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方沒有回應網上的聲音,照常營業,來看病的人是少了一些,但依舊絡繹不絕,虹橋醫院這么多年的口碑在,雖然會受這次案件的影響,但還不至于徹底翻不了身,也有不少不用耳朵去評價好賴的人。
天盛和徐氏的合作砸了,徐伯臨雖然不滿,但畢竟畢竟徐氏是徐檀兮說了算,他除了擺臉色也不能怎樣。
葉沛霖無罪釋放,他的秘書把罪名全部擔下了。王剛說喬棟梁可能不會判很久,但教唆殺人罪跑不了。喬端涉及多個案件,最少七年。明麗麗雖然是受人教唆,但下手的是她,可能會判十年以上,薛和平肺癌晚期,保外就醫了。
周四,明麗麗的女兒被安排入院了。
周五,戎黎去南城大學上課了,工商系有位老師臨時休產假,他去頂一段時間,反正離寒假也沒多久。
為了避免排隊,醫院吃午飯會分批次,十一點半左右,徐檀兮在急診大樓的門口看見了傅潮生。
他蹲在柱子旁邊,低著頭,懷里揣著東西。
徐檀兮走過去:“傅先生?”
傅潮生立馬抬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光光!”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臉被風刮得通紅,“你下班了?”
“不是,去吃午飯。”徐檀兮把吹亂的碎發別在耳后,“你吃飯了嗎?”
“吃了。”他把抱在懷里的兩袋東西塞給她,“給你的。”
是一袋糖果,還有一袋紅豆包。
包子還是熱的,徐檀兮莞爾笑道:“謝謝。”
他兩手揣在兜里,穿著大大的棉襖,棉襖上的帽子端端正正地戴著,把頭發壓下來,遮住了右邊額頭的疤,看不見疤了,不會那么兇,是個俊逸又干凈的少年人。
“光光,我要回帝都了。”他好像不開心,皺著秀氣的眉,“官鶴山又來我們LYG找麻煩,我要回去教訓他,等我擺平了他,我再來找你。”
“好。”
這是徐檀兮第二次見他,可奇怪的是,一點陌生感也沒有。
他很像溫時遇,最像剛來溫家時的那個溫時遇,那是的他不愛說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徐檀兮溫聲細語地叮囑他:“你萬事要小心,不要受傷了,要是有事解決不了,可以給我或者給戎黎打電話。”
傅潮生點頭,跟搗蒜似的:“嗯嗯嗯嗯……”嗯了好多聲,他才說,“你想找的人我去幫你找,你在這里要好好的。”
“找誰?”
徐檀兮怕包子會涼
,兩只手抱著。
他搖頭不說,這是光光讓他做的事,不能說。
“你趁熱吃,我走了。”
他擺了擺手,把棉襖帽子上的松緊勒緊,手揣回兜里,扭頭走了兩步——
“喵。”
就是這樣毫無預兆。
他腳步卡住了,回頭:“光光?”
它盯著懷里的兩包吃的,然后騰出一只手,捂住嘴。神尊說了,在外面不能發出聲音,要躲到沒人的地方等他來接它。
它蹲到樹后面去,用牙把塑料袋子咬開,啃包子吃。
傅潮生打電話給戎黎。
“你快來醫院,光光又變了。”
說完他掛掉,坐到樹下的椅子上,拍拍旁邊的位子:“光光,坐這里來,我陪你等。”
光光叼著包子盯著他。
哇,好像小黑。
小黑是西丘百里山巒上一只會說話但怎么修都修不成人形的折耳貓,它通身黑色,沒有一根雜毛。
它們貓很講究品種和毛發的,小黑不跟一般的雜毛貓玩,它只跟小白玩,小白是沒有一根雜毛的白靈貓。
最近小白都不來它洞里串門了,它覓食的時候,看見小白在山澗里蹦蹦跳跳。
它蹦跶過去:“小白。”
小白修成了人形,梳了辮子,還穿裙子。
“你怎么好久都不來找我玩?”
小白跑過來坐下,手里有一把梔子花,她摘著花瓣吃:“因為我沉迷修煉不可自拔了。”
小黑趴在到有太陽的一塊草地上:“你在練什么法術?”
“雙修你聽過嗎?”
“沒聽過。”
小白用手畫了個大圈圈:“是很厲害很神秘的法術。”
小黑也想修煉很厲害很神秘的法術:“怎么練啊?”
小白想起了樹婆教她的:“要跟別人一起練,騎馬你見過嗎?”
小黑舔了舔爪子:“見過。”
小白往地上一趴,叼著一朵花,學騎馬,上下晃了兩下,把叼在嘴里的花吃了:“就這樣,跟騎馬差不多,但是要一公一母一起騎。”
小黑覺得很簡單,搖了搖尾巴:“那我也可以啊,小白,你跟我雙修吧。”
小白果斷拒絕:“不要,樹婆說要跟比自己厲害的人雙修才能漲很多法力。”
那個教書先生有三條尾巴,她都沒見過這樣的妖,肯定很厲害。
“那你干嘛
不跟黑熊雙修?”小黑覺得黑熊是很厲害的公妖。
小白五官都在拒絕:“它太丑了!”她好嫌棄,“它的熊毛那么黑,我的貓毛這么白,它配不上我。”
她拂了拂心愛的白裙子,又淑女地勾了勾頭發。
“小白,”小黑有點難過,“我也是黑毛的。”
小白立馬說:“你當然不一樣了。”
小黑露出期待的眼神:“我哪里不一樣?”
