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主仆離開了她們做亂的地方,目送她們好心放過的車隊離開了自己的鬼蜮,胖胖還不解的問,“主人,接下來怎么辦?您是要帶著武器先回山谷去嗎?”。
肖雨棲:“怎么可能!胖啊,你姐姐我好不容易出山浪一趟,都還沒有闖蕩過小機嘴里的江湖呢,我肖雨棲堂堂肖霸霸,怎么能如此憋屈的前功盡棄呢?半途而廢要不得,小鬼!”。
胖胖歪頭看著自家主人,聳聳肩,表示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肖雨棲哈哈笑著,伸手擼了把胖胖毛茸茸的腦袋瓜,從大全里掏出一只自家大哥的心肝肉,額,就是信鴿來。
就地拿出工具來,行云流水的寫了一封小楷密信,把信卷巴卷巴塞進竹筒,綁在信鴿的腿上,給小鴿子加了頓飽餐后,最后還讓胖胖放出一只小鬼鬼沿途保護信鴿,肖雨棲這才把這只心肝肉放飛天空。
“主人……”,胖胖指著朝葫蘆谷方向飛遠,直至消失的信鴿,嘴里才想說話,肖雨棲卻急忙比了個噓的手勢,外星人還調皮的搖頭晃腦,“噓,胖胖,有些事情嘛,咱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哦,乖,我們回去繼續睡大覺去。”。
深藏功與名,開心截了小白臉胡的某人,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爽歪歪。
她這樣爽歪歪的心情,還一直延續到了,她的好大哥領著猛虎營的兄弟們到來之前。
卻只說肖雨棲暗搓搓的干完這一大票后,這人開始了帶著仆人金大丫,在蒼溪縣浪的快活的日子。
不是今日吃東市有名的羊肉湯,就是明日吃西市里老崔家的胡麻餅子,總之快活那就一個字。
至于小白臉同志?
也就是那位紀九爺,他那邊的日子也沒有空閑。
次日一大早起來,某爺正悠哉的享用著早膳呢,他的手下十二子就回來復命了。
十二子為首的侍衛長打發手下去休息,自己來到主人房間敲門進入,走到主人跟前拱手回話。
“回爺的話,所有的貨物,昨夜都已經順利卸入碼頭的倉庫,屬下也派了可靠的人把守,只待咱們的船一來,就可以裝船出發,爺您就能一路順著加江南下,到南江入口的江州。”。
紀允聽了手下的回稟,他放下筷子,接過丁庚彎腰捧上來的干凈帕子擦了手臉,這才朝著侍衛長點頭。
“嗯,行了,辛苦了一晚,吳墉,你下去休息吧。”。
“喏。”。
在等待自己大船到來的這些日子,紀允也沒閑著,難得清閑一把,偶爾放松到蒼溪街上走走的時候,他還能偶爾看到,接連兩次跟自己對上的那個小少年。
自己倒是沒什么,遇到了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可惜,對方還是少年人,氣性大,每每看到了自己,就跟傲嬌的公雞一樣甩頭就走。
就是那樣的態度,不知為何,紀允在看到對方的眼眸時,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頭。
至于是哪里不對頭呢?
終于,到了他們的三艘大船抵達碼頭的這一日,紀允紀大九爺親自監督武器裝船的時候……
“你們都聽好咯,干活的動作都利索點,我家爺發話了,要是大家按時的把貨物裝船完畢,九爺給大家伙加一倍的工錢。”。
丁庚得了自家爺的吩咐,站在碼頭前,看著面前已經散開去開干的一群苦力,嘴里喊著剛才自家爺交代自己的話,心里卻依舊不是很明白。看書屋
為何自家的爺,對待很多人,比如紅葉那樣的商人時,他們家的爺作風都很老辣,寸步不讓,總是能以對方很肉痛的價格,拿到對方手里的緊俏貨物,絕不讓對方多占一分一毫的便宜。
當然,除了這次武器的事情是個例外。
可每每當遇到如眼前這樣底層討生活的苦力時,他們家這位明明是該高居廟堂,高高在上,在他心里如天神一般的爺,卻總是主動的讓他們占便宜。
說他的爺有慈悲心嗎?可很多時候,他家爺狠起來連自己都怕。
丁庚很矛盾。
沉思的丁庚站在碼頭上監督著,瞄了眼站在首船前甲板上,正迎著風負手而立,襟飄帶舞,仿若乘風歸去般仙人的爺時,忽然,兩個抬著箱子的苦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這么跌倒在了自己的跟前,裝著武器的箱子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老王,老王,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后方的苦力顧不上砸落在一旁的貨箱,趕緊去看跟自己一組,平日里最好的老哥們老王。
飛身過來準備救人的丁庚,在到了跟前準備救人時,一眼瞄到了眼前砸爛的貨箱,他的雙眼立刻下意識的緊瞇起來,再也顧不得身邊哭天喊地的兩個苦力了。
“爺!”。
丁庚驚愕慌亂的一聲大喊,驚醒了站在遠處船上,正在眺目遠方的人。
紀允收回視線,看到岸上的碼頭亂了,而自己的隨從丁庚正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想著剛才手下的語氣充滿了慌亂,紀允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當即一個大鵬展翅,身形猛地拔高,足尖在船舷上輕點了一下,整個人就朝著岸上飛身而來,動作瀟灑又迅猛。
船離著岸邊十幾米的距離,紀允眨眼間便到了。
“爺,箱子里的是石頭!”。
不等紀允足尖落地,丁庚已是一臉焦急的跪下回稟。
與此同時,邊上的神機十二子也慌了,二話不說的統統單膝跪地,什么都不辯解,只顧著低頭請罪。
“屬下該死,屬下失職。”。
無聲落在跪了一地的屬下們面前的紀允,目光早在接近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箱子里的景象,他只皺了皺眉頭,隨即卻先指著已經抖成一團,害怕的恨不得當場消失的倆苦力對著丁庚吩咐。
“先把人帶下去治療,安頓好。”。
丁庚應聲,老實的點頭退下,帶著兩個苦力就離開了。
紀允的目光復又轉向跪了一地的神機十二子身上,侍衛長吳墉的額上已經冷汗淋漓。
“爺……”。
才想說話,紀允卻擺手,輕輕一揮下令:“吳墉留下,其他人都下去,不論是貨倉,還是已經裝船的貨箱,全部嚴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