后悔來了,不知道霍總在,否則她肯定不會來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霍總贏了,向暖……
霍總這才有功夫轉頭看她一眼,問她:“吃飯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人在嘮叨,唯獨他的話,清晰的到了她耳朵里。
“嗯!”
她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因為太久維持一個表情,所以導致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木吶的。
“廚房里有吃的,巧玉,去幫你大嫂熱一下。”
霍澈突然吩咐距離他老遠的女孩。
“為什么?我還要幫凌冬看牌呢!”
張巧玉表示不理解,她的任務多重要啊。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要不是你在我還能贏兩把。”
劉凌冬雙手合十求她。
張巧玉不情愿的去幫向暖熱晚飯,向暖覺得自己也沒事,便想一起去,誰知道腿突然被人摁住:“你在這看我打牌。”
陸志明跟徐毅成都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劉凌冬跟陳起杰也是,陳醫生還說:“老婆來了手氣就變好了啊,趕緊讓她走吧,否則我們豈不是要輸死。”
向暖……
霍澈不管,只管叫向暖坐在那里。
摸牌的時候霍澈又問了句:“會打嗎?”
“不太會!”
向暖聞著廚房里傳出來香味,已經無心陪他們打牌了,也不管霍總問她這一句是何目的,便站了起來:“你們繼續,我有點餓了!”
向暖走后徐毅成跟陳起杰忍著笑,用眼神示意他:“小子,人家不領情啊!”
霍澈也不惱,只是繼續摸牌,總覺得能打的這幫孫子叫爹。
是的,剛剛他還一直沒心情,不過現在,突然覺得滿身都是力氣,這群人,一個個的,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都得給放倒了。
向暖吃飯的時候張巧玉坐在她對面唉聲嘆氣:“怎么搞的嘛!明明前幾把都是我哥在輸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凌冬在輸了呢?”
“總該讓你哥贏兩次吧?劉凌冬不是還沒追到你嗎?”
女孩子外向,唉!向暖覺得這女孩子遲早得忘了霍澈是她表哥,只掛著劉凌冬了。
張巧玉幽怨的看她一眼:“難道你真是我哥的福星?那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委屈巴巴的。
向暖笑了聲,幾天以來唯一吃的覺得有味道的一頓飯。
過了二十分鐘,又聽到一片哀嚎聲,果不其然的,霍總又贏了。
“不玩了!”
突然,霍總一撒手,靠在沙發邊上說了聲。
“贏了你就想走?哪有這么容易的事情?”
“那先把你們剛剛輸的交出來吧!”
霍澈眉眼間有些明媚,掃了眾人一樣,然后站起來,轉眼看向餐廳那邊。
向暖自覺的從里面走出來:“不打了?”
“不早了,回去休息!”
霍澈抓住她的手,然后便帶著她走。
突然筆趣閣廳里就又傳出來一些奇怪的叫喊聲,向暖……
“上午我還當你們倆要去辦離婚,這么快就好?”
陳起杰問。
“你不懂,人家這是演戲呢?扮演一對要閃婚閃離的夫妻,然后在突然想通,和好。”
陸志明開玩笑道。
“你說氣人不氣人?”
劉凌冬也問。
“氣人啊!我都快被酸死了!”
陸志明兩只手趴在桌上,一頓酸。
連張巧玉也酸溜溜的撅著嘴,想著自己好像活到二十幾歲,就沒有談過一場這么好的戀愛。
“好,我們走吧!”
向暖說了聲,但是不著痕跡的將手從他掌心里抽了出來。
雖然她目不斜視,但是有心人卻都看到了。
霍澈的臉更是一下子冷了下來,倒是向暖,先走在前面了。
那種感覺怪怪的,向暖感覺著自己的心狂亂的跳,像是了小剛那首我的心太亂。
她突然不急著跟他那么好了,因為,她腦袋好像進水了,什么都想不清楚。
突然的沒有安全感,叫她不準備繼續往前。
向暖走后,突然房間里就安靜下來,也沒人敢開霍總玩笑了,霍總一個人雙手放到兜里,卻突然邪魅一笑,然后走人。
“要不要打賭?”
他們倆一走,大家就圍在一起,張巧玉聽著要打賭也湊過去。
“賭什么?”
“賭南邊那套房子。”
徐毅成說。
一拍即合,然后大家便開始下注,徐毅成賭今晚霍總得繼續當小霍太的鄰居,其余人全都否定了。
雖然說大家也都很想看霍總的笑話,但是說真的,他們不覺的霍總那么遜!
