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噗!”
一名龍衛弓背跪倒在地,神情驟變痛苦的咬緊牙關,忍了又忍,突然噴出一口血,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
平日與其相較關系甚好的幾人,雖有心想要查看一番,無奈身子像是被人定在原地一般,根本挪動不了分毫,只能強忍那能量體傳來的威壓,紛紛出聲詢問起來。
“阿文!阿文!你怎么樣了?”
“話呀!若你還活著,好歹給哥幾個吱一聲!”
“喂!阿文……他沒事吧?不會……”
“阿華,你胡思亂想些什么?阿文沒事的!一定會么事的!”
“呸!呸!呸!我錯話了,壞的不靈,好的靈!阿文一定會沒事的!”
“……我,沒事!”
阿文氣若游絲的回了一句,隨即兩眼發黑人便已經昏了過去,無論旁人怎么問,他也接收不到他們的關懷。
“人沒事就好!”
“你看!我就這小子沒事的,我料事如神吧?”
“嗯!你能!”
“碰巧的吧,你盡瞎吹!”
剛才頃刻之間,能量源球體突然暴動起來,嘭的發出一陣巨響,守護秘境的侍衛們還沒反應過來,便一個個跪倒在地無法動彈。
誰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期望龍元誠將軍能夠盡快請來龍皇,相信以龍皇的法力定能夠壓制解決這一牽
當龍瀚玥與朝中眾臣趕到之時,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得愕然不已,還不等他們想明白各種緣由,籠罩在傳承池上方肆意狂傲的威壓,猛地朝著他們席卷而來,緊接著雙膝一軟,皆不由自主的跪了一地,恒古神秘的氣息壓制著他們不能撼動絲毫。
傳承之地龍族眾人無不驚詫萬分,心中隱隱覺得這異相定于傳承池脫不了干系。
下一瞬,懸于傳承池上方三丈有余的靈力能量源,自內而外的揚起一陣陣五彩光霧,一點一點向整個龍族居住地震散開去。所過之處每一位龍族的成員,無論在做些什么,全部被迫停下一切事物,驚懼伏地顫抖不已。
撼動地的氣息,與生俱來的臣服,體內血脈的壓制,冥冥之中牽引著他們的心神望向族中秘境的方向。
過了約莫兩刻鐘,血脈威壓的壓力漸漸淡去,龍族眾人才得以起身,腦海里似乎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們:即刻前往傳承池!即刻前往傳承池!
龍瀚玥起身站了起來,望著四周越集越多的族人,不發一言的走到傳承池邊,細細打量著那震顫身心的靈力能量源,似乎想要透過那層層光幕將其瞧個清楚。
“龍皇,你看!”
一道突兀的話,打斷了龍瀚玥的思緒,凝神一瞧,頓時與絕大多數龍族成員一般,驚詫得目瞪口呆。
靈力能量源忽的裂開一道口子,凝結得近乎實質的五行之力,自縫隙處傾瀉而下,五種靈力糾纏著不斷變化著瑰麗的色彩,隨之勾勒出一面光幕的模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所要表述的東西,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如走馬燈般無聲的畫面,似乎正在向眾人演繹著什么。
夜靜如水,一輪彎月懸于上空。
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膚如凝脂,云眉粉黛,丹蔻般的雙唇嬌艷欲滴。額前一枚泣血似蕊的龍鱗印記,此時正熠熠生輝。梳著雙髻,兩支簡單的發簪,斜插在兩側,幾縷發絲輕垂在胸前。一襲白衣勝雪,衣袂飄飄將她襯托得越發嬌艷。
她深深地看著沉睡在身前的金龍,眼里閃著淚光,滿臉慈愛無聲的著什么。隨即緩緩閉上雙眼,雙手捏訣默念術語。
片刻之后,她拔下一只蝴蝶朱釵用力插在心房里,瞬間鮮紅的血液將胸前染紅。可怪異的是,浸透衣衫涌出傷口的血液突然凌空飛起,一絲絲血線的匯向那尾沉睡的金龍,濺落在流轉著五色光芒的龍鱗上,隨即血液被吸納入體,消失無蹤。
“這是……問鼎蒼穹?”
龍瀚玥看到此眼神不禁深幽,心中狐疑不已,此人界之女怎會龍族遠古之初的秘術?
“龍皇何為問鼎蒼穹?”龍彥之問道。
“問鼎蒼穹乃我族遠古秘術,知之者甚少,連本皇也是因傳承池異象頻現之后,翻閱了不少先祖的手札時偶爾得見,不過……”
“不過什么?”
“手札中記載此法唯有以己心頭精血盡數渡獻,方能引出體內龍神精氣為子嗣開啟傳常可是這女子明明只是一人類少女,她怎能啟動我族秘術?如此她想必兇多吉少性命不保!”
