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艾露莎的護衛艦比起一般的民用蒸汽艦都要大得多。
內部是全金屬通道和地板，和外面那黑沉古舊的鐵皮有著明顯的區別，給人一種強烈的后現代主義科幻風。
就算這里面突然蹦出兩個拿熒光棒的絕地武士，大聲的哇卡哇卡，白羽也不會感覺違和。
“蒸汽艦一般都是魔動能驅動，熱能量轉換的照明系統。”
似乎是看出白羽的疑惑。
旁邊的瓊玖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蔣干帶著大部分同學走在前面。
白羽和瓊玖在隊伍后，總算有機會問出心中積蓄已久的疑惑：“老班，為什么軍用設備都是蒸汽機，絲毫見不到電力設備的影子？”
白羽一直很糾結。
這個世界的科技發達并不比前世藍星差，甚至說在魔動能的加成下，尤有過之。
底層電力很普及。
但是在官方的任何建筑上，都無法找到電力的痕跡，全是用熱能供應。
瓊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上次你們小區發生了超凡事件，催生出擬界，你應該清楚是什么情況吧？”
超凡事件不是小事。
或許一開始瓊玖不知道。
但這么多天過去，她就算消息再遲鈍，也知道了發生超凡事件的小區是白羽的小區。
“擬界擴散范圍內，基本上所有電器都會失效……”白羽瞬間明白了。
“熱能系統想要普及代價很大，遠不如電能來得方便快捷，但電能的缺點，就是無法抵抗擬界，基本在擬界中，所有的電子元件都會失效。”
這些小異常很少有人會關注。
因為從出生開始，平民就是用電力，官用和軍用都是熱能蒸汽機。
大家覺得理應如此。
可既然說到這里，瓊玖也打開話匣子：“蒸汽機動力系統，能夠有效避免擬界的侵蝕，同時也更加適合配制魔動能機械。
當然。
聽說這上面還有更加高層的原因，不過這些方面，我們了解不到。”
白羽點點頭。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總算到達了最后一次考核的地點。
傳奇艦伊卡·艾露莎的主干大廳。
這里幾乎是兩個足球場拼接的大小。
有著無數的拉桿、按鈕、機械操作臺，有些拉桿銹跡斑斑，露出古樸陳舊的感覺。
穿著黑衣的工作人員忙碌的來往。
董春生站在中間。
他周圍還有幾個白羽的老熟人。
龐飛、艾倫，以及上次見到的平異司總司和武校聯盟的趙顧問。
這四人基本是站在臨江高層代表性人物。
“艾倫老弟，看你氣色不是很好，選好骨灰盒的樣式了？”龐飛依舊如同往常那般，和教會的執法隊長貼臉親切問候。
艾倫沉著臉，沒有應答。
不過他的氣色的確如同龐飛說那般，很差！
他兩個眼窩深陷下去，黑眼圈像是打上了濃郁的煙熏妝，眼角和額頭的皺紋溝壑縱橫，短短幾天如同老了好幾歲。
其他十幾個學校的學生也來了。
基本上是分學校站立。
通過第一輪魔動能考核的學生總數大概就兩百左右，臨江一中占了三十多個。
其余學校更少。
只是頭部學生比起一中更多更厲害。
觀察到隊伍的情況，白羽也大概明白蔣干所說的教學理念不同的意思。
其余學生應該是集中培養頭部學生，種子學生。
而臨江一中基本上在學校的資源都是公平分配，比如魔藥材料、使用實驗室的時間等等。
如此一來。
大部分學生自然比不上其他學生傾盡全校之力培養出來的。
董春生又做了簡短了訓話，然后表示接下來的考核，將會由伊卡·艾露莎接管，他們只做評判人。
這讓眾人極度疑惑。
蒸汽艦怎么接管？
但很快，他們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一名小女孩從董春生的背后走出來。
女孩粉雕玉砌，臉蛋紅撲撲的，黑頭發，栗色眼睛，穿著一身貼合的白色連衣裙，皮膚雪白柔嫩。
她目光在眾人之間巡視著。
不知道為什么。
這眼神莫名其妙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就連周圍的龐飛、艾倫等人，目光都死死落在女孩身上。
下一刻，女孩動了。
她走到旭日中學的隊伍前面，打了個響指，兩只機械手臂立刻地面伸出，抓住一名學生。
“你干什么！”
“放開李月，她被你抓傷了。”
“老師，你們快出手啊，這個人要把李月勒死了。”
旭日中學的一群學生立刻沸騰起來。
好幾人沖上去想要救下同學，結果根本無法撼動機械手臂半分。
周圍所有老師都漠視著這一切。
旭日中學的馮源更是咬著牙，血氣在其手上凝聚，那被抓走的李月，正是他的女朋友。
咔擦！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小女孩眼瞳中映照出綠色光芒，那李月原本正常的皮膚頃刻變化。
渾身上下皮膚潰爛，一根又一根的肉刺從皮膚下長出來，像是一個海膽。
這哪里是什么人！
衣服被肉刺撐破。
看見怪物真正的面目，眾人忍不住心中的惡心，甚至一些女生彎腰就把早飯吐了出來。
整個“李月”渾身皮膚呈現一種詭異的黑，其上有無數斑點，腹部有一個海碗大的創口，里面正是一個女生的人頭。
同班同學瞬間認了出來。
正是李月的人頭！
但她明顯已經死去多時，臉上的肉都開始腐爛。
可這怪物發出聲音，卻是從她嘴巴里發出來，和李月的聲音一模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
它才能瞞過朝夕相處的同學。
如果沒有女孩這道光芒的照射，無論是聲音還是外貌，它都和以前的李月沒有任何區別。
而在這具詭異身體脖子上的腦袋。
這一刻變成了一個純黑色、沒有眼睛無面人。
“異族，抹殺！”
下一刻。
女孩手中凝聚出一道火紅色的光芒，頃刻間籠罩了怪物。
只聽得光芒里響起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三秒過后。
女孩垂下手，嫌棄的看向周圍：“別在我肚子里吐，清理很麻煩。一只鬼面族的低等異種而已，這點承受力都沒有，還怎么上戰場為人族殺敵。”
白羽被這一通操作給驚呆了。
別在她肚子里吐，這是伊卡·艾露莎？
“大家稍安勿躁。”
董春生走了過來，面露冷色：
“雖然你們都是我們臨江城最優秀的一批學生，但總會有些其他異族的漏網之魚混進來，騙過層層篩選。
比如鬼面族這種隱蔽能力很強的種族！
不過。
在艾露莎大人的檢測下，任何異族都逃不過去！
真正的李月早就已經死了，被鬼面族殺死偽裝，現在清理的，不過是混入人族中的奸細！
若有人想要在此刻攪亂局勢、心懷鬼胎，我董春生第一個不放過他。
都在原地別動。”
這番話一說完。
立刻又有兩名學生抽身逃跑，其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完全不是準武者能夠擁有的。
但他們才飛躍至半空。
兩道紅光穿透身體，把兩人釘在墻面，其怪物原型頃刻展露。
一只鬼面族，還有一只形態更加奇葩的異族。
紅光蔓延擴散，兩只怪物的軀體如同消融的冰雪般消失，慘叫聲中，連一丁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董春生冷冷瞥了兩人逃跑的方向一眼，彎腰道：“艾露莎大人，繼續吧。”
“嗯。”
小女孩點點頭，目光在度掃過。
很快，她注意力便落在臨江一中的隊伍里。
準確來說。
是落在白羽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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