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改完,請稍后……)
張魯進軍梓潼的消息,亦是出了蜀郡向南傳遞。
此時的江州城,
雖是被金旋占領,但依舊如同往日那般繁榮,
當初甘寧突襲江州后,城中的百姓甚是慌張,
但城中百姓看道金旋麾下的士卒,竟然紀律嚴明,幾乎沒有人敢于侵擾百姓,大為驚訝。
在這個是時代的人們看來這種事情已經是不正常了。
哪有大軍進城不劫掠的?
尤其是江州還生活著,許多從逃難而來的百姓,經過戰亂的他們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在震驚的同時,也隱隱的認同了金旋的統治,
加上嚴顏出任巴郡太守,江州很快恢復安穩,幾乎沒有出現百姓逃亡的情況,這樣的情況比之江陽縣不知要好上多少。
而此時的太守府上,
金旋正跪坐在正位置之上,聽著自己的部下爭論著一件事情。
其爭論的焦點,便是江州降卒的問題,
巴郡被偷襲而破,城中的守軍幾乎是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幾乎是被他完整的俘虜,
可同時也留下了如何處理大量降卒的問題,
按照嚴顏的說法,最好將這些士卒招攬,
可是嚴顏這個想法剛剛提出,便被一些他從武陵調來的官員反對。
用他們的話來說,
江州初定民心不穩,若用降卒恐怕會有危險,
說白了就是不信任嚴顏和他手下的那些兵卒。
要按照往常的慣例,先成為徭役,修整城墻,構筑防御那工事。
可嚴顏一聽著話頓時不干了,這些苦重的活他又不是不清楚,
吃到的少,干的多,時常有人勞累過度而喪命,
他若不在此事上據理力爭,豈不是將自己兵卒推向火坑,
他未戰便投降與金旋的做法,已經讓人頗有微詞,若在發生此等事情,他的老臉往哪里擱?
因而與這些文官爭論起來。
坐在正位上的金旋倒是想說,我這的苦力待遇極好是,甚至還發面粉當做雇資。
但這樣的話他卻不能說,說是他說出口,被嚴顏曲解了意思,豈不是麻煩。
因此他將目光看向了,剛到江州的蔣琬,
這蔣琬從剛才開始一直沉默,倒是讓金旋趕到奇怪。
見蔣琬不愿開口,金旋心中嘆息了一聲,就在這時金旋腦海中靈光一閃,
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嚴顏詢問道:
“嚴將軍!不知守軍中由三輔士卒組成的東洲兵有幾何?”
正爭論的面紅耳赤的嚴顏聽到此話愣了一下,
雖然他不知道金旋問此話是何意思,但還是想了想回道:
“稟告,主公東洲兵,占守軍一半,有五千人左右。”
“五千人!這么多?”金旋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而嚴顏看到金旋的神色,變化卻是心中一緊:
“難道主公對三輔人也有看法?這可不得了!”
要知道由三輔百姓組成的東洲兵自劉璋繼位,益州大族掌權后。
便時不時去打壓一番,以至于,東州兵時常動亂,在多次平息不下,
劉璋這才不得已停止了明面上的打壓,
但暗地里……從益州軍中沒有一個三輔高官便可以看出其中的貓膩。
如今金旋又問起這樣的話,如何不讓他緊張,
他未曾成為巴郡太守前,便是在江州訓練并兵卒,
他可廢了很大的勁才將東洲兵心中的怨氣疏散了一些,
可就算這樣東洲兵還是不可輕動,一不小心便會炸毛,
嚴顏看心想著該如何勸說金旋,念頭一轉,對金旋拱手道
“主公!這五千東洲兵還是遣散剩下的,若是沒有遣散,東州兵的數量怎么也會有一萬。”
“竟然有這么多!”
“是啊!要知道蜀郡,田地早已有主,也只有這,巴郡荒涼,于是……”
金旋聽著嚴顏說著就三輔百姓如何遷徙到巴郡,又如何成為東洲兵,又如何叛亂,
聽到嚴顏將這東洲兵的情況看,金旋聽著聽著,便聽出其中的味來。
“嚴顏這時要我善待東州兵啊!”
