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上輩子來討債的
第八十九章:上輩子來討債的
呂安如快速關上門,她不是艾拉,沒法爽快地上去說記得回來。
也不是周生,會耐心叮囑很多。
多看她只會更難受,尤其以后吃帶殼的東西,肯定特別特別想沖。哎,沒人給她剝吃的皮了,得新培養個候選才行。
人啊有時有點賤,貓女被改得言聽計從,但呂安如又覺得太過聽話沒意思。好比沖每次忍氣吞聲又不得不做事時,她就特別病態的心情舒暢。
讓貓女先自己去玩會兒,貓女迷茫地望她半晌。呂安如又催促遍,對方宛若被丈夫拋棄的受氣小怨婦樣,哀哀怨怨地走開了。
呂安如回到自己房中,把白瓷罐放在書房靠西邊飄窗臺子。走遠兩步回頭望下,泛著幽幽白光的罐子,越看越像骨灰盒。
不好不好,一大跨回,俯身伸長胳膊往角落推推。怕阿姨打掃房間亂碰,找出電子提示牌寫好:‘安如私用物品,勿開勿碰。’的字樣,插在玻璃和罐子之間。
起身再看,像陽間的東西了,滿意搓搓手。此處是月光最充足的地方,十五的月亮可以凈化靈體的雜念,對它有好處。
就是書房溫度明顯低于其他地方快十度,在春夏樂得享受,可到冬天就苦了。等開學得快點找到治愈社懂轉靈術的人,完后再找個合適宿體。
下樓還沒走到大廳,便聽到其樂融融的交談聲。姥姥得知她當選最優考生的事情,開心地不住和父母夸獎她。
走進發現,交談甚歡的氛圍有一抹不和諧身影。貓女傻愣愣坐在沙發角落,如同沒有靈魂的漂亮洋娃娃,非常格格不入。
估計是家里人堅持全部人入座,不然呂安如準會看到有個漂亮的門迎小姐,呆呆杵在幾人身后,保持不變的微笑。想想那場面,怪滲人。晚上臨睡前一定要囑咐好對方,晚上安心在床上睡覺,不用罰站或罰坐。
坐到姥姥身邊一頓膩歪,姥姥比父母誠實多了,反復說:“就喜歡小安如的粘人勁。”
呂安如順勢接句:“安如要一直一直粘著姥姥。”
姥姥聽得心里樂開花,答應多留段時間。呂安如自是更開心,做飯的張阿媽請假了,父母廚藝無法形容,吃完不止不會填飽肚子,會讓你腹瀉不止。天才弟弟唯一不擅長的手藝,乃做飯。
和姥姥閑聊到深夜,裝寶寶到底,堅持要姥姥陪自己睡覺。
盛冥刷洗完站在暗處,默默看著兩人甜膩的幸福,嘴角不由翹起。家里所有長輩見他最多夸獎幾句,從不熟絡。下人們對他退避三舍,雖不會越界亂說,但暗自都會道一句,少爺生性涼薄。
就算他再生性涼薄,也知人心冷暖。打小只有呂安如肯一次次不怕麻煩,堅持陪在他身邊,不怕他說話刺耳。她的笑容很染人,她笑,他會不由自主跟著笑。她生起氣來,小臉會變得紅撲撲,在他看來也是動人心魄。
“還不睡?”
盛冥沒回頭,聽聲知是誰,冷言冷語回道:“不用操心我。”
盛誓嘆口氣,自己兒子在暗處站了多久,他陪了多久。快十五歲的人兒比他能沉得住氣,估摸他若不先開口,對方不會搭理自己。
賠笑道:“小安如倒是越發標志了。”
沒正行的話無外乎為套近乎,現在能讓盛誓如此套近乎討好的人屈指可數,不超過四人,全在這幢房子內,自己兒子當屬最為難纏之首。
沒人回話,盛誓換種模式,拿出嚴父的姿態:“今天你太沖動了,你不該擅作主張聯系尹伊,與他一同黑入對方系統。尹伊的確是百年難遇良才,哪怕對比他的導師月,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過他的心意尚未對任何一方展現,若他且能看上的人,有求于他,他基本必應,又不表明自身所屬。此類人絕非普度眾生的菩薩,乃城府極深,他要所有權貴欠于他。”
“所以更可信,對比你手下明從暗算的人,我更喜歡和一開始談明彼此所需的人做交易。”
一句話嗆得盛誓語塞半晌,他兒子是在暗戳戳譏諷他識人不明,輕笑聲反嘲道:“如果等我處理,南柯今天插翅難飛。”
盛冥狐疑地看眼老爹,毫不掩飾地鄙夷拋出,意思人家在你公司有些時日了,就這般插翅難飛?沒挑破說出,算自己尊老。
盛誓老臉微變色,虎目一凜,喝道:“臭小子,我留著他是為了挖出更多東西。你知道今天你媽媽因你擅自跑去救人暈厥過去嗎?安如出事已經讓她哭紅眼,你也不省點心!”
提到母親,盛冥才把鄙夷的目光收回,轉柔望向沙發兩人,默不作聲。
“喜歡安如?”
盛冥當然知道自己老爹問的是哪種喜歡,‘嗯’聲回答。
知子莫若父,盛誓沉聲提醒:“安如和咱家沒血緣的秘密不能暴露,否則沒人能護住她。咱爺倆說句掏心窩的話,安如不算最優的兒媳婦之選,她更適合做咱們的至親之人,你可考慮清楚了。”
盛冥不答反問:“你后悔愛上我媽媽嗎?”
盛誓脫口而出:“至死不悔。”
“我也一樣。放心,等暴露那天,我不用旁人護她。”
兒子硬邦邦的回答,氣得盛誓血壓升高。
回憶起兩年前,秘書苦著臉拿出兩份報告遞到盛冥辦公桌上,說:“少爺,讓我轉交您,還說只給您一小時解釋。”
他一樣氣得血壓升高,報告不是別的東西,是呂安如和盛冥的DNA檢測。他當然沒和熊孩子說實話,半真半假道出安如親生父母是家里恩人,不過二老及所有親戚全在一場戰役中過世。
熊孩子聽完淡淡答句‘知道了’,先掛斷他的電話。
瞅眼身邊定是來討上輩子債的兒子,盛誓打算離去,結束不愉快的溝通。正巧和盛冥偷瞄的余光撞上,盛冥來不及收起一絲小慌亂。
臭小子,也有你亂的啊。不走了,盛誓往酒柜前高腳凳上一靠,拿出瓶葡萄酒,倒入整齊置放在隔檔的酒杯內,晃晃用心品酒。
不出五分鐘,盛冥徑自坐到他身邊,別扭問:“安如親生父母是誰?”
盛誓抿口酒不答,臭小子還治不了你了。
新老兩代較量無聲碰撞,詭異的沉默進行了十多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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