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地處兩江匯聚之處,亦巴郡治所,
無論人口,還是軍力駐扎,皆是為益州東部最為重要之城。
從先秦商周時期,便是巴國故都,
后秦滅巴國,張儀在此二江水口之建立城池,名江州城用以鎮壓巴郡。
之所以在此建城,便是因為此地,既扼守了由東入蜀的通道,
也能從此二江之處,聯通蜀郡南中,可謂是要道通衢之地。
因依山傍江而建,易守難攻,
在整個益州,江州的地位不弱于蜀郡成都。
若是江州失守,那蜀郡成都便處于敵人的兵鋒之下。
此時的巴郡太守嚴顏自然知道江州的重要性,
畢竟江州失守,整個巴郡也就失去了意義,
雖然巴郡西南幾縣,被金旋所威脅,但他自認為,金旋沒有能力翻山越嶺,攻打江州,
因而嚴顏穩坐江州城,指揮著郡內的戰事。
“太守!江邊之事,是否還要加緊巡邏。”一副將入府向他稟報道。
而嚴顏聽到此話,沉思了一下說道:
“雖然往日防守兵卒已經足夠,上游亦有吳懿水軍,金旋無法輕易東進,但還需加強守備,不可懈怠。”
“是!末將明白。”
待副將離開,嚴顏又開始苦思一件事情,
“金旋將大軍囤積至巴郡附近是何意思?”
金旋這樣的舉動讓他很是不解,
難道是為了引誘他出城,可這樣的事情已經被甘寧做過兩次了,
并且他一次中計,一次識破,若是再來這么一次,便是三歲小兒也不會輕易上當,
因而他很是想不明白,
“罷了!出去走走”
嚴顏心中覺得有些沉悶,打算出去走一走便回來休息。
可進入夏季的江州已經變的極為炎熱,
就算是到了晚上依舊是十分的悶熱,
嚴顏走了一圈后,身上便有了汗水,見城中沒有大事,他便打算回到屋中休息,
雖然炎熱,但有仆人扇著扇子,嚴顏舒服的躺在竹席上緩緩的睡去,
相比較于有人伺候的嚴顏,甘寧一行人顯的極為辛苦。
此時的甘寧還在江上飄蕩,
雖然江上涼爽了些,但濕氣更重,
從傍晚航行到午夜,
每個士卒皆被江上的濕氣打的黏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尤其是每艘小方船上還擠著兩個士卒,
在這樣炎熱的夏季,
面對如此近的人,好像是面前有團烈火一般:
其中有士卒便在這個當間抱怨道:
“這巴郡的氣候,怎么比南中還要炎熱!”
“是啊!也太熱了!”
“好了,不必抱怨,跟緊將軍的船最為要緊。”
聽到一旁伍長的話,士卒們安靜了起來,注視著前面那個紅點,緊緊地跟隨。
而這紅點所在正是甘寧所座的那艘船,
這也是這支水軍中唯一的一艘民船。
民船上,船夫突然轉身對甘寧說道:
“將軍,江州城就在前面!”
“嗯!已經到了!”
甘寧望著遠處在漆黑夜色中閃動著的光點,微微的點了點頭:
“停船,去看一看,后面的士卒可都跟上?有無落隊之人。”
“是!”
士卒來到船后,借著船上暗淡的紅光,只見一個個小方船緊緊的跟隨著這艘民船,
而隨著甘寧的一聲令下,水軍開始整頓和清點人數。
“對了將主公的寶物也取下來!”
聽到甘寧的話,船上的清醒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要是此物取下,后面的船隊恐怕要失了方向!”
“不要緊,此時停船整頓已經不需,再說有江州城的火光指引已經不會丟失方向,若再用此物恐怕會被江州城中發現。”
“是!”