“看來他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想到這里金旋笑了笑說道:
“嚴將軍的話,金旋聽明白了,不過我有一事不解?”
“主公請講!”嚴顏急忙拱手道。
“嚴將軍不是益州人士嗎?為何要替這些外來的三輔人說情。”
聽到此話,嚴顏愣了一下,而后嘆息一聲:
“是啊!我也是益州人。”
“但比起禍亂益州的劉氏父子,我更痛恨益州的這些大族。”
“嗯?此話怎么講?”
嚴顏此時也不怕得罪那些蜀郡的大族,在大庭廣眾之下,講起了原因。
當初劉焉在坐穩益州的時候,畢竟還顧及一些名聲,
但益州那些幫助劉焉上位置的世家大大族那卻是沒有這些顧慮,
皆是露出了貪婪而又血腥的面目,
一些益州中小家族,在如此惡獸的吞噬下,自然是倒霉了。
而嚴顏的家族恰好是其中之一,
被打壓的嚴顏,遇到了同樣受到排擠的東州兵自然是心有所動,
幫助這些東洲兵。
也是有東州兵的幫助他才能一步步的走到這個位置。
聽到嚴顏說的這些,金旋心中唏噓不已。
劉焉尚有能力,處理這些大族的矛盾,但換了劉璋也許就玩不轉了。
也使得矛盾慢慢積累,最后竟然做出了引劉備這樣外兵入川的荒唐之事。
想到這里金旋暗自搖了搖頭,同時內心思忖道:
“自己有能力處理這些人的矛盾嗎?”
他回想方才嚴顏與那些官吏的爭論,有看到了一直不語的蔣琬,
心中嘆息了一聲:
“有句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必有江湖,這是難以避免的事情,隨著自己勢力的不斷擴大也終于出現了這樣的苗頭。”
“麻煩啊!”
這時金旋心中覺得有些發悶,他站起來對嚴顏說道:
“嚴將軍,傳令下去,集結東州兵,我要見一見!”
“是!”
而一旁一直沉默的蔣琬聽到此話眼中一亮,
他剛才之所以沉默,便是因為他知道金旋有解決辦法,
尤其是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從南中而來帶著一支東州兵的張戌,
他便將金旋的想法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畢竟主公是三輔人啊!”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同他所料,
金旋以三輔京兆人的身份,招攬城中的東州兵,
這些東州兵自然是沒有了顧慮是,所謂他鄉遇故知,有這樣一位同鄉的主公,
心中自然是安定了許多,
更何況又有張戌來帶的那支東州兵與之交流。
而這其中又有許多熟識之人,甚至有親朋好友,
聽到這些人說金旋待他們如同親衛一樣,待遇極好,
最后一點的顧慮也就此消失。
倒是一旁的嚴顏聽到金旋也是來自三輔,卻是瞪大了眼睛,
畢竟蜀地閉塞,任何消息想要流入蜀地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如今聽到金旋是三輔人,
他的心中倒徹底松了下來,
而后心中無奈道:
“主公既是三輔人,我有何必浪費那么多口舌!”
雖然金旋三輔京兆人身份的散出,巴郡的百姓無不震動,
要知道,當初天下大亂逃入蜀地的三輔百姓,大多都在巴郡,
這些原本還不想去屈服南中人的三輔老秦,聽到金旋的身份也失去了那份抵觸的心。
甚至一些想要據城而守的縣城,
在有心人的散播下,也是出城投降,
雖然三輔百姓在益州受到壓制,無法做到益州的高官,但一些有能力的人倒是在縣中得到了一些官位。
這倒是讓金旋得到了一些意外之喜。
與此同時,他也得到了一件更好的消息,
張魯進攻梓潼的消息終于傳到了他的手中。
接到這個消息,金旋不敢耽擱,急忙召集自己的部下商量對策。
眾人又齊聚太守府,商量此事。
而這次的太守府遠比上次要熱鬧的許多,
其中有一些人已經得到了張魯進攻梓潼的消息,
還有些官員不明所以,但在打聽之下,也知道了此事,
由不得感嘆:
“這是天賜蜀地于將軍啊!”
聽到這官員的感嘆,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
在他們看來既金旋要想攻下蜀郡,恐怕還有些難度,
但如今張魯突然發兵,這不是上天在幫助金旋,又是什么?
