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恩人到底在哪里落戶呢,結果就看到了,剛去地窩子給肖家人送了柴火的俞二郎出現在了村口。
村里幾乎沒人了,那一晚上肖文業出手及時,所以每家每戶都沒什么損失。
加上那些軟蛋一個個驚慌逃命去了,只來得及帶走細軟跟糧食這些重要東西,像是每家每戶存下來準備過冬的柴火倒是都剩了下來。
他們老俞家不缺這玩意,可肖家缺呀。
如此,都無須老俞頭吩咐,俞二郎也是心里知事的好孩子,特別是在大哥離開的那段時間,自己乃至自家一屋子的親人,可沒少得肖家嬸嬸的照顧,如此,俞二郎便自覺的給肖家送柴火。
喏喏,剛才他就送了一擔過去,這才剛剛回來,人才走到村子口,就被面前十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爺給攔住了去路。
楊將軍見了終于有個活人冒出來,忙示意身邊的范校尉趕緊親自上前去詢問詢問。
“哎小子,問你個事。”。
俞二郎雖然有些膽小,不過在經歷了胡人夜襲群狼溝后,膽子倒是鍛煉的大了那么一丟丟。
這會看到面前一群軍爺,他下意識的后腿了兩步,不過還好,沒有轉身就跑。
對方出聲,俞二郎傻不愣登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軍,軍爺,您是喊,喊我?”。
“這不是廢話嗎?”,范校尉個暴脾氣,“這里除了我們就只有你,老子不喊你,難道喊鬼不成?”。
“哦,哦!”,俞二郎吶吶應聲,心里想著也是。
村里會喘氣的,除了自家跟肖家幾口人外,其他的就剩兩老頭,一老太外加一個襁褓里的小嬰兒啦。
范校尉沒空跟俞二郎多耽擱功夫,他掏了掏懷里,取出一個不大的布包,里頭包著的是還帶有余溫的兩個白面餅子。
這玩意不可多得,是家里媳婦看到自己護城有功,辛苦激戰一場,今早自己出門時,她才特特大方一回,舍了灰面烙了給自己開開葷的。
眼下便宜眼前的臭小子了。
“喏,小子拿著。”,說著,把小布包拋了過去。
俞二郎不明所以,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一接住,散亂開了一絲縫隙的布包里,立刻散發出來了一絲食物獨有的香氣。
俞二郎欣喜,急忙打開小布包一看,嘿,好家伙,還是細糧!
范校尉看到俞二郎的神情,他這才繼續開口,“小子,跟你打聽個事,這是爺給你的報酬。”。
來人看著兇是兇了點,可良心好呀,問事情還先給報酬,俞二郎臉上就露出恭順的表情。
“軍爺您想問什么?但凡是小子知道的,定然知無不,無不盡。”。
“嘿,你小子還讀過書不成?居然還能出口成章?”。
被軍爺如此問起,俞二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哪里讀過書,這句話,不過是從肖家大弟弟嘴里道聽途說來的罷了,他也只是現學現用。
不提這個,俞二郎只道:“小子運氣好,僥幸跟著我大哥師傅一家好人學了一點點。對了軍爺,您想打聽什么?”。
歸正傳,范校尉也不耽擱時間,坐在馬上,俯身前傾,“小子,你知不知道,肖文業住在哪里?”。
肖文業?這不是肖叔的姓名?
來人直接點名要找他肖叔,難不成是有什么事?
俞二郎下意識的露出防備的神色,偏巧被范校尉看的真真的。
他好笑,心說肖兄弟混的倒是不錯,還有小子主動維護呢,卻也知道眼前的小子一定知道肖兄弟的情況。
“好了,小子,我是肖文業的友人,今日特特來尋他的。”。
“真的?”,俞二郎猶帶不信。
范校尉卻哈哈一笑,“那還有假?好小子,別防備了,我們都是永固城的守城將士,不是壞人,趕緊的,領著爺去找我肖兄弟去。”。
對方表明身份,俞二郎想著自家大哥回來后,事后跟自己提及肖叔在永固城外大發神威,還認識守城將軍的事跡,他倒是信了三分。
“你們真是永固城楊將軍的手下嗎?”,永固城楊將軍大名,周遭地界的村民都知道。
聞,范校尉又是哈哈一陣狂笑。
“臭小子,你還知道楊將軍啊?哈哈哈,我們可不僅僅是楊將軍的手下,你看到那位大人了沒?”。
說著,范校尉直起身體,目視身后的楊將軍,他又道:“那位就是你嘴里的楊將軍!小子,趕緊的,楊將軍來找我肖兄弟有要事,你要是知道人在哪,趕緊帶我們去。”。
“哎哎,好嘞!”,看到了大家口中交口稱贊的楊將軍,崇拜英雄的俞二郎興奮,急急點頭,“楊將軍,還有這位軍爺,我知道肖叔在哪,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
說著,俞二郎忙招呼著范校尉他們,就往村外右邊的空地去。
驅馬跟著俞二郎走,楊將軍跟范校尉對視一眼。
心里感慨,難怪的剛才手下在村子里轉一圈,也沒有找到肖兄弟呢,感情這人根本沒住在村子里?
俞二郎領著楊將軍范校尉等一行人來到地窩棚前時,苦逼的肖文業,正在被自家寶貝女兒‘奴役’著,拿著家伙事,在地窩子里開工挖洞呢。
按照臭閨女的要求,她要一個自己的私人空間。
丫的,想要個閨房就閨房唄,還說什么私人空間,話說,晚上一家人暖暖和和的擠在一起,自己與蓉娘護著她睡中間難道不美嗎?
就這么嫌棄他這個當爹的,非要自己個一個人睡?
如今臭丫頭年紀還小,他還能親香親香,等孩子滿了七歲,就算是自己想相親香也不行了,那是大姑娘啦呀!
唉,說起這個,自己就止不住的心累。
“叔,肖叔,肖家嬸嬸,你們家來客人啦……”,俞二郎到了地窩棚跟前就歡喜的大喊。
忙著挖洞的肖文業一聽,心說二郎這孩子不是剛走么,怎么又回來啦?
而且這所謂的來客人了,來的是誰?
先別說村里早就空了,沒得什么人了,即便是那些人都還在,以他們對自己家的成見與忌憚,根本就不會有人來自家串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