而霍澈下樓后也是真的就往向暖那邊去了,只是他竟然打不開門,不自覺的就皺起眉頭來,又輸入了一遍密碼,還是不行,便氣的臉都要綠了。
“向暖!”
他敲了敲門,不耐煩的喊了聲。
“我在!”
向暖的聲音很近,近的好像就在他的拳頭一側。
霍澈抬眼,問她:“你什么意思?”
向暖貼著門板站著,聽著那頭的質問,只好又用盡了力氣跟他說:“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我們最好先分開一點距離。”
霍澈有點想發飆,不過他只是放下手,側了側身,雙手又放在褲兜里,非常嚴肅的問她:“你的意思是,我們那張結婚證件不作數了?”
“如果你要這樣,也可以!”
向暖不反對,讓那張結婚證書不再做數了。
“向暖,你想都別想!開門!”
他又對著門里命令了聲。
如果她現在開門,他保證不打死她。
可是已經把門煩瑣的女人怎么敢在被他那么嚇唬之后還開門?除非她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今天不給你開了!”
向暖側著臉對著門板外說道,又道:“你回去睡吧,明天見!”
剛結婚就被趕出家門,天下還有比霍總更倒霉的人嗎?
等他回到對面去,向暖松了口氣的同時,樓梯口內一群人卻都捂著嘴,各種豐富的表情。
徐毅成卻笑了笑:“抱歉了各位!”
抱歉?
他嘴里說抱歉,可是臉上哪有點抱歉的樣子。
他在南邊買了座豪宅,大家看了都非常喜歡,所以逮著機會就跟他打賭,只是,沒人贏過。
其實徐毅成也只是猜測,他也不能保證向暖不讓霍澈進屋,按理說該是讓的,但是……
嗯!人算不如天算啊!
向暖是半夜起來上廁所開的門,本來想的是阿姨早上要來煮飯,但是后來躺下后才想起來,霍總已經不讓阿姨來給她煮飯了,唉!
翻個身,一覺睡到天亮。
只是沒想到,等自己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有張熟悉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的放大。
向暖嚇的將被子扔到他臉上,往后退到床邊,蒼白的臉看著他:“你怎么進來的?”
霍澈將被子拿下去,忍著想要揍她一頓的沖動:“你以為我真沒辦法進來嗎?”
他是咬牙切齒,可是被子里實在是太香了,香到他想打她都怕自己是在犯罪。
“你,你……”
向暖嚇的要哭,想要跑,手腕卻突然被捏住,一陣眼花繚亂,人就被控制在了他眼皮子低下,向暖聽著自己的心跳怦怦怦的,好像已經到了喉嚨口,快要掉出來來了。
霍澈想要罵她,但是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大眼睛他就突然一點都使不出力氣,只想……
向暖好不容易又看清的他的臉,一點點的又看不清了,然后覺得自己嘴唇有點疼。
那種幾乎宣示,霸道的方法,叫她幾欲腦袋炸裂。
向暖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吞了,條件反射的就去推他,可是他好像完全沉淪,向暖覺得自己的脖子要被啃斷,艱難的叫他:“霍澈!霍澈!”
霍澈許久才停下來,卻也是艱難萬分。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這么不管不顧的要了她,以后就這樣算了,管她愿不愿意,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甚至懷疑自己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紳士,太溫文爾雅了,其實他不是,他不過是個會有正常需要的男人,又或者,是個衣冠禽獸。
可是,他還是停下來。
向暖的眼角掛著淚,感覺他停下后她漸漸地安了心。
“以后不準再把我趕出去。”
他在她懷里這樣說。
向暖沒說話,因為他這樣,叫她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她怎么能把一個這么克制的男人給趕出去呢?
“聽到沒有?”
他的手又捏了她一下。
“嗯!”
向暖才發出含糊的嗓音來,她不是沒聽到,也不是沒同意,只是,忘了回答。
兩個人又抱了會兒,才下了樓,向暖負責煮飯,他負責盯著。
向暖回頭看他幾次,忍不住對他說:“你去餐廳坐著也可以啊。”
反正是通著的,都能看到她。
“我是怕距離遠一些,你又跑了,萬一這次再讓你走了,不知道是一個月,又或者十個月,還是十年。”
他不無傷感,或者妒忌的說起來。
向暖閉了嘴,她覺得自己說不過他,而且,她突然想起英國那方來的電話,有人想要阻止他們在一起,有人想要讓他們分開。
這件事,要告訴他嗎?
