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張松,聽到門內的動靜,回頭笑著說道:
“看來孝直就在府上!”
這時門閂,被推動的聲音響了一下,門開出一個門縫,
一個小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
可腦袋剛剛出現,一聲稚嫩的驚呼聲從小孩的口中發出:
“哎呀!好多人!”
小孩似乎被金旋帶來的士卒嚇到了,
猛的將門閉上,
同時婦人的呼喊也從里面傳出:
“孩兒快過來!”
婦人的呼喊了一聲,院子內突然變的安靜起來。
似乎有低聲交談,但隔著門金旋等人也是聽不清了。
“主公……”
一旁的將領想要說什么,卻見金旋擺了擺手道:
“不急,等一等。”
這時門又打開了,一個三十左右的文士從屋中走出,
那人看這門前,這些士卒,神色如常,
雖然城中進入了金旋的兵丁,但他仿佛不但一回事,
只因為他看到了張松此人。
他在異鄉,唯有這一個好友,他也自信張松不會因此害他。
只不過讓他好奇的是,張松帶來的此人是何人,看其隨著行之人,地位也并不高。
這時的金旋也看到了出來的這個文士,認真的打量了一下。
發現此人,長著一副北方人的臉龐,外貌并不出眾,
唯一引人注意的便是他那一副銳利而明亮的眼睛,十分的與眾不同。
“此人應該便是法正吧!”
想到這里,金旋也不自持身份,上前一步問道:
“想必先生便是法孝直。”
“你是……”
就當法正有有所疑惑的時候,一旁的張松笑著說到:
“孝直,此乃平西將軍,聽聞孝直有大才拜訪。”
“什么!”當張松點出金旋的身份,法正的臉色終于變了,
如今的金旋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郡守,
其收服蠻族,有令劉璋投降。作用益州而無蠻族之危,
又有武陵可做外拓之地,這么算下來在天下各大勢力中也算是矚目之人,
雖然金旋收服益州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可這消息擴散到天下,金旋必定名聲大噪。
而他呢?一個逃難之人,
雖然憑借他父親法衍的關系,在劉璋這里謀求了一個官職。
可父親早已去世多年,許多關系也早已疏遠,
更何況自己還身在蜀地,父親留下的那些關系,已經無法適用。
本以為自己會這樣蹉跎而過,沒想到今日還有轉機。
想到這里他趕忙向金旋拱手一禮道:
“正是法正,將軍竟然親自拜訪,實在是令法正受寵若驚。”
見到法正向自行禮,金旋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法正的姿態竟然如此低,
按照他的預想,如同法正這般名士應該很高傲才對,
可這時金旋越過法正的身軀,看到了院子內景象,
也看到了望向門口的母子二人,
這時的金旋已經明白了些什么,
“便是有才之人也不得不向生活低頭啊!”
想打這里,金旋回了一禮,向法正詢問道:
“我欲請先生出仕,為我出謀劃策,不知先生愿意屈就否?”
聽到金旋的詢問,法正沒有絲毫猶豫,向金旋回應道:
“將軍親自到來,法正哪敢推辭,愿往。”
見法正答應了,金旋露出了笑容,他沒想到是這般容易,許多勸說之言,竟也沒有說出來,
他甚至打算用同屬三輔之人的關系,來拉近二人,現在也沒有機會了。
“總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在法正同意出仕后,法正邀請金旋進入了府邸之中,
二人又是交談了許久,當金旋講起他也是三輔之人時,法正也并不驚訝,
雖然沒有多少驚訝,
但二人的關系因此也近了許多,好似多年未見的好友。
可惜成都初下,金旋還有許多事務要忙,不得已才與法正告別。
待金旋離去。
法正跪坐在一處矮案后,沉默不語。
“夫君,看起來很是高興。”
婦人的呼喚,打破了沉靜,
見是妻子到來,法正搖了搖頭道:
“君,是如何知曉。”
“我還不知夫君。”
聽到妻子的話,法正嘆息一聲道:
“希望,這金旋是位明主罷!”
