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知道瑾王身邊的女孩是誰嗎?”
一位體態豐盈的紅衣女子,像盯著宿世仇人一般,眼睛死死地瞪著舞傾城,扯扯身邊人的衣袖,語帶疑惑焦急問著身旁的女子。
“你問我?我還想向你打聽呢!不過,你看瑾王的言行舉止,似乎……在討好她,哎!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被問及的粉色衣裙的女子,滿臉震驚的看著主桌之上,納蘭如墨與舞傾城之間的親昵互動,顛覆她以前對他的了解,瑾王不是項來冷漠嚴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嗎?
怎么會露出那么令人炫目的笑容?
最可惡的是那樣溫柔的笑,卻不是對她綻放!
這才是讓人最心塞的!
瑾王,為何你從不分神瞧瞧小女子呢?
“哼!小小年紀不學好!盡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瑾王的手指含在嘴里?真是不知羞恥!”一位經過精心打扮的花哨女子,憤恨的絞著手絹,惡毒的咒罵道。
小丫頭騙子!
瑾王的手指豈是她能含在嘴里的?
嗚嗚嗚
王爺啊!
你被人調戲了,知道嗎?
“哎!你們不覺得這位小姐適才我們都見過的!嗯……就在聚賢樓外,記不記得她是自己從馬車上蹦下來的!”
藍衣女子細細看了看舞傾城,發現這不就是剛才在聚賢樓外外鬧過笑話的女子嗎?于是,將她的發現告訴旁人,還特地提起此人在王府外做的那些令人啞然的舉動。
其意思明白得很,抹黑舞傾城咯!
“是啊!”
“對!就是她!我認得的!”
“沒錯!”
“哎!大家看吶!瑾王對她可真好!親自喂她吃水果,竟然允許她坐在身邊。你們知不知道她是誰啊?沒聽說王爺有鐘情的女子,難道是她不成?”
見此情景藍衣女子一時接受不了再度驚叫,她一手指著納蘭如墨的方向讓大伙看,問有沒有人知道王爺身邊的女孩到底是誰?
“我記得她是從舞丞相府上的馬車上下來的,難道……她是丞相府的千金?”粉衣女子疑惑的說道。
“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
“也許吧!”
“不了解!我沒有見過她!”
不遠處,幾位面容逸俊的年輕男子,卻圍繞著舞傾城展開激烈的討論。
“陳兄,你瞧!今日瑾王對那女孩大獻殷勤,實在反常得很吶!”
一位身穿青色華服的年輕男子,唰的一下,合起手中的扇子。并且用它敲敲身邊之人,示意他隨著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
“誰說不是呢!我也吃驚了許久!”陳姓男子看了一會后,點點頭道。
這時,一旁擠進一位身著藏青色衣服的男子,他攬著兩人的肩頭,好奇的問:“哎!你們誰見過瑾王身邊的那女孩?”
“沒有見過!不過你們看!瑾王對她可不是一般的好,看來這關系匪淺!”
“是啊!王瑾王還親自為她剝葡萄皮,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瞧!那些個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差將女孩拆吃入腹咯!”
“誰說不是呢!這女人一但妒忌起來,那可是相當恐怖危險的!”
“陳兄此話說得有理!”
“你們看,那女孩長得粉雕玉琢,膚如凝脂,明眸皓齒,至多十一二歲的樣子,生得極其漂亮!雖然現如今年歲善小,但是我敢肯定,再過上個一兩年,容貌必定是天啟國內女子所不可比擬的,將來勢必會長得傾國傾城。”
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輕輕地搖著手中的扇子,眼睛緊緊地鎖住舞傾城猛瞧,眼中的愛慕之情任誰都能瞧得分明。
“嗯!確實!”
“是啊!是啊!到時必定傾國傾城!”
“沒錯!”
“一定!”
“嘖嘖!將來定是一位妙人!”
一眾男子紛紛點頭稱贊,眼神或多或少的在舞傾城的身上流轉著。
不消說外人,連聚賢樓里納蘭如墨的家丁和丫鬟們,各個全像吞了蒼蠅一樣,失神得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那個坐在主位大獻殷勤的人,居然是他們家的王爺?
今個兒刮的什么風,還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天上沒下紅雨吧?
稀奇!稀奇!真稀奇!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們居然看到王爺笑了,居然還體貼的為人剝葡萄皮?
這還是他們那位冷酷無情,喜怒不行于色的瑾王,他們的主子?
不會被人調包了,會不會是假的?
可那張臉,那細微的神態,的確是他們的主子爺,瑾王殿下!
難道被妖魔附體了,撞邪了?
“阿福,你掐我一下,這真是我們府里的瑾王殿下嗎?”
