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酒量很好，這一點容以知道。
可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就不太能知道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喝過兩次酒。
每次都是他不喜歡的那種五顏六色的低度酒，反正六七瓶下肚，小姑娘還是很清醒，一點醉的跡象也沒有。
不管她醉沒醉，起碼得先找到人。
想著，容以碰碰運氣似的問道：“那你告訴我，附近有沒有一塊指示牌，上面寫著人民路的？”
人民路，就是兩人騎自行車的終點，她掉了隱形眼鏡的地方。
陳艾青反應有點慢，隔了幾秒才回道：“我不知道啊，這里的路看起來都挺人民的。”
“誒……這里……”
有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音，鉆進了容以的耳中。
像是什么東西敲擊著金屬似的。
緊接著便是陳艾青的聲音：“這兒有個電線桿，我上次好像在這里撞過電線桿子的……”
撞過電線桿，那應該就是人民路。
生怕她到處亂跑，容以出門以后，將通話模式轉成了耳機，說：“你就一個故事嗎？”
陳艾青懵懵的“啊？”了一聲。
容以：“不然再講個故事怎么樣？”
陳艾青吸了吸鼻子：“你哪位啊，叫我講故事，我就講故事，我不要面子的嗎？”
隔了兩三秒，她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氣：“喂，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容以：……
找到陳艾青的時候，容以已經不知道聽完了多少遍“僵尸與姑娘”的故事了。
小姑娘的嘴巴就跟復讀機似的，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講了N遍。
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容以就看到了坐在馬路臺階上的陳艾青。
等走近的時候，他才發現，小家伙的身邊擺著一個小小的瓶子，而手里面還拿著一個，應該是沒喝完，時不時的還會端著送到嘴邊，仰頭喝個兩口。
“陳艾青？”
聽到聲音，小姑娘懵著表情仰起了頭。
容以擰起眉心，蹲下身，視線和她平視。
這個時候，他看清楚了她手里抓著的瓶子。
紅星二鍋頭。
容以：……
小家伙這口味，有點重。
“陳艾青，回家了。”
“回家……我家……”陳艾青抓了抓后腦勺，扭頭沖著四周圍看了一圈，然后神秘兮兮的湊近了容以，“我告訴你，我家在黃土高坡。”
容以：……
掃了一眼她身邊倒下的那個酒瓶，容以拿起來晃了晃。
空了。
眼見她抬起手，嘴巴對準了另一個酒瓶時，容以即刻制止了她：“好了，乖，別喝了，咱們回家。”
陳艾青像是護小孩兒那樣，死死的抓著酒瓶不放：“誰告訴你我要喝酒了！”
邊說，她邊伸出一只手，“啪”的一聲，拍在了容以的手背上。
“松開，你給我松開！”
成功護住了酒瓶的陳艾青，掀起眼皮看了容以一眼：“我告訴你，我這不叫喝酒，我這是舔酒……”
說著，她舉著酒瓶到了嘴邊，伸出舌頭，像是舔棒棒糖那樣，一圈一圈的舔著瓶口。
時不時的還抿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