轉眼間,
收服成都,已經過了三日,
這幾日里,陸陸續續的傳來一些好消息,如北邊的雒城,梓潼已經全部被收回,
張魯原本還想,北上打通回歸漢中的道路,
但梓潼有嚴顏防守哪里有那么容易,
加上張魯在梓潼縱兵為惡,梓潼的百姓對張魯是恐懼中帶有仇恨,
而嚴顏因為嚴格遵守金旋的軍令,對梓潼的百姓是秋毫無犯,
如此鮮明的對比百姓自然是知道該支持何人,
因而張魯在攻打梓潼時受到了強力的阻擊,
他原本還想和嚴顏繼續對峙下去,
畢竟金旋安定成都這座大城也不是一時半會而兒,能完成的。
可一個令他擔憂的消息傳了過來,
金旋麾下有個名叫甘寧的將領,竟然開始攻打葭萌關,
這就讓他有些緊張害怕了,
葭萌關可是通往漢中的最后一道屏障,
若是葭萌關被攻破,漢中可就危險了。
他心中更是著急,
所幸進入漢中,除了梓潼葭萌關這條西路外,還有一條不怎么好通行的東路,
雖然此路危險極大,但也顧不了那么多。
若是將漢中丟失,他可是孤身在外了,因而漢中他無論如何那都要保住,
因而他留下一直兵馬牽制住嚴顏,
剩下的兵馬向東而去,打算由東路從南到北進入漢中。
如此情況傳到了成都,
金旋立刻召集屬下,商議此事,
初聞這個計策的法正,亦是贊嘆此計策的高明,
在收服蜀地的同時,竟然也能同時解除漢中這個后顧之憂,
多求蜀地的門戶,如何不讓他驚嘆,
不過在驚嘆的同時,法正也好奇,這樣的計策是誰人想出來的,
金旋自然不會將這樣的功勞攔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便告訴了法正。
“蔣琬,蔣公琰!”
聽到這個陌生的但又有在這兩日經常被人提起的名字,法正也有些好奇,
想要見見此人,
可惜蔣琬坐鎮牂牁,管理著南中黔中這樣的后方之地。
暫時脫不開身,
而法正了解到蔣琬的身份,心中也是感嘆:
“這蔣琬,恐怕是金旋麾下第一人了。”
雖然蔣琬是金旋麾下重要的臣子,但法正還是講出了他對于,
這個計策的質疑之處:
“那便是糧草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要知道,張魯還盤踞在前往漢中的道路上,
雖然嚴顏等人斷了張魯的后路,
但相應的從蜀地運往梓潼的糧草也會被斷絕,
雖然嚴顏可能俘獲了一些,張魯的糧草,
但在圍困之下,也守護不了多少日。
聽到這個問題,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他們對于金旋小麥的神奇,早已有所了解,
但這新來的法正卻不知道啊!