家丁阿祿失神的望著納蘭如墨,不敢相信瑾王殿下也能笑得如沐春風,為證實是他眼花了,叫身邊的阿福掐他一下,以正事實的真偽!
“好!”
阿福應了一句,伸手用力的在阿祿的胳膊上掐下去。
原本他也瞧見納蘭如墨喂東西給舞傾城吃的畫面,自從他進得王府里做工,從沒見過王爺親自喂吃食給誰過,故而他也懷疑那人不是納蘭如墨。
本來想掐自個兒的,可是他怕疼,正好阿祿叫他掐一掐他,因此毫不手軟的用力掐下去。
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啊……你、你、你輕點,掉了掉,皮快掉了,啊……不要再掐了!”
阿祿慘叫一聲,用力扯回他的左手,右手拼命揉著受傷的胳膊,哀怨的瞪阿福一眼,弱弱的說:“真的,真的,真是咱們府里的瑾王殿下!”
“很疼?”
阿福試探性的問,若是真很疼的話,此人一定是他們府上的王爺無疑。
“廢話!要不你給我掐一下啊!”
阿祿手臂的皮膚被揉得通紅,由于阿福下手太狠,淤血迅速聚集于皮下脂肪,一大塊紫色的淤青,最終躍然于皮膚之上,
“呃……既然你會覺得疼那一定是真的!掐我還是不用了,我相信你!”阿福訕訕的笑道。
開玩笑!
他用了多大的力,豈能不知道?
若是真讓阿祿掐回去,那受傷的人就會是他,這么愚蠢的事情,他會做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
“哼!”
阿祿重重的哼了一下,便不再理睬阿福。
占便宜的王八蛋!
死小子,別落在他手上,要不掐得你爹娘都不認識你!
隱身在暗處的暗、影、流、光也同樣訝異納蘭如墨的舉動,他們尊貴的皇子,何曾這樣伺候過旁人,就連他爹皇帝老子都從為有過此種殊榮。
他們四人的心情,在這半天的時間里,真是跌宕起伏無比酸爽!
光看著舉止親密的納蘭如墨和舞傾城,對其他三人說:“暗、影、流,我看若舞家大小姐能夠順利嫁進王府,將來的這位王妃在府里頭說句話,絕對比主子還管用,你們信不信!”
“那是自然!說不定以后主子都還聽她的話呢!主子不久前對我說,她就是我們未來的主子。由此可見,王爺對她的重視程度極高。我覺得咱們今后一定要好生保護好她,不然主子那兒也沒法交差!”
影作為跟在舞傾城身邊最早保護她的暗衛,對她與納蘭如墨之間的點滴瞧得清楚,也比其他三人了解得更詳細些,于是將心中的分析說出來與其他三人分享。
暗點點頭:“光和影說得沒錯!”
“嗯!”
流看著三人嗯了一聲當作同意他們的話,卻并未說話。
相較于眾人猜測、疑惑、肯定的小心思,舞浩澤、舞浩明、舞浩清心里則是對一直守護心愛的東西即將要被偷了拐了的憤憤不平!
有誰會被人搶了心愛的妹妹,還興高采烈且歡欣雀躍的?
即便有,那人也是個缺心眼的傻蛋!
舞浩清獨自一杯又一杯喝著悶酒,氣憤的不斷拿冷刀子凌遲納蘭如墨,完全忘卻了這人可是他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心里不停地肺腑他的不是。
瑾王怎么了,是王爺就了不起啊?
當王爺的就能從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人家妹子給拐走啊?
納蘭如墨,你個混蛋!
居然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剝葡萄給城兒吃?
哼哼!
城兒若想吃葡萄,還有咱們三位哥哥會為她剝葡萄皮,哪里輪得到你?
你個大混蛋!臭小子!
不顧及場合,居然還親自喂城兒吃葡萄。如若此事,傳到爹娘耳朵里去,還不怪他們兄弟三人沒照顧好她?
以他爹那暴脾氣,還不揭掉他哥幾個一層皮啊?
舞浩明黑著一張臉,看著納蘭如墨和舞傾城之間暖心的小舉動,陰郁的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一言不發,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嚇壞了不少想要上前跟他搭訕的女子。
如墨,想要拐跑城兒?
休想!
舞浩澤將身邊的兩位弟弟的舉止看得真切,心知他們為何會如此狂躁。
相較于兩人沉不住氣的憤怒,舞浩澤則是略帶探索的眼神,鎖住納蘭如墨的身影眉頭緊蹙,不禁瞇了瞇眼。
如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現在你都不像從前的你,到底是為何?
城兒,今年才十二歲啊!
你此番種種的表現,到底有幾分真心?
若想欺騙城兒,讓她傷心難過,不管你是不是皇子的身份,即便拼勁性命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