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青心想，他大概在忙，也就沒等回復，推門進了導師辦公室。
結束討論差不多六點了。
離開學校后，陳艾青回了趟家，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后，便鎖上家門，往機場去。
大巴車一個小時到了機場。
陳艾青覺得有點餓，于是選了一家快餐店，吃了點東西。
容以還是沒回消息。
她也沒特意等，為了打發時間，點了個小游戲開始玩。
登機時間是在五號的凌晨一點二十分。
等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機場的廣播通知，可以辦理值機手續了。
陳艾青將僅剩下一半電量的手機插上充電寶后塞進背包里，從位置上起身去值機柜臺排隊。
從值機到安檢，一切都很順利。
在等待登機的這段時間里，她又摸出手機。
點亮屏幕后，發現有一條未讀微信。
是容以發的。
容以：“我已經到家了。”
看到這一行字，陳艾青突然生出了濃重的愧疚感。
他到哪里，做什么，只要是沒和她在一起，都會預先報備一聲，可是她居然偷偷的瞞著他跑回S市……
陳艾青嘆了口氣，心里跟自己說，就這一次，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瞞著他了。
當腦中閃過“以后”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忽然愣了一下。
她這是怎么了，竟然會想和他有“以后”？
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因為廣播中響起了登機提醒。
半夜的航班，旅客不多。
陳艾青拎起背包，慢悠悠的走到隊伍的后面。
驗過登機牌，她進了機艙，找到了座位。
忙活了一天，等安定下來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疲累。
陳艾青將手機從充電寶上拔了下來，關了機，確保背包拉鏈都拉好之后，腦袋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飛機降落在停機坪呃時候，陳艾青就醒了。
為了讓自己不迷糊，她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臉頰。
從機場沒有直達墓區的大巴，陳艾青只能選擇打車前去。
出機場已經快凌晨五點了。
這個時候的出租車已經開始多了起來。
好不容易輪到她了，一上車，陳艾青便報了目的地的名稱。
司機帶著奇怪的目光扭頭看了她兩眼，大概是覺得這一趟算是大單，最終也沒說什么。
往年的陳艾青，會預先訂好花束，買些水果去看媽媽。
可這一回時間很緊，她來不及準備，只能在墓區附近的店鋪里買了一束花。
趙青的身后事，是陳斌操辦的。
沒有任何儀式，只是立了個墓碑而已。
只是當年在立墓碑的時候，他只吩咐人在墓碑上刻了陳艾青和陳晨的名字，并沒有把自己的加上去。
陳艾青盯著墓碑上趙青的黑白照片，微微勾了勾唇。
也是。
媽媽和他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名，就算把他的名字加上去了，又能寫什么身份？
男朋友嗎？
已經和別人結了婚的男朋友。
“媽媽，我來看你了，”陳艾青蹲下身，從背包里摸出濕紙巾，擦拭著蒙上一層厚灰的墓碑，“我一個人來的，陳晨他……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