可惜此事被金旋下令,嚴格保密,因而他們現在也不清楚,是不是可以將此事告訴法正。
有了這些憂慮,眾人也只能模棱兩可的告訴法正,
讓他不要擔憂糧草之事。
見糧草無憂,法正便也,沒在質疑,
而接下來的好消息,便是劉璋的那些臣子也投降金旋了,
就是被俘虜的張任和黃權,亦是投降金旋,
畢竟主公已經投降,
他們已經不需要向劉璋保持忠心,
便是他們投降世人也無法指責什么。
而這個消息讓金旋很是高興,
如今有了益州官員的填充在,自己的手下終于是不算缺人了。
可在高興之余,金旋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那便是蜀地的本地勢力,過于龐大,
若是還任用本地官員,那會有很大的隱患,
可要是不用他們,又會讓當地大族不滿,隱患更大。
面對這個憂慮,張松和法正亦是提出了解決辦法,
那便是啟用三輔人,
當初三輔動亂,無數的三輔百姓涌入益州,
將益州的人口數量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光是蜀郡記錄在策的三輔百姓,就有近乎十萬,
還不說,那些大量逃往其他的益州郡縣,而未能記錄在冊的百姓,
若是把這些人算上,三輔的百姓不知要有多少。
原本三輔百姓不得重用,除了因為本地士族的打壓外,還有劉璋的顧及,
用法正的話來說,
那便是無恒產者無恒心,這些三輔百姓逃難道蜀地難以安定,
又沒有家人的牽掛和顧及,
因而成為蜀地動亂的原因之一,
幸虧劉焉組建東洲兵,將那些最為精力旺盛的強壯召集起來,組成行伍,
這由于難民所帶來的治問題才有所緩解。
而金旋聽到這里,也有些佩服劉焉的魄力,
雖然其中有種種原因,但劉焉敢用難民來組建軍隊,也是難以想象的。
想想的他前世,若同樣用難民組建軍隊,那……
有些畫面已經出現在了金旋的腦海中,
想到這里他也不敢多想,
但其中的隱患他已經料想到了一些,
后面的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三輔百姓,以及東州兵一直是蜀地的問題所在。
而這時法正有告訴他,由于這幾年來,
三輔百姓在蜀地已經是安家落戶,很多人也有了顧慮,
因此也不像是幾年前那么鬧騰,
但猶豫益州當地大族的壓迫和排擠,時常還是能爆發出一些問題,
因此只要金旋愿意拉攏三輔百姓,必將獲得支持,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金旋出身三輔,
三輔百姓原本不信任,益州的劉璋,
但對于出身三輔的金旋,有一種天然的信任在其中,因而這件事情要容易的多。
聽到法正的建議,金旋當下決定,將此事交給法正來做。
而法正亦是保證將此事做好,
畢竟這是他加入金旋麾下,遇到的第一件事情,態度也是十分認真。
當此事安排下去,金旋心中才舒心了一些,
他可不想向劉璋那樣,被蜀地一家獨大的益州勢力所架空,
雖然這種情況在他身上發生的幾率不大,
像劉璋最后被架空到被賣給劉備也無無可奈何。
可要是放任不管,等他以后勢力擴大,蜀地突然掀起了叛亂他也吃不消,
因而便需要另已故勢力來制衡益州的本地大族。
見這件事情解決,
緊接著便是商議起第三件事情,
那便是如何安排劉璋。
“不知主公要如何處理劉璋?”
聽到官員的詢問金旋這時沉吟了一下,
劉璋與當益州大族的聯系過于緊密,因而要將劉璋安排的遠遠的。
“蜀郡肯定是不能待著的。”
金旋表達出了如此的意思,一眾官員也是點頭同意,
甚至一些官員見,金旋沒想著要害死劉璋,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金旋終于說出了他要將劉璋送到何處:
“不知諸位覺得黔中如何?”
“黔中!”聽到這個地點,眾人之一陣沉默。
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對了,
金旋也感受到了眾人的變化,有些奇怪的問道:
“黔中有何不妥嗎?”
眾人此人依舊是沉默,張松本想說什么,但想打自己是劉璋的舊臣子,
這樣的建議自己無法說出,
因而他看向了呂蒙和廖立,
可這一看,張松皺了一下眉頭,那呂蒙是一臉主公說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而廖立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們這是真的想不打嗎?”
而就在這時,有人開口道:
“主公!將劉璋送往黔中恐怕有些不妥?”
“嗯!”
聽到有人說話,眾人皆是看向說話之人,想要看一看誰這么膽大,
敢于在處理舊主的問題上插話。
而張松看到說話之人,卻是愣了一下,心中苦笑一聲道:
“孝直你這脾氣怎么就不改一改啊!
乃黔中是何種地方,主公要將劉璋送往那種地方,他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
你難道忘了,去年也是在這個大雨多的季節中,
牂牁太守朱褒的家眷被送往黔中后是何等下場,
你就真的不明白嗎?
哪里可是山洪嘗嘗發生之地啊!
如今你出言,豈不是讓主公心中記恨”
此時的金旋沒有想到,自己提出將劉璋送往黔中竟然讓人產生了誤會,這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