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話聽起來毫無邏輯,但實則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出來。
首先,在畢業前程蕓回家找過存折,那也就是說時間點是在大四下學期開學后。
而存折上有三十萬,按照老太太的說法,程蕓全部拿走了,并且之后并沒有把存折給送回來。
就算畢業作品需要自己去張羅一些材料,但也不至于花到三十萬那么多。
很顯然這個理由,是程蕓編出來騙外婆的。
可她為什么要騙人呢?
這三十萬又是花到哪里去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陳艾青看向老太太,繼續扮演著“程蕓”:“外婆,您放心,那錢我沒動,一分都沒動,就是快畢業了,可能有些地方要花錢,所以先拿著,等畢業后,找到工作,一切都穩定下來,您再放起來,替我保管著,好不好?”
老太太聽她這么一說,笑了:“我可不是擔心那錢,我是擔心你,我可憐的孩子,爹媽早早的去了,身邊還拖著我這個老太婆,什么都幫不上忙,動不動還要連累你……”
陳艾青忙安慰:“外婆,您這說的什么話呀,您是我的外婆,照顧您,是應該的呀。”
說著,她垂下了眼,不敢正視老太太的目光。
外婆,若程蕓當年,真的是因為陳晨而變成那樣,那她的死,陳晨必須要負上責任。
而我身為陳晨的親姐姐,除了好好的照顧您之外,也實在想不出任何的法子來補償了。
不過眼下,還是得把那箱子拿出來。
這樣想著,陳艾青站起身:“外婆,您先看會兒電視,我手機忘在房里了,我去拿下手機。”
老太太似乎忘記了剛才說過什么話,才流露出來的一絲悲傷,被她一說,瞬間不見。
只見她眼睛盯著電視機,像是融入了電視劇的劇情似的,“嗯嗯”點著頭。
重新走回臥室,陳艾青又再趴下身。
這一次,她伸長了胳膊,拽住了側邊的把手,一下把箱子給拖了出來。
許久未打掃了,箱子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陳艾青從床頭柜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箱子表面后,將其打開。
最上面一層,是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以及后來陳艾青去程蕓戶口所在地的派出所辦理的一些證明文件。
將這幾份證明文件拿開,入眼的便是學生證、借書卡,還有一張套著卡通圖案卡套的食堂飯卡。
陳艾青深吸一口氣,繼續翻著下面的東西。
淺綠色硬殼封面的日記,當初整理東西的時候,她大致的翻了一下,并沒有什么可疑。
程蕓是個挺能堅持的人,不像她,曾經下定決心要記日記,記賬本,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沒過幾天就放棄了。
雖然每一個日期下只記錄了一兩句話,可日子久了,一本厚厚的日記本,也被寫得密密麻麻的。
就在陳艾青放下日記本,準備去翻之后的東西時,突然有一頁上記錄的日期,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月五號到七號的這幾天,程蕓沒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