“你的貓毛多有光澤,太陽底下還會發光呢。”
好吧,小黑有被夸到。
山澗里小溪潺潺,偶有燕鳥飛過,掠起漣漪圈圈,山巒里有各色小花,太陽從樹縫漏下,落在小黑身上,閃閃發光。
傅潮生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戎黎正在上課。
“抱歉,我接個電話。”
他起身去了教室外面,門一關上,原本鴉雀無聲的教室就哄鬧起來。
倒數第二排座位上坐了三個女孩,是一個寢的。
“啊啊啊啊,我死了!”穿姜黃色棉襖的女孩子一通叫完,捂著心臟戲精地說,“我被新老師帥死了!”
“我也死了。”燙了梨花卷的室友把書豎起來,內部討論,“看上去好年輕啊,肯定比我們大不了幾歲。”
旁邊黑長直的大眼萌妹子也很激動:“能當大學老師一定是高材生,有顏還有學歷……”她雙眼發光,“師生戀我可!”
黃棉襖:“我也可!他那顆淚痣太殺我了。”
梨花卷:“腿和手我能玩一年。”
黑長直:“看著又乖又欲,就是有點嚴肅。”
突然——
“哼。”
后面傳來的聲音,是十分不屑一顧的鼻腔。
女生們回頭。
最后一排坐了一個人,他打耳釘、燙頭發、食指紋了一圈黑色的紋身,一副很渣的打扮,一張很貴公子的臉:“他有主了。”
還能是誰?
徐放。
徐放是學渣,當然考不進來,他媽捐了樓把他塞進南城大學的,很少來學校,每次來,都是他媽揪著他的耳朵踢他來的。
上什么學,搞娛樂城不香嗎?
徐放沒法理解他家張女士,覺得張女士更年期了。
梨花卷跟他嗆聲:“你怎么知道新老師有主?”
新老師一進教室,只在黑白上寫了一個名字(容離),然后開口的第一句話是:
把課本翻到第245頁。
當時正在埋頭打游戲的徐放被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么狗屁緣分。不過現在看來估計是天意,老天都要他看著那個長得容易招蜂引蝶的家伙。
“他是我堂姐的男人。”徐放看著前面三個女孩,“你們知道我堂姐是誰嗎?”
不等女孩們說話,他就開始驕傲地炫了:“比你們漂亮一萬倍,比你們有錢一萬倍,而且她還很溫柔,是外科醫生,有一家私立醫院,還有一個上市公司。”
炫就炫吧,非要踩別人。
“徐放同學,”黑長直同學真誠地建議,“你能把你的嘴捐了嗎?”
“不能。”
不長嘴的話,徐放也是妥妥的一枚貴公子。
想當初剛同班的時候,也有不少懷春的少女對他抱有幻想,畢竟長得帥又有錢嘛,久了少女們就受不了了,他毒舌又直男,不懂女人不懂愛!
徐放點開手機微信,是他的網紅女朋友發過來的。
齊小桑:來親戚了,肚子好痛
徐放打字回復:你親戚打你了?
齊小桑:來大姨媽的意思
徐放:你大姨媽打你了?
齊小桑:來例假的意思
徐放:哦
他心想,女人真麻煩,除了他堂姐。
齊小桑:肚子好痛
徐放:加油
Chanel、LV、Hermes、Coach、Gucci、Burberry……忍!
齊小桑:我吃完午飯了,現在回家,你在干嘛?
徐放:我在上課,你呢?
她剛剛說了個寂寞,姨媽更疼了,氣的。
戎黎在外面打電話,打給程及。
“干嘛?”
“你去一趟虹橋醫院,幫我看著徐檀兮,不要讓別人接近她。”
程及一聽就明白了:“他人格切換了?”
他前幾天晚上見過一回,貓人格跟他也算認得。
“嗯,你店里離醫院近,我還有十五分鐘下課。”戎黎使喚他,“你先過去。”
其實戎黎已經雇了人看著徐檀兮,是醫院的一個女性保潔人員。
當然了,人家原本不是干保潔的,是干保鏢的,但戎黎仍不放心,程及身手好,他過去盯一下,更安全一些。
程及的店離虹橋醫院很近,因為這個原因,戎黎租了他一樓的店面,打算開個糖果甜品店,程及挺不要臉的,月租要了90萬。
“我現在不僅要幫你奶孩子,還要幫你看女朋友了是吧?”程及吊兒郎當地操著一口低音炮,“憑什么呀,鎮友。”
戎鎮友理所當然:“別人我不放心。”
又是這幅離不得他的樣子,程及能怎么辦:“定位發過來。”
戎黎把定位發過去。
“你遠遠看著她就行。”他說,“不要靠近。”
程及迷之自信,并且迷之自戀:“怎么,怕你女朋友迷上我啊?”
“徐檀兮的眼光沒有那么低。”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戎黎還是再一次警告,“離她遠點。”
那邊:“嘟嘟嘟嘟……”
戎黎回到教室。
教室里立馬安靜下來。
“還剩十五分鐘,隨堂小測。”
學生們嗷嗷叫,表示抗議。
戎黎直接把題目寫在黑板上,是一道比較復雜的微積分:“下課之前交給學委,沒交的記缺課。”
下面又嗷嗷叫。
戎黎沒心情上課,盯著手機上徐檀兮的定位。
十五分鐘后,下課鈴聲響,他拿了書就走。
“容老師。”第一排的一個女生跑過去,“能加一下微信嗎?我有幾道題不會。”
戎黎沒耐心:“不會問學委。”
“容老師,”女生膽子很大,化了淡淡的妝,笑起來漂亮又自信,“你有女朋友嗎?”
當時校方聘用戎黎,有一個很擔心的問題——顏值過高。
他說:“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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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上一個劇情在178章,因為上一世的事不是連續寫的,怕你們連接不上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