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轉眼看向那個有很大情緒的男人,心里無奈的嘆了聲,嘴角卻是牽著一絲笑意。
如思覺得,那是來自小霍太對霍總的寵溺眼神,小霍太哪怕只看霍總一眼,也是專注又有神。
大家玩到十二點才散了,兩個人站在門口吹了會兒風,向暖抬眼看著他,發現霍老板有點疲倦的樣子,心里有些揪痛,知道他今天肯定是累了,便挽著他的手臂:“你今天一直在不高興,是不是累壞了?”
“累壞?”
霍總劍眉微蹙,隨即低眸看著自己的女人:“應付這些人我的確是累壞了。”
向暖不自覺的輕嘆了一聲:“那回去吧,早點休息。”
霍澈沒動,只是漆黑的眸子還是那么直直的睨著她不移開,向暖拉不動他便又條件反射的仰頭看他:“不是累壞了嗎?還不回去?”
“霍太太,你老公不想這么早就睡覺。”
“嗯?”
向暖有點懵,老實說她現在也想洗個澡就躺床上睡過去。
卻是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傾身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后一靠,正好靠在墻邊,霍澈一只手壓著她耳旁的墻壁,一只手輕輕地勾住她的小細腰,將她納入抬眸可見的地方:“你還想讓我忍多久?”
向暖眼睫斂著,竟然有些抬不起來了,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還是被他一句話想多了,然后就開始不自覺的泛紅,發燙。
“在醫院的時候不行,好,那回家后呢?撇下我便跟別人聊東聊西,我是你丈夫,還是那些人是?”
霍澈見她一直不抬頭,便抬手將她的下巴捏住,逼著她與他對視著,然后才又質問。
向暖這才知道他這一天怎么會不高興,抬手將他的手拿開,仰頭望著他:“那你要是早這么說我不就懂了嗎?只是……”
“嗯?”
向暖沒再回答,只是突然笑起來。
霍澈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質疑的皺起眉頭:“你千萬別說你大姨媽又來了。”
向暖笑的更開心了,抬手勾著他的肩膀:“要是呢?”
“哼!”
霍澈突然松開她,然后轉頭就往里走。
向暖回頭看他走的那么快,突然就心情特別舒暢,都沒有那么累了。
不久,她便又追上去,摟著他的手臂一起往樓上走:“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嘛?難道我就這么點作用了?”
“你現在連這點作用也起不到了!”
霍總在樓梯上站住,扭頭看著她回了句。
向暖看著他那冷漠的面孔卻覺得格外的有趣:“是呀!我連這點作用都沒了,也不知道我這兩只手為霍總做了多少事,唉,可惜啊,現在人家都不記得了。”
向暖一邊看著自己的手一邊往樓上走去。
霍總……
這晚向暖又夢到霍老板了,他坐在一把霸氣側漏的椅子里,挑著二郎腿瞇著眼,她像個婢女一樣跪在他褲腿邊,聽著他說:“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嫁還是不嫁?”
小婢女委屈巴巴的說自己已經有意中人了,霍老板邪魅一笑:“意中人是嗎?是那貨嗎?來人啊,將他拖出去斬了!”
“不要,不要,不要,老板開恩啊……”
“開恩也行,今晚就爬上老板的床,然后我就放了他,如何?”
“是是,我答應,我答應就是,請一定放了他。”
“哼!拖出去喂狗!”
霍老板把她摟在懷里的時候,轉頭跟站在旁邊的林保鏢說。
向暖被這個夢給逗笑了,睡夢中嘴角都帶著笑意,霍澈躺在她一側靜靜地看著,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好幾輩子沒回來過,想她想的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
她在做什么夢呢?
為什么她會笑的那么開心,她的夢里一定有他吧?
后來他又去打了個電話:“明天回來上班!”
林帆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后來身邊的女人也坐了起來問他:“誰的電話?”
