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忍無可忍,起身,踹開房門:“徐紅紅,你給老娘死!”
已經改名徐放的徐紅紅安全撤退了,跑得他發型都亂了。
他撥了撥頭發。
女友齊小桑打來電話:“親愛的。”
當初就是看她嘴甜,徐放才跟她耍朋友的,現在覺得甜得有點膩了。
沒錯,他徐公子就是花花公子,沒辦法,家里有錢。
“干嘛?”
齊小桑嬌嬌地說:“我到和風公館了,你來接一下嘛。”
徐公子一副“本公子不爽”的表情:“你說你到哪了?”
“和風公館啊,你不是跟我說你住那嗎?”
徐放對著地上的影子,臭美地扒拉扒拉發型:“我住和風公館你來干嘛?你不發燒了?”
齊小桑委屈巴巴地撒嬌:“還燒著呢,可是人家想你嘛。你家在哪一棟?我走到了一個有噴泉的地方。”
女人真是奇怪,一個個都想來他家,不就是惦記他的錢和他的身體,錢沒關系,他有很多,身體別想,他的狐朋狗友就是被鶯鶯燕燕設計當了爸,二十出頭就英年當爸,這太恐怖了。
他是絕對不會讓女人得逞的:“擱那等著。”
齊小桑在別墅區里四處拍照,嗅嗅花摸摸草,對這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十分向往。
徐放開了,穿著一身休閑風的名牌,光他手上那塊名表,就夠普通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齊小桑的很多網紅小姐妹也都跟了富二代,但像徐放這樣英俊大方的,是打了燈籠都找不著。
齊小桑開心地招手:“親愛的。”
路人看不去。
徐放不樂意引人注目,讓她小聲點:“你怎么進來的?”
這么冷的天,齊小桑還穿著裙子,外套也很薄,化了個很心機的桃花妝:“我把我們的照片給保安看了,他就放我進來了。”
徐放把漂亮的眉頭一擰。
這個保安不行啊,光看照片就放人進來,那得上演多少原配大戰小三,不往多了說,這和風公館里住的男人起碼一半都有三兒。當然了,他徐公子沒有,不喜歡了就給分手費咯,劈腿沒那必要。
外面好冷,他趕緊把手揣進兜里:“我送你回去。”
“我還燒著呢。”齊小桑把腦門湊過去,“你摸摸。”她下車前特地用熱的東西的燙了一下,溫度好不容易才上去。
徐放懶得摸,嫌冷:“那送你去醫院。”
齊小桑就想看看徐放家多有錢,也想打入他家里,當然不愿意走:“就不能讓我去家休息一下啊?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嗎?”她本來就化了個小白花的妝,眼睛一紅,楚楚可憐,“你是不是嫌我見不得人?”
女人這種時候是不是要哄?
徐公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哄女人,不聽話就換,下一個更乖。
徐公子硬核拒絕:“我媽特別討厭我跟網紅玩,你要是上我家了,我的卡明天就會被凍結,卡凍結了你養我啊。”
齊小桑嘴甜地說:“我養啊。”
徐放傲傲嬌嬌地哼了哼:“別做夢了,你養不起。”
齊小桑:“……”
剛交往的時候,她嬌羞地問過徐放:“親愛的,我可以踩在你的AJ上親你嗎?”
徐放用“你有病”的眼神看著她,說:“齊小桑,你是不是謊報身高了?你沒有一米六吧?”
這種人,要不是他有錢,他是不可能找得到女朋友的。
徐放把熒光綠的羽絨服帽子往頭上一兜,潮帥潮帥的:“走吧,我送你。”
齊小桑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車呢?”
“我不開車,送你上出租車我就回來。”
兩人剛走到別墅區門口,徐放突然停下,眼神慌張:“你自己打車吧。”他塞給齊小桑一把錢就走了。
齊小桑拿著錢,在冷風中凌亂。
徐檀兮的車開進來了。
天已經快黑了,門衛把攔車的升降桿升起來:“晚上好啊,徐小姐。”
徐檀兮打開車窗,問候道:“晚上好。”
門衛笑呵呵地讓她慢走,心想:徐小姐不僅人漂亮,還有禮貌,說話溫聲細語,一點架子都沒有,真是富人中的貴族啊。
門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徐小姐主駕駛上的男人,書讀得少不知道怎么形容,總之就是臥槽好俊!
