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完費回到門口,容以沒見到陳艾青的人。
目光繞著診所大廳轉了一圈,依舊沒見到她的蹤影。
她又……走了?
容以低頭看著手里拎著裝有消炎藥和止痛藥的袋子,苦澀的揚起唇角。
早知道就拽著她一起去繳費了,至少……
容以邁開腿走出診所,還沒走到停車的地方,腦中這樣的想法便止住了。
他看到陳艾青站在自己的車旁,低著頭,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指。
手指玩夠了,她習慣性的摸向衛衣的口袋,大概是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她腦袋垂得更低,看到腳邊有一顆小石子時,便出氣似的一腳將其踢得老遠。
小鬼頭,還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想著,他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樣東西,腳步朝著陳艾青的方向走了過去。
眼前出現了一抹綠色,陳艾青愣了一下。
仔細一看,是薄荷味的口香糖。
緊接著,容以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找這個?”
陳艾青抬頭看了他一眼,雙手抄進衛衣口袋,沒接。
容以也沒硬塞,把口香糖重新放回口袋里:“走吧,送你回家。”
……
回家的路上,陳艾青還和來時候那樣,壓低了鴨舌帽癱坐在車椅上。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車廂里有點悶,于是坐直了身子,落下車窗。
風“呼呼”的吹進車里,撩起她耳邊的發。
前方十字路口遇到了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陳艾青朝著車窗外刮了一眼。
停在旁邊的那輛車,恰好落下車窗,隨著車窗緩緩的往下移動,一張眉眼俊俏的男人臉龐,露了出來。
陳艾青表情愣了一下,目光就再也沒從那男人身上移開。
鄰車駕駛座的男人和坐在副駕上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后,扭頭看向窗外。
對上陳艾青的目光,他同樣愣住了。
許是他久久的沒移開眼神,副駕上的女人順著他的視線向窗外看了一眼后,忍不住開口問道:“陳晨,你在看什么?”
那名被喚作“陳晨”的年輕男人飛快的收回視線:“沒有,風吹得有點冷,把窗關上吧。”
然后,才落下沒多久的車窗又再關上,直到完全看不到年輕男人的臉時,陳艾青這才坐正了身子。
回想起方才年輕男人和身邊女人說話的親密模樣,她突然揚起了嘴角。
程蕓……
這就是你不管生還是死,都堅信不疑的生生世世。
這就是你為了他哪怕不要前途,付出生命的男人。
這就是,我的弟弟,陳晨。
程蕓,如果看到現在的他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你還能像四年前那樣,斬釘截鐵的跟我說一句值得嗎?
……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陳艾青家樓下。
在她拉開車門下以前,容以漂亮的右手,橫到了陳艾青眼前。
他的手指上,勾著一個裝有藥盒的袋子。
容以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你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好好睡一覺。”
陳艾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過他手里的袋子。
神經病,我愛睡覺就睡覺,愛看電視就看電視,用得著你來安排我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