士卒也不敢再多說,從船頂上摘下一物,
此物下面是一個有著四棱的長方棍,而上面則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紅色寶石,暗淡的紅光正是從這寶石上散發出來的。
雖然這紅光很是暗淡,但在這漆黑的夜里已經是極為顯眼了,
這也是金旋為何要紅石火把交個甘寧,而不是讓他用普通火把的原因。
緊接著,士卒找來一塊布,將紅石火把的頭部包裹起來,江上的紅點這才消失,
隨著紅的點的消失,后面的方船水軍,也有了一些小小的騷亂,
所幸因為方船的易于操作有很是靈活,這些人距離的很近,如同陸地上一般。
因而甘寧的命令很快便傳開來,而水軍也就此安定了下來,
當甘寧收起紅石火把的時候,
江面上突然出現而又消失的紅點也驚動了一些江州城上的守軍
他們見紅點沿著江水飄蕩,又突然消失,猛的想起了一些水鬼水怪的傳聞,
尤其是有人煞有其事的講述這一些怪鬼的事情,讓一些士卒有些不寒而栗。
“我看那水鬼一定是又回到了江中,所以……”
“閉嘴!”
一個校尉忍不住呵斥了這個低聲講故事的士卒,
此時火盆中炸裂的木炭濺起一些火星,在火光的映照下,
一張有些慘白的臉,顯示出這位校尉聽到這鬼故事,竟然被嚇到了。
講故事的士卒也沒有想到,自家校尉竟然如此膽小,他縮了縮脖子,便不敢亂講,
而那些正聽得興起的士卒,見故事被打斷,皆有些不滿,
想到自己大半夜還要出來守城,有人便不滿道:
“你們說,太守是不是多慮了!那南中人還能在夜里偷襲江州不成?”
“是啊!我們江州處于大江北岸!有大江阻隔,就算金旋深入巴郡也無可奈何,
更何況,我聽說金旋并無水軍,哪里能攻到江州!”
校尉聽著部下的話,平復了一下心情,搖了搖頭道:
“既然太守有令,我等依令辦便可,哪里有這么多廢話!”
“是!是!”聽著校尉的話,眾士卒也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
而就在這時,這校尉突然覺得腹中一陣劇痛,竟然是便意上來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指著一個士卒說道:
“隨我來!”
“是!”
看著離去的校尉,剩余的幾個士卒神色莫名:
“不會是聽了水鬼之事,自己不敢去,而拉著小五?”
“沒想到我們這校尉竟然如此膽小。”
“嘿嘿!不說我也有些怕了,你們說剛才那紅光究竟是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真是水鬼的眼睛也說不定!”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
這其中一個士卒打了個哈氣,對一旁的人說道:
“幫忙看著點,我去小咪一會兒!”
“放心!去吧!”
此時的城墻之上又恢復的常態,
有人靠著墻墩在打盹兒,有人站在哪里說著什么閑話,對于城外的情況并沒有多少注意,
便是那校尉歸來,對這些人也沒有過多指責,
畢竟現在已經進入了午夜,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攻城,
而且將江州安定許久,就算是天下大亂,
江州也未發生過幾場戰亂,因而雖然嚴顏有令,江州城要加緊城防,
但城中的士卒大多都不當一回事。
白天時候,有嚴顏巡視,士卒們還算盡職盡力,
但到了午夜,大多數人都去休息了,只有在軍中混的不好的人才在此時留下守夜,
又有幾人能盡心盡力,
因而午夜的城防可為是極為松懈。
而就在這樣的狀況下,
甘寧帶人摸黑來到了江州城的不遠處,
雖然從江邊到這里的路并不長,但也不好走。
因為是深夜,加之是益州時常陰雨,使得在夜里伸手不見五指,
要不是有城上火把的指引,甘寧還真到不了江州的附近。
此時的方船被停到了不遠處,數千大軍悄悄的靠近,并未讓早已松懈的江州守軍發現,
而甘寧將大軍留在城池的附近,而他則帶著數百精銳,悄悄潛了過去,
來到城墻之下,他看著這座在陰影中的古城,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該用何種辦法攻入城中?”