龍瀚玥好奇的是光幕上顯示的少女,明明只是一凡人而已,她是如何知道龍族的遠古的秘術,又怎會有勇氣一簪穿心,任由問鼎蒼穹的陣法將心頭精血吸納而去,居然眼含柔情微笑以對?
“龍皇,我族有幼龍流落在外?”龍彥之指著那位沉睡的金龍問。
“未曾!彥之,你還不知道咱們龍族么?自從萬萬年之前,我族便自成一界,若無族老與本皇共同發力催動祭祀臺,護住龍族的屏障無法撼動分毫。”
“我明白,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我不疑惑!”
“這……萬年前因為浩一事,本皇與族老耗費了不少法力,才……”
龍瀚玥正與龍彥之抱怨起懲戒龍浩一事,卻見他頻頻給自己使眼色,心下一驚,遂一扭頭,見龍曼青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瞪著他,想要繼續的話盡數吞了回去。
“龍后!你來了!”
“丞相,請起!大家都平身吧!”
“謝龍后!”
眾人朝龍曼青施禮之后,紛紛站起身道謝。
“呃……曼青,我……”
“回去在收拾你!”
龍瀚玥無奈的看著極力壓制不滿的龍曼青,暗道:慘了,曼青估計又得冷著臉好幾日對自己不待見了!
“咦?”
場面漸冷眾人正是尷尬的時候,跟隨龍曼青而來的龍浩,見到傳承池上所顯現的景象之時,忽然輕咦了一聲。
“兒,看你這表情難不成你認得此女?”
“回稟父皇,兒臣的確認得她!”
“哦?此人是誰?兒又在哪兒與她相識?什么時候遇上的,你且都來聽聽!”
“自兒臣被父皇送往異界受罰,一直規規矩矩的,臨近懲戒期滿之際,兒臣遇到了光幕上的女子,她名喚舞傾城……”
應龍瀚玥的要求,龍浩將他與舞傾城相識的過程事無巨細的了一遍,包括他是如何將他送往異界的事情也一一道來。
遙想當初龍浩年少趁龍瀚玥和龍曼青有事外出之際,偷溜到龍族藏書閣翻閱先祖手札。此舉為違背了祖制不,一甚至還一不心還弄丟了一張先祖珍藏流傳下來的手札,故而龍皇一氣之下將他丟到異世,一去就是數千年,想起來都覺得心酸。
被罰到異界的那些個時日里,龍浩不止一次自問為何要手欠,居然將先祖的重要手札折成紙船隨水漂,真真是……活該!
回宮后龍瀚玥一得知此事,氣得暴跳如雷,二話不提溜著龍浩的后衣領子鞭打,下手狠厲旁人勸都勸不住。
打得他好幾個月下不了床,身子稍微有點好轉,黑著臉聯合族老一道用法力開啟祭壇,咻的一下,將他丟到異界。更甚者為了懲罰得徹底,將他幻做一尾錦鯉,困于深山水域中,孤苦無依了數不個寒暑。
來也怪,當舞傾城被龍浩送到異世重生之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龍族,提前結束龍瀚玥對他懲戒的期限。
“兒,你所言可是真的?”
聽完龍浩的一番辭,龍瀚玥擰著眉,目無轉移的看著施展龍族秘術的舞傾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千真萬確!”
“龍皇,你看!有道銀芒自那少女的心房處飛出!”龍鵬翼指著光屏大喊,然后又道:“咦?那銀芒居然沒入白衣男子的眉心,他……”
“他在進行融魂!”龍彥之補充道。
“融魂?什么是融魂?”
“這男子必定大有來頭,融魂術乃是神界的一種極其高深的術法,意在將破損的靈魂碎片一一拼湊,過程之難不是你我能施展得聊!”
“彥之,你怎么會知道?”
“鵬翼,你要知道我對古籍書冊沒什么抵抗力,一但獲得總喜歡翻來覆去的看,融魂術還是在一本極不起眼的破舊書籍上看到的,寥寥數語而已,具體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先是此女施展龍族至高秘術問鼎蒼穹,然后便是那白衣男子在融魂,那尾金龍又并不是我族遺落在外的子嗣,這傳承池水凝結出來的光幕到底想要告訴我們什么呢?”
“龍皇,我族先祖的手札里可有提示過什么?”
“未曾!”
“龍皇,老臣覺得不管如何,那尾金龍是否應當接回龍族,至少在它還未幻成人形之前,得讓它好好學習族中法術,否則……”
“否則如何?”
“于先祖的禮制相悖!”
“本皇明白!可是護族大陣單靠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撼動,此事本皇還得與族老商議再做論斷不遲!”
“龍皇此言有理,是老臣心急未曾想得周全!”
一時間圍在龍瀚玥身邊的滿朝文武官員,皆在傳承池邊熱火朝的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