他跟家里的關系,其實就算她不說,也好不到哪兒去,英國方面說不知道是什么人指示,只是從號碼來看,是她所在的城市的人。
之后英國方面的聯絡人又說是個男人打電話找的人,但是,那不會讓她誤判的。
她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是吳秋曼。
“向暖!”
“嗯?”
“什么時候才可以?”
向暖突然耳朵發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霍澈從她身后將她擁著,臉貼著她的側臉。
向暖覺得挨著他的半邊臉都突然燒了起來。
他問她什么時候才可以,問的是?
向暖突然又說不出話來了。
“給我一個時間!”
這樣漫無目的的等待,他怕自己會瘋。
“順其自然?”
向暖木吶的說了四個字,還想了好久。
她的聲音是啞的,她是羞臊的。
霍澈在她頸窩里嘆了聲:“別逼得我再把你灌醉了好不好?”
向暖想起那夜自己被灌的不省人事被他帶到愛爾蘭的情形,是啊,可別再被他給忽悠著灌醉了,霍總忽悠人很有一套的。
“向暖?”
“嗯?”
“我怕是中邪了!”
他低喃著,額頭往她肩膀上壓了壓,仿佛跳進了萬丈深淵卻不知道痛苦,反而越是陷的深了,越是歡喜。
若不是一陣糊味,向暖可能還回不過神來。
“你先出去啦!”
向暖只得轉過頭去,也不看他,生生的把他推倒餐桌前去,讓他坐在椅子里:“除非早飯你是不想吃了!”
向暖以為自己威脅了他,便轉身要走,卻又被拉了回去,坐在他膝蓋上,被他攬著:“早知道就叫阿姨早上來煮飯。”
這樣,他們就可以多黏一會兒。
向暖哼笑了聲,沒心沒肺的指責他:“是啊,我還以為結了婚我就可以不用在洗手作羹湯了呢,沒想到當老公的那么小氣吧啦的。”
“叫我什么?”
霍澈抬起頭來,早已經滿眼里都盛滿了笑意。
向暖回過味來,剛剛她說當老公的那么小氣吧啦?她竟然說當老公的?
向暖立即抿著嘴緊緊地,不吭聲,裝啞巴。
霍澈卻越笑越開心,用要勒死她的力道抱著她:“向暖,你終于承認了!”
向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覺得自己蠢的無可救藥,滿腦子有些知了在嗡嗡的作響。
“終于承認我是你老公。”
向暖想要笑,可是被他勒的好痛苦。
所以這頓早飯吃的,向暖還從沒在別人腿上吃過早飯,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唯一一次。
微信群里有男人的哀嚎聲跟抱怨聲,霍澈看了會兒,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關了微信群,發了一條朋友圈:“小霍太的手真細!”
是他早上在她醒來之前偷偷拍的照片,他還拍了很多倆人的合影,不過今天他只舍得發這一條,他們倆的手摞在一塊,結婚戒指清晰的出現在照片里,朋友圈里。
一時之間,朋友圈炸鍋,微信群炸鍋,電話也一個接一個,不過,不接,不看,不理!
向暖去上班后他也沒去公司,反而約了筆趣閣戶去打高爾夫,筆趣閣戶發現今天霍總這氣勢,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啊。
向暖正在辦公室看霍總的朋友圈,然后就聽到門響,抬眼一看,竟然是溫之河,向暖一驚:“你這么快回來上班?”
“在家也是悶著,我媽讓我給你帶的紅豆湯。”
他將一個漂亮的保溫壺放在她辦公桌上。
向暖看著那個保溫壺還有點親切感,以前他母親經常給他們送喝的,用的就是這個。
“替我謝謝伯母!”
向暖接過,抱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打開,里面有股子溫暖的香氣,向暖突然想起那些年他們倆風風雨雨的跑來跑去的日子,不過現在,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就連再喝這個湯,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好像并不餓,并不需要!
向暖默默地喝了小半碗,溫之河在旁邊看著一會兒,向暖對他尬笑了兩下,他問:“跟霍總和好了嗎?”
向暖的臉刷的又紅了,想到早上了。
“哦!沒事了!”
或許是太尷尬,她突然又低下頭喝起湯來。
卻是她低頭的一瞬間,頭發掉到一側,另一側的美頸便露了出來。
溫之河的手突然一緊,眼神下意識的從那個地方移開。
如果說那次是場意外,那么這次,以及,以后的每一次,再也不會是意外了。
她的手上戴著那個人給的戒指,她的身上穿著那個男人買的衣服,她住的是那個男人的房子,她睡的是那個男人的床,以及……以及太多太多,無一不是在證明著,以后,她是那個男人的人了。
“我先去辦公室,等會兒見。”
溫之河站了起來,低著頭說了句。
“嗯!我喝完洗好了在還給你!”