在出發之前,金旋與甘寧擬定了好幾種辦法,
其最為簡單的方法,便是帶著炸藥將城炸開。
可這樣簡單的辦法卻讓甘寧給拒絕了,至于為何,那是因為他在黃祖水軍中,
練就了一身善使勾爪的本事,
要知道水戰與陸戰不同,往來攻打并不容易,
除了箭矢,撞船,還有一法,便是攻船,
而攻船又有很多辦法,
其中出現了使用勾爪的辦法,
而勾爪其中有分為,從小船向大船勾,大船向大船勾,等等。
甘寧在黃祖軍中不得志,也只能使用小船,
因而向上拋勾練的極為熟練,
這才向金旋提議:讓主公節省下此寶,用于他處攻城,
當時的金旋聽到這個提議猶豫了許久,
對于將TNT炸藥交給甘寧的做法,也是金旋不得已而提出來的,
如今甘寧既有他的方法,那是再好不過,能避免TNT脫離他的掌控,就要避免。
尤其是TNT還要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金旋的心中更是警惕,
雖然他信任甘寧,但有些事情1,便是連萬分之一的危險也不愿意去冒,
不過雖然甘寧提出了使用勾爪,
但金旋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拉著他前去實驗一番,可惜效果似乎不太好,
以前他只是在船上拋勾爪,
這換到高大的城墻上,卻是有些適應不了。
雖然漢代因為建建造技術,還沒有達到明清時期那種十幾米高的城墻,
但勤勞而又充滿智慧的古代人民在建城技術達不到要求的情況下,
便依照地勢來強行提升攻城的難度,
無論是江陽還是江州,都是依照地勢而建。
若不是金旋有炸藥相助,想要強行攻下江陽定是極為困難。
更不要說是江州城。
雖然城池險要但拋勾爪的問題還是被金旋解決了。
此時的甘寧已經摸到了墻根底下,
江州城的甚大,
面向西面的這段城墻也很長,
城上的每一段,都架著一個火盆,點著火,
雖是如此,但總有死角的地方,加之守備那松懈。
甘寧很快便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從背上摘了一把木弓,
只見此弓與附魔弓極為相似,只是上面沒有任何紫光,乃是金旋從游戲里拿出的一把普通的木弓,
可就算是此弓,甘寧也是拉不開,如此情況可是打擊到了甘寧的信心。
無奈的他嘆息一聲,從腰間摘了一盤繩索,將繩頭綁在了弓箭的頭上,
而后又拿出了一個葫蘆,飲了一口里面的力量藥水,
這時的木弓才被他拉開,
雖然他的眼中沒有出出現十字準星,
但甘寧的射術極為了得,也不需要這十字準星,
只見他輕輕一松手,那箭矢帶著勾爪飛到了城墻之上。
望著箭矢,心中只再一次感嘆,金旋這些神異之物,
如若是普通鉤鎖絕對沒有辦法將鉤子給帶上去。
隨著繩索上升,終于到了一定的距離繩索停了下來,
甘寧拽了幾下繩子,直到被卡住,他才扒著繩子子上了城墻,
待上了城頭,甘寧貓著腰左右瞧了瞧,見并沒有人注意這個角落。
他這才放下幾道繩索,
將自己所帶著的精銳接上了城頭,
隨后有小心用繩子,從另一邊下去,偷偷的潛入了江州城中。
甘寧帶著部下沿著城墻慢慢的向城門走去,
還未到城門處時,甘寧便瞧見到城門處,點著火把,有數十人守在那里。
城門在城內也有防守,見此情況甘寧并沒有驚訝。
畢竟城門乃是一座城池的命門所在,
只要是任何一個稍有些經驗的將領都知道城門的重要性,
何況是嚴顏這個老將,
因而,除了要在夜里要關閉城門外,還要在關閉了城門之后另人守衛,防止城內混入奸細沖擊城門。
要是按照往常,這江州城的城門也只有幾人防守,僅僅是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
若真有人不要命沖擊城門,城上和城內的守軍自然會來救援。
而如今巴郡江處于戰事之中,對城門的防衛自然要加強一步,
但考慮道江州地處兩江之處,想要進入靠近江州極不容易,
因此,城門處雖有守衛,但也未達到嚴密的地步,
就這樣,在甘寧的一聲令下,部下們沖了過去,
正在打瞌睡的守軍,從未想過這個時候會有人突襲,等反應過來時,便已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