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油滾動的鍋里冒出騰騰的熱氣，幾人撿起筷子大快朵頤，全都吃成了小紅嘴。
伍思哲吸溜著嘴巴：“意哥，馬龍不在了，我們的片子怎么剪輯啊？”
“沒事，我已經把素材全都傳給網站了，他們會幫我們剪輯的。”
“愛趣？就他們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宋總監，能給咱們剪出好效果么？”
顧意微微一愣，隨即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和他們說解約的事情。
之前蘇爽興致匆匆地給他介紹了萬佛崖的命案，導致自己后來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意哥？”
“我們和愛趣解約了。”
聞聲，幾人抬起頭，有些詫異。
剛剛才播了一期節目，怎么忽然就要解約了？
“是不是那個傻逼宋總監又在背后使壞了？”
“那倒不是，解約是我的意思。”
顧意擦擦嘴：“不過解約的同時，我們也和騰閱視頻網簽了新合約，以后的詭地實錄就會在愛趣視頻網播了。”
“騰閱？真的假的？！”
“當然了，這么大的事兒我能騙人么？”顧意一臉認真，“這件事說來也巧了，之前簽了跪地實錄的那個秦總監你們還記得吧？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
幾人點頭。
“他從愛趣視頻離開之后就去了騰閱，現在又把咱們的節目重新簽回來了。”
蘇爽和伍思哲對視了一眼，眼睛里綻放出了一絲光芒。
“我記得去年大火的紀錄片請叫我食神也是他們制作的吧？”
顧意點點頭：“這次幫我們剪輯包裝的就是當初那個團隊，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詭地實錄會成為探險頻道的一個重量級ip！”
“那……豈不是會數錢數到手抽筋？”
“可以這么說吧。”
聞聲，在火鍋里找肉的度厄樂出了一串鼻涕泡。
“我靠，鼻涕不要滴進鍋里啊！”伍思哲大驚失色，恨不得上去把鍋端走。
“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紋身？！”
“我看你妹兒！”
度厄憋著嘴，一臉無辜。
此時，蘇爽轉頭看向了許迎絲：“你考慮好了么，要不要加入我們？現在我們可是和國內最大的視頻網站簽約了。”
許迎絲嘆了口氣，抬起頭十分抱歉地看著她：“其實紅開死后我就已經想清楚了，我打算轉行了。”
“你不想再做這種探險節目了么？”
“嗯，我覺得我不適合。”
“那真的好可惜啊，對不對意哥？”
顧意聞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覺得很好啊，一個人并不是要看別人干什么就要去參和一腳，有時候自己的選擇也同樣重要。”
“嗯......”
蘇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意哥，我們下一期節目的拍攝地決定了么，到底去不去萬佛崖？”
“去，后天中午出發，留出一天的時間來查查資料，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要再像404病院那樣什么都不知道了。”
伍思哲聞聲抬起頭：“那我們怎么去？”
“你們查過萬佛崖在什么地方么”
蘇爽聞聲舉起來手機：“查過了，在H市，那里是水土流失最嚴重和生態環境最脆弱的地區之一，沙漠化很嚴重，但是這些年H市的旅游產業卻發展的突飛猛進，萬佛崖就是他們那里最最著名的景點之一。”
“這么遠？”顧意微微皺眉，“那這次估計要坐飛機去了，我晚上就訂票吧。”
蘇爽點頭：“好。”
“關于萬佛崖查到什么沒有？”
“官方旅游簡介上寫的是，萬佛崖是由十三座60到83米高的大佛像和無數小佛像，以及各種護法金剛組成的一個峽谷，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地方歷史上并沒有佛教盛行的記載。”
顧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當地貼吧有沒有關于萬佛崖的事情。”
“有，當地流傳著一句話，和萬佛崖有關。”
“什么話？”
“他們說，人不走陰陽路，夜不入萬佛崖。”蘇爽忽然壓低了聲音，表情十分詭異。
“人不走陰陽路，夜不入萬佛崖？”顧意的眉心忽然皺了起來。
他還記得那條彩信上的照片，父母好像是背對著大佛，光線并不充足，也許是剛剛升起的黎明，也許已經接近了黃昏。
“有沒有人解釋這句話什么意思？”
蘇爽搖搖頭：“但是視頻里可以看得出來，一道晚上那些的大佛的臉就變得超級詭異，比惡魔還惡魔，讓人不敢直視。”
“明明都是一座佛像，白天和晚上的差別有這么大？”
伍思哲聞聲放下快走：“科學研究證明，在不同的環境光下，同一個表情也可以帶給人不同的感覺，那些大佛的雕刻者很可能巧妙地利用了光線的折射原理，故意在一副面孔上塑造了明暗相反的兩個表情。”
“這么復雜，古代的人能做到么？”
“應該是一個雕刻大師的手法，不過這種技術在我們這個時代就非常常見了，你小時候有沒有吃過帶卡片的干脆面？”
顧意微微一愣：“吃過啊，魔法師不是么？”
伍思哲點點頭：“里面有一種很有意思的卡片，正面角度和斜面角度看到的是不同的畫面，這也是光線折射角度照成的，所以萬佛崖的大佛變臉很可能是因為這個。”
啪——
蘇爽一巴掌拍在了伍思哲的肩膀上：“沒想到啊小伍，你的學識還挺淵博啊。”
“那是！”
顧意摸著下把琢磨了半晌，又開口問：“關于萬佛崖雕塑的年代可考嗎？H市在歷史上沒有大興佛教的記載，那這個地方最初是做什么用的？”
“官方沒有給出準確的說法，但是傳說倒是挺多的。”蘇爽接話，“第一個說法是建造于隋文帝時代，這位皇帝一生都致力于佛教傳播，曾三次下令在全國各地建造舍利塔，所以即使H市沒有大興佛教的記載，有萬佛崖存在也說的通，但是隋文帝的正史和野史都沒有記載過這個地方。”
“還有呢？”
“唐朝也是一個佛法大興的時代。”
顧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