“霍總,說讓我明天開始繼續上班。”
林帆轉頭看著她說道。
那女人笑了笑:“就知道他不舍的放掉你,唉!老板這人真的脾氣壞得很,不過,始終在做選擇題的時候沒出過錯。”
林帆看著身邊又躺下的女人,看她那么颯,他卻有點頭疼,躺下后對她說:“我這些年頭一次犯錯。”
“禍福旦夕,睡吧。”
女人轉頭,將他抱住,然后繼續合著眼睡覺。
林帆聽著她的話,抱著她又想了一會兒,也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覺。
向暖請了長假,本來是打算照顧霍總,但是霍總去上班,她竟然也只能陪著張巧玉去試婚紗。
張巧玉穿上潔白的婚紗后,工作人員簾子拉開,埋頭在沙發里看手機的女人抬起頭來便看到那個年輕的新娘子,不自覺的莞爾一笑。
“怎么樣?”
張巧玉看到向暖驚艷的眼神其實就猜到向暖的心思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向暖點點頭:“非常好!”
張巧玉松口氣,隨即走到她身邊問她:“你要不要也穿一件試試?我看那邊有件跟我的差不多的。”
“我已經穿過婚紗了。”
向暖解釋道。
“哎呀!那怎么能一樣,你去試試嘛,咱們倆一塊拍一張。”
張巧玉繼續慫恿,她想看看向暖穿婚紗的樣子,向暖平時穿的整整齊齊的,很少看著她穿的隆重一些。
向暖想了想,然后放下手機:“好吧!”
“先讓她們幫你做個發型,然后再換,我等你呀!”
張巧玉說著然后又對工作人員說了聲:“幫我找個人過來收一下腰,腰這里一定要再細一些。”
服務她的工作人員立即答應著去找人,而向暖便被拉著去做發型,化妝。
后來向暖的手機響了,張巧玉看了眼,看到是溫之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隨后卻又靈機一動,替她接起來:“喂?”
“喂?你是?請問向暖在嗎?”
溫之河看了眼手機,是向暖的號碼沒錯。
“向暖啊,她去換衣服了,你是溫先生吧,溫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轉達嗎?”
“今天有兩位老朋友從外地過來,想要一起吃個午飯,你問問她有沒有空,要是沒有就算了。”
溫之河回復道。
張巧玉聽著像是正事,然后就答應著:“行,我們正在外面試婚紗,她是被我表哥送過來的,沒有開車,要不你來接她一下?”
“好!你把地址告訴我。”
溫之河答應著,想起來前陣子向暖說起過霍澈的表妹要結婚。
張巧玉便給他發了位置,然后就又放下她的手機,讓工作人員繼續幫她收腰。
后來向暖的一頭長發被盤了起來,也化了個淡妝,然后選了件比較簡單大方的裹胸長婚紗。
看著鏡子里陌生的女人,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忍不住做了個深呼吸。
她穿過婚紗的,跟他結婚的時候,雖然那時候是被勉強的,但是他們的婚紗也是很有名的設計師做的,但是那次她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還是前陣子霍總看之前的錄像,她才跟著看了看,但是今天再穿上婚紗,心情竟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會濕潤了,看著鏡子里那個傲慢的女人。
她的確是傲慢的,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再有一場婚禮,她告訴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她從來不會叫屈,可是某一刻卻又委屈的不行。
十一點多,溫之河的寶馬停在了他們試婚紗的地方,進去后,剛好向暖從里面走出來。
正在自拍的張巧玉看到手機里出現的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然后條件反射的一轉頭,看清了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并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自信將頭發全都梳起來,露出精致的臉龐來。
而向暖把頭發結結實實的困在腦后的時候,卻是截然不同的那種,像是電影里那些高貴的公主,無論是漂亮的額頭,還是炯炯有神的眼眸,鼻唇之間自帶的克制,還有那管理妥當的好身材,無一不再對人們炫耀她的沉著自信,謹慎矜貴。
溫之河走進去后都沒來得及往前走,遠遠地就看到了她。
有那么一分多鐘,他甚至好像沒有呼吸,只是那么直直的看著那個方向。
原本,他們是要結婚的。
原本,他可以讓她穿上這樣的婚紗的。
原本,他們就要穿成這樣走進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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