齊小桑沒有立刻出去,繼續在小區里拍照,然后選了一張拍到了和風公館四個字、也拍到了手上包包的照片,發微博和朋友圈。
冷桑桑V:天空和夕陽更配
冷桑桑是齊小桑在直播間用的名字。
下面的回復全是奉承贊揚。
臥槽,和風公館
好喜歡你的包!!!
檸檬,我為什么這么酸??
桑桑,你趕緊直播,再不好好直播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了
天徹底暗下去,別墅區內的路燈陸陸續續亮了,燈是鏤空的星星狀,安在了沿路的柱子上,柱子輕輕轉動,在地上投下一顆顆光影聚成的小星星。
和風公館的夜景很浪漫。
徐家姐弟在浪漫的夜景里,盡情地……打架。
“還不給老子松手!”
徐贏贏穿著一身有對兔耳朵的超厚家居服,雖然穿得臃腫,但她很麻利,拽著徐放一把頭發:“以后還敢不敢拔我電源了?”
徐放紅著眼瞪人,氣得哼哼唧唧,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是你媽讓我拔的!”
徐贏贏上手就薅:“母債子償!”
張歸寧此生的愿望就是把兒子女兒培養成成熟穩重、溫柔賢淑的紳士淑女,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搞錯了,培養出來這么兩個“妖魔鬼怪”。
徐放最寶貝的就是他的頭發了,“茍且”地彎著腰:“別扯老子頭發!”要禿了!他惡狠狠地放話,“我警告你,別……嗷嗷嗷!”
徐放忍無可忍,正要還手,徐贏贏松手了,喊了聲:“檀兮!”
徐檀兮和戎黎過來了。
徐放立馬站直,拽了拽衣服,頂著一頭鳥窩,尊敬乖巧地叫了句:“堂姐。”
徐檀兮是徐放最“敬重”的人,小時候寫作文,別人都寫我的爸爸我的媽媽,就他寫我的堂姐,他在作文里寫道:我生病的時候,我堂姐給我喂藥,可溫柔可溫柔了……
徐放的每一任女朋友,溫柔都是必備條件,但女朋友交多了他發現,那些女人們都是裝的。
徐贏贏的注意力在戎黎那:“你男朋友啊?”稀奇了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居然跌進了紅塵里。
徐檀兮笑著點頭:“嗯。”
哇哦!人間絕色啊。
徐贏贏笑吟吟地揮招呼:“嗨,我叫徐贏贏。”
“戎黎。”
他回了兩個字,隨意卻不無禮。
長相是很乖的,尤其是杏眼和淚痣,勾人又帶著點兒漫不經心,看人時眼神淡淡的,似乎刻意斂著氣場。
徐贏贏給徐檀兮拋了個“不錯喲”的眼神,然后進屋了,徐放也拋了個眼神:這男的,肯定是用臉勾搭人的!
屋里,溫照芳和徐仲清夫婦在聊畫。
“大太太二太太,”傭人過來說,“檀兮小姐到了。”
徐檀兮和戎黎進來了。
溫照芳坐在客廳沙發上,抬眼皮看了看:“你爸和你小舅舅還沒到,先坐會兒。”她轉頭吩咐傭人,“瞿媽,去端點水果過來。”
徐檀兮先叫了人,讓戎黎把帶來的禮物放下,再與他一同坐下。
“上次匆忙,忘了問了,”溫照芳問戎黎,“請問你貴姓?”
戎黎難得穿了正裝,可還是蓋不住他氣場里的一股子野勁兒,像頭野蠻生長的獅子,收著爪子,他還是有攻擊性。
他回:“姓戎。”
張歸寧嘴快,問了句:“容貌的容?”
“戎裝的戎。”
徐仲清從后面拉了拉她的衣服,她立馬閉嘴了,回頭瞪了徐贏贏一眼:穿的什么鬼!你看看徐檀兮!
徐贏贏聳聳肩,打開手機上游戲。
傭人端了水果和茶上來,還有幾碟甜點。
溫照芳端起茶杯,用蓋子浮掉上面的茶葉:“戎先生是做什么的?”
戎黎下意識把腿伸出去,伸到一半,又放正了:“待業在家。”
無業游民啊,張歸寧心想。
溫照芳又問:“戎先生是哪里人?”
“玉池縣,祥云鎮。”
聽名字就是偏遠地區。
張歸寧和丈夫交換了個眼神:你侄女是在扶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