她抱著那個杯子跟他說道。
溫之河點了點頭,走人。
向暖覺得他突然有點不對勁,但是也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看著這個保溫壺,總能想起很多來,心情也不自覺的變的有些惆悵。
摸著那個壺,就像是在撫摸他們曾經經歷的那些坎坷崎嶇。
以后的路還那么長,他們不再是愛人相互鼓勵,但是,他們會變成朋友嗎?還是家人?亦或者,什么都不再是?
誰也不會預料到將來有一天她會跟某個人成什么樣的關系,因為這世界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
后來有幾個同事來,大家就分著把溫媽媽的紅豆湯喝了,溫媽媽做紅豆湯可是一絕,后來溫之河跟他母親說公司里的同事都夸她紅豆湯做的好,溫媽媽還說:“原本做紅豆湯給你們喝,是希望你們倆甜甜蜜蜜的,怎么想到有一天竟然成這樣?”
溫之河告訴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犯了錯,自己的父母自然也沒辦法再怪向暖,不過向暖早就在之前跟霍澈舉行過婚禮,其實溫之河的父母對向暖也是有了些看法的。
只是,當父母的總相信兒子的話,以為他們會攜手到老。
中午向暖走在去吃飯的路上,突然就有人朝她這邊扔了一個東西過來,向暖只覺得涼颼颼的,然后一扭頭,抬手一抹,就發現是冰激凌,不自覺的朝著扔自己的方向看去,然后兩個女孩就跑了。
向暖不自覺的就朝著那邊看了眼,順手從包里拿出紙巾來。
周圍在街上的人有好奇的看她的,但是沒人詢問她什么,只有些愛拍照的,向暖猜測著這些人是要發到網上去,不過也懶得管,只一邊收拾著,擦掉臉上的冰激凌,又擦掉在大衣上的,之后發現怎么都擦不干凈,便直接進了附近的一家大衣店。
在出來的時候,棕色的大衣已經換成了黑色的,手里依舊是只背著一個精致的包包。
向暖心想著,難道又是顧云北的粉絲,聽說現在的粉絲都很瘋狂的,那她要多久才能被他的粉絲忘記啊?
向暖心里有點叫苦,但是也不愛把這些事情看的太重。
直到晚上,她又上了微博熱搜,雖然只短短的兩個小時。
但是這次不是因為顧云北,而是因為青梔。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著如思發過來的鏈接,然后整個人都懵了,什么叫她搶了青梔的男人?
要知道早在霍總陪著青梔去走紅毯的時候,她就已經先跟霍總領證了好嗎?
這些人,把她當什么人啊?
向暖一生氣,回到家便翻東翻西的,不過翻來翻去卻也沒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最后氣呼呼的躺在床上,等某人回家。
霍澈他們在吃飯,徐毅成說:“現在的粉絲的確很瘋狂,前陣子如思的粉絲還把跟她搭戲的男演員打了。”
“我靠,那我們跟如思這么熟,以后會不會也被打?”
陸志明有點膽戰心驚,女明星他也不是沒玩過,但是真的沒被揍過。
“說不定!”
徐毅成笑笑,眼里的笑意有點高深莫測的。
霍澈看著手機里一會兒,原本的酒局是不可能了,他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要干嘛?”
陸志明見他走后有點擔心的問了徐毅成句。
徐毅成想了想:“不知道!不過應該不至于殺人滅口!”
陸志明有點擔心:“他該不會是要把那個叫青梔的,星途給毀了吧?”
“不是沒可能!不過這樣的話,有點不仁道吧?”
徐毅成皺了皺眉頭,想到人家那個女孩子一直是被利用的,也沒做什么壞事,至于粉絲做的事情,不應該讓青梔買單吧?
“我有點期待了,恐怕今晚都睡不好了!”
陸志明越想越激動,急需要一個答案。
霍澈回了趟公司,很快便在回家的途中,給向暖打了電話:“在哪兒?”
“家!你在哪兒?”
向暖等他等的已經心焦。
“別出去了,我很快回去!”
霍澈說完,將電話掛斷。
“喂?”
其實向暖還有話要說,但是看他掛斷,便也沒再打過去,只是又躺在床上,嘆息。
她現在已經漸漸地冷靜下來,不再像是剛剛那么急著去證明自己不是第三者。
不久,如思的電話打到她那里,激動的叫她:“看微博!”
如思掛了電話,向暖找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