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車內太安靜了還是和許煙聊天的時候情緒能得到足夠的放松,陳艾青說著說著,就忘記了旁邊的副駕上還坐著一個人。
“大姐,雖然是拍戲,可咱睡誰不好啊,換一個年輕力壯,顏值在線的不行嗎?”
“要我說啊,就是睡天睡地睡前任,也不能跟一老頭……”
“當然了,這前任的技術和素質也不能太差……”
話說到這里,一道透著倦意的聲音,從她的身旁飄了過來:“聽起來,你前任的技術和素質應該挺好的了?”
前方是十字路口,陳艾青記得這邊要轉彎。
于是她放緩了車速,低下頭快速的看了一眼導航界面。
許是一心幾用的緣故,她沒在意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不走心的接話:“好個屁,繡花枕頭一包草,除了一張臉還能勉強看看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她就像是開啟了吐槽模式似的,一張小嘴嗶嗶叭叭的說個不停:“我跟你說,容以這個人真的是跟素質兩個字沾不上邊,技術就更別提了,簡直爛到姥姥家,誰睡誰后悔!”
“就那種程度,我都不好意思說,真想把我硬盤里珍藏的那幾部小黃片都翻出來給他看看,好好學習學習……”
電話那頭,聽得一頭霧水的許煙冷不丁的開口:“艾青,你在說什么啊?”
陳艾青懵了一下,剛好前方是紅燈,她即刻踩下了剎車。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小姑娘緊張的屏住了呼吸,腦袋跟個機器人似的一點一點的轉向副駕的位置。
臥槽!
這狗日的不是醉得睡過去了嗎?
這個時候,一直沒什么反應的容以,突然有了動作。
他慢悠悠的睜開了眼,微微偏過頭,迎向陳艾青的目光。
“繡花枕頭一包草?”
“技術爛到姥姥家,誰睡誰后悔?”
“還有你硬盤里的珍藏……”
后面的幾個字,容以沒說,可場面依舊尷尬的讓陳艾青想立刻閉上眼睛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耳機里,許煙的聲音不斷的冒出來:“艾青,你在哪里啊,艾青……”
陳艾青抖了抖唇,支支吾吾的撂下一句“我有點事,一會兒再說”后,就掛了電話。
車廂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幾秒后,為了挽回一波被自己作得已經寥寥無幾的尊嚴,陳艾青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開口:“你這個人可真是太會裝了,想當初在B市的圖書館門口,你又是裝聾又是裝瞎的,現在還來裝醉!”
“還,還騙我做免費代駕送你回家,就連剛才的停車費……”
“對了,說到停車費,一共五十塊錢,我有微信支付記錄的,你可別想賴賬!”
陳艾青雖然面向前方筆直的坐著,可因為尷尬,她的頭始終沒抬一下,目光一直定定的落在方向盤上。
而睜開眼后的容以卻好像方才睡著的時候那樣,依舊安靜。
不對啊。
這狗日一句話也不說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是在跟自己玩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