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鎖不鎖車門,記不記得過去,老娘就是不想去看醫生!
陳艾青緊抿著唇瓣瞪著容以,過了幾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開門。”
容以盯著她的牙疼的那半邊側臉頰,眸光暗了一下。
腮幫子都疼得腫起來了,就這樣還倔。
默了一會兒,他手指按了中控,只聽“咔噠”一聲,車門鎖打開。
陳艾青半秒鐘都沒耽擱,拉開車門下了車。
還不等走到馬路邊,衛衣后面的帽子突然被人從后面拽住了。
陳艾青重心沒穩,冷不丁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神經病啊,拽我帽子,他媽的小學生都沒你幼……”
最后一個“稚”字還沒罵出來,痛感倏地牽動了牙神經,疼得她身子一哆嗦。
容以借機抓住了她的手腕,帶著人往牙科診所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我不去……”
他吃準了小鬼頭愛面子,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陳艾青,大馬路上人都看著呢……”
然而容以低估了陳艾青對牙醫的恐懼程度。
只是這會兒,她被牙疼折磨的使不上力,只能一邊做著毫無用處的抵抗,一邊嘴里罵著:“知道人看著,你還叫我的名字……”
“沒關系,你叫啊,老娘有帽子擋著,人家要看也是看你……”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神經病,你放開我……”
“狗日的,你想死是不是,我叫你放開我……”
牙科診所采用的是移動感應門,當門打開的瞬間,陳艾青伸出沒被容以拽住的手,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抓住了門邊,死死的不肯放。
容以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生怕一個不注意人就跑了,手一直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
他盯著她,然后默默的嘆了口氣。
真是個不聽話的小鬼頭。
想著,容以邁了兩步,來到她身邊,伸出另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陳艾青完全沒想到,這狗日的罵不過她居然會動手。
正當她準備開噴的時候,容以突然喊了她的名字:“陳艾青。”
他靠的她很近,她的后背緊緊的貼在他懷里。
一種莫名的燒,漸漸的浮上陳艾青的臉頰。
“我知道你很疼。”
“可我沒辦法替你疼。”
“不過我答應你,以后只要你覺得疼了,我一定會在你身邊。”
“所以現在,乖乖聽話,去看醫生好不好?”
他的語速很慢,聲音很輕很柔。
陳艾青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抓著門邊的手,漸漸放松了力道。
前一陣子忍著牙疼在片場工作,她沒想哭,昨天晚上在被窩里疼了一夜,她也沒想哭,可被他這么幾句話一說,不知怎么的,她覺得眼眶有點熱。
但是哭,不是她的作風。
陳艾青吸了吸鼻子,強硬壓下了眼眶的熱。
還沒等說話,耳邊又響起了容以的聲音:“牙疼很慘的,什么都不能吃。”
“你想想看,火鍋、燒烤、麻辣燙,炸雞,披薩和奶茶,我吃著,你看著,是不是很不爽。”
陳艾青:……
豈止是不爽,簡直不爽到可以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