“將軍到!”一個護衛朗聲道。
雖然護衛聲音的散開,金旋從外面匆匆而入。
待眾人見過禮后,金旋剛坐定,
性急的嚴顏便摔下開口道:
“主公張魯進攻梓潼,此乃大好機會,嚴顏熟悉蜀郡地形,愿意帶兵前往。”
聽到嚴顏的話金旋愣了一下,
他倒是沒有著急進入蜀地的想法,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先在益州培養一下名聲,以方便接管益州的百姓,
他已經受夠南中黔中這樣缺少人口的窘境,因而對待蜀郡這樣的人口大郡,
金旋心中十分的慎重,
若是因為戰亂而造成大規模的人口損失,豈不是得不償失?
因此他沒有著急進一步進攻蜀地,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偏偏這個時間張魯進攻梓潼,給了他一個進攻蜀郡的機會,讓他很是糾結,
就在金旋糾結的時候,蔣琬這次終于說話:
“主公!進攻蜀郡之事尚不著急!”
“嗯!”聽到蔣琬的話,嚴顏一雙大眼瞪了過去,似乎對蔣琬的話很是不解。
金旋倒是沒有那么大的反應,而是平靜的問道:
“公琰,此話怎講!”
蔣琬這時拱手道:
“主公雖然奪取巴郡,但如今劉璋依舊占據蜀郡,其兵力人口依舊多余主公,
若此事進攻蜀郡定是不易!”
“而且,此時甘將軍正帶兵向東打通,通向武陵的道路,我軍此刻兵力已是不足,
若是是防守尚且充足,若是進攻恐是不足!”
聽到蔣琬的話,一旁的嚴顏皺了一下眉頭道:
“難道我等就要放棄此等機會?”
蔣琬聽到此話笑了笑回應道:
“嚴將軍怎知此是進攻蜀地之機?”
“這……難道不是嗎?”
蔣琬這時搖了搖頭,
見蔣琬搖頭嚴顏急忙追問道:
“那將長史,認為何時是進攻蜀地之機?”
“若張魯攻下梓潼,主公必需向蜀郡發兵,
若張魯攻不下梓潼,主公還需忍耐一些時日!”
“攻下梓潼!”聽到此話嚴顏搖了搖頭道:
“張魯怎么可能攻下梓潼,主公怕是要錯過此次機會!”../../
“哦!嚴將軍何以知曉,那張魯攻不下梓潼。”
這時的嚴顏笑了笑搖頭道:
“蔣長史怕是不知道攻下梓潼的難度。
從漢中進入蜀地,并不容易,許多地方皆是易守難,而且州牧在梓潼通往漢中的險要之處還修建了幾處關隘,
若想進攻梓潼先要通過這幾座關隘,而梓潼又有大軍囤積,張魯進攻益州多年,都沒辦法。”
“是這樣啊!”
蔣琬聽到嚴顏的話沉思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道:
“此次益州情況于往日不同,主公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而嚴顏這時還不愿放棄,再次向金旋請命道:
“主公,這正是出兵蜀郡的大好時機啊!”
而金旋聽到二人的建議,最終還是同意了蔣琬的想法。
與此同時,
梓潼,
一處奢華的府邸中,
龐羲正在飲酒作樂,雖然他早已得到張魯發兵梓潼的消息,
但對于張魯的進攻他似乎毫不在意。
這期間有人忍不住了,便向龐羲提醒道:
“將軍!如今張魯發兵梓潼不可不防啊!”
正在興頭上的龐羲,聽到此話,有些不滿的偏了一眼,那個說話之人,
搖頭道:
“張魯,一個神神叨叨的無能之輩,有何可懼,休要打擾我的興致,不然就滾出去。”
“是!是!”那個被呵斥的官員,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也不敢自多言,
而這時一個護衛從外面匆匆而來,走到龐羲的旁邊低聲耳語道:
“將軍,主公派人來了!”
“哦!是軍糧到了?”
那護衛搖了搖頭道:
“并非軍糧,似乎是有什么命令!”
“命令!”龐羲皺了一下眉頭,而后不屑的笑到:
“糧草沒有籌集到,竟然向我下起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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