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拼命掙扎,眼見對手沖過來,他慌忙中撿起地上的碎磚、碎石運用靈氣朝著敵人連拋。
“呼!”
磚石裹挾著靈氣,同樣破壞力不小。
可惜科特已經無法借力,力量無法完全使出,梅林則已經抵近,他稍稍閃身,避開要害,任憑磚石打在身上的同時,居高臨下徑直揮拳朝著科特身上猛轟!
“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轟擊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痛苦的悶哼聲,梅林挨了幾下并非要害,而科特卻被打的拳拳到肉,再也撿不起石頭。
很快,他便只能被動挨打,片刻就血肉模糊起來!
這實際上是梅林第一次和人戰斗到你死我活,以前最多是同學之間的切磋或打架而已,但這回他卻沒有半點心軟,他清楚如果不趕盡殺絕,科特絕對還會想辦法殺自己,甚至不死不休!
這場戰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漸漸的,科特的悶哼聲消失不見,整個身體像被當成沙包般襲擊,骨骼甚至也開始變形。
此時,梅林這才停止攻擊,眼下的科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呼呼……!”他用力的喘息著,精神有些恍惚,面對曾經的同學卻要害死自己而遭到反殺,這種極端的變化讓其不適應。
當然,梅林已經成年,做出的行為絕不會是隨意而為,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
屋子里的家人這時才敢出來,看著渾身浴血的他,眼眶濕潤,沖過來將其圍攏。
“出什么事了!”
“哪里打架!”
“剛才什么動靜?”
“別想逃跑!”
驟然間,城內侍衛也“及時”趕了過來,咆哮怒吼,一陣折騰。事實上他們當然早就到了,只是面對強者間的戰斗不敢也不愿靠近而已。
此時眼見戰斗結束這才紛紛沖了過去!
梅林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站立,雖然強敵已滅可他心里卻空落落的似乎自己即將失去什么......
與此同時,月夜高懸寒風呼嘯。
黑瞎子溝的破廟后院讓人聞風喪膽的虎姑婆正站在這里,身軀佝僂全身罩著一件厚重的黑袍子,隨風咧咧而響。
而他的對面則站著一名年輕人兩人居然平靜的交談著!若是讓凱爾城的人們知曉必然會驚世駭俗。
因為對城民來說虎姑婆是最最可怕和兇殘的厲鬼!
年輕人自然是徐醒,他已經準備在今晚離開,但卻沒有和梅林告別,他不喜歡那些無謂的俗禮到了該離開的時候自然離開即可。
此刻,只見其雙手環抱,凝視著自己的這位屬下。
“黃泉海港的專使今晚就要來了。”虎姑婆喉嚨咕噥著,對徐醒畢恭畢敬,她繼續說道:“今年沒有小孩的頭骨我們只能用其它物品與對方交換,嘻嘻!”
“交換黃泉海港的血蘑菇?”徐醒聽后露出淡淡冷笑所謂血蘑菇,類似于人類的毒品對于厲鬼來說可以緩解怨氣強烈所造成的靈魂痛苦,但也會造成它們實力難以繼續提高。
而虎姑婆自己并不使用她往往用這東西分發給下面的厲鬼它們靈智不夠吃了這東西便會上癮并且予取予求。
“是的……”虎姑婆點頭,當年她能夠答應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小孩子的心腦是她最愛吃的,沒用的頭骨還能換取血蘑菇,自然再劃算不過。
徐醒想了想后,點頭道:“這次你準備用什么和它們交換?”
“嘻嘻,陰晶石。”虎姑婆伸手,自身上取出一枚布袋,里面放著數十塊黑色晶瑩的石頭。
她沙啞著聲音遞給徐醒觀瞧,每個石頭里面裹著一枚五毒,如同蟲珀一樣,濃郁陰氣在其中蘊藏。
面對如此寶物,徐醒也是眉頭一挑,當然,雖然可以有助于修煉,但對他的作用并沒有太大。
“能換多少?”徐醒繼續詢問,取了一枚握在掌心細細觀察。
“往年的一成而已,嘻嘻。”虎姑婆舔舐著嘴唇,很明顯,徐醒的孩童進獻禁令,讓她的損失非常大。
但命令便如同軍令,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能夠拒絕!
徐醒看著她道:“還有一件事,我離開后,你便要求凱爾城,雖然沒有孩童進獻了,但要進獻別的物件……并且由梅林指定押運,你這樣……”
驀然間,他壓低聲音,緩緩張口……
夜深,月光照耀著大地,寒風吹拂,讓破敗的廟宇越加陰森。
漸漸的,陣陣清脆的鈴聲響起,破廟外的樹林里聲音由遠及近,兩道枯瘦身影朝這里緩緩走來,身高足有近兩米五左右!
懾人的身材,即便看著便讓人心驚。
仔細凝視,他們實際并非步行,而是飄逸而來!離地一指高,雙手互握,陣陣陰氣彌漫周身,邪惡的氣息滌蕩。
這兩頭怪物的實力有著相當于入法境后期的攝青鬼修為,只是行動木訥,看起來和普通惡鬼區別很大。
走起路來,頭頂草帽掛著的破銅鈴叮當亂響,聲音清晰通透,即便隔的很遠也聽的見。
它們面紗遮面,完全看不清面容。
虎姑婆站在破廟門口,含胸佝僂,長發披散,站在這里凝視著兩頭惡鬼抵近。
“呃——”
兩頭惡鬼來到近前,緩緩伸手,喉嚨轟鳴,面紗后面冒出陣陣白煙。
它們正是黃泉海港的專使,駕駛白紙船沿途換取各種厲鬼的物品。
盡管對方沒有說話,可虎姑婆還是熟門熟路的將陰晶石拿出來遞給對方,惡鬼徑直接過,將袋子打開后看了看,靜默了片刻,仿佛有些疑惑。
但兩名專使沒有多問,它們將身上的一枚袋子取出,將里面的一些紅色花朵遞過來,僅僅幾十枚而已。
“呃——”
兩頭怪物口中發出悶哼,跟著便轉身離去,對于這次的收獲減少并沒有任何不滿意,仿佛毫無任何情緒波動。
跟著,兩頭惡鬼轉身離開了這里,完成這最后一筆交換任務便要回轉。
這里是它們的最后一站,因為再往西便是橫亙在大地上的羅綺山脈,兩名專使并未再繼續朝西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