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里抽身而出，包子一把將手里抓著的白色短袖衫丟到了地上。
“媽的，給老子玩鬼怪這一套？”他怪笑了兩聲，“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嘴上是這么說，可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內心恐懼的事實。
正欲關窗的時候，耳邊似有若無的響起了女人的聲音。
“好痛啊……”
“我好痛啊……”
“血啊……”
“都是血，滿地的血啊……”
“誰來救救我啊……”
“好冷，這里好冷……”
一陣冷風吹過，包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草！哪個傻逼在裝神弄鬼？”他氣急了，沖著窗外大罵。
夜已深，回應他的，只有陣陣的風聲。
“嘭”的一下，包子關上了窗。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那道女人聲音的影響，他越發的感覺到，客廳里充滿著一股詭異。
“媽的！媽的！”在憤怒之下，包子一腳踹倒了身旁的椅子。
椅子到底的瞬間，發出了“咚”的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女人聲音又出來了。
“真的好痛啊……”
“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很痛啊……”
包子驚得瞪大了眼，他腳步后退，抵著墻，眼睛望著天花板：“誰！什么人！”
女人飄忽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環繞著，久久無法散去。
“我求過你們了，可你們不肯放過我……”
“我懷孕了，滿地的血啊……”
“我一個人，好孤單啊……”
“這兒好冷呢，我想有個人來陪著……”
“那車真的好快呀，一下撞得我氣都透不過來了……”
程蕓？
難道是程蕓的鬼魂？
躲在墻角的包子，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嘴里喃喃不休，“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的……”
女人的聲音似乎停止了。
客廳里又恢復了安靜。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的包子，又再站起身。
猛地一個回頭，他的眼神看向窗外。
下一秒，他驚叫出聲：“啊……”
窗口……窗口……
怎么那個頭，那個披著長發的頭……
包子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的閉上眼后再睜開。
眼前，的確是一個披著長發的女人頭。
那顆頭一點一點的轉了過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包子被嚇得連連后退。
一個重心不穩，他跌坐在地上，兩條胳膊拼命的在虛空中揮舞著。
“程蕓，是程蕓……”
那張臉，血淋淋的，猙獰著靠近他。
“包子，還記得我嗎？你仔細看看我啊，我是誰啊……”
包子嚇得瑟瑟發抖，屁股帶動著身子不停的往后挪：“別過來，你別過來……”
女人的聲音詭異又陰森：“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程蕓啊……”
“不要，不要……”被驚出一身汗的包子語無倫次的，“別過來，你不要過來，當年，當年欺負你的，又不是我一個，我……你去找他們，他們……他們……”
女人：“我死了啊，一條命啊，難道你不該賠我一條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