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肖雨棲這貨吧,在面對自己認識的熟人,還是給過自己莫大幫助的熟人時,她自然是做不到無動于衷,當然也再做不到如剛才那樣,很光棍的自私打算了。
心說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自己再難也得幫負負給收個尸,也不至于讓他葬身魚腹不是?好歹頁算是全了他們認識一場,朋友一場的情份。
這么想著,肖雨棲忙把尸體往自己這邊拖,努力拉拽著就要往澡盆里搬,心說等上岸后,自己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挖個坑給他埋了,權當自己對那什么玉佩的回報了好了。
做出決定,肖雨棲一邊拉尸,一邊還納悶,自己為何看不到這家伙的鬼魂來著,才嘀咕著,她卻哪里知道,自己才拉了一半,尸體居然還出,出聲?
娘嘞!
“還,還活著?”。
可憐的紀千歲,可不是還活著么,人家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要見閻王的人呀。
不過嘛,要是沒有遇到肖雨棲的搭救的話,再等等,堂堂紀相,上輩子鼎鼎大名的九千歲,那倒是真的要玩完了。
因為剛才的撿尸,加之某人先前的能量耗盡,自己是真沒什么力氣了,所以把‘尸體’,額,也就是還有一息尚存的紀負負,在往澡盆里拖拉拽的時候,內個,她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紀負負的傷口。
這貨也是倒霉,胸前的肋骨斷了足足有三根。
痛的厲害了,‘尸體’負負兄,才發出了弱了吧唧的吃痛哼聲。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輕哼,最終才讓某人知道,自己撿的是人而不是尸。
艱難的把手長腳長的負負拉進澡盆子里,剛才還算寬闊的澡盆子瞬間變的擁擠起來,而且正在打著璇兒,一副要飄遠的架勢。
肖雨棲顧不得管紀負負,忙不顛的把繩子往邊上剛才攔住了紀負負的樹干上綁緊,確定繩子不會松開掉落了,她才直起腰來,有功夫觀察面前的紀負負。
渾身濕噠噠的負負一臉的蒼白,好看的劍眉此刻下意識的擰在一起,呼吸微弱,如玉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一身的狼狽,再不復曾經自己見他時的豐神如玉。
身為堂堂少將軍,額,她可沒學過醫,只會簡單的給傷口包扎什么的,那還是當初在黃茂圍城時學的手藝,眼下的紀負負這般模樣,肖雨棲完全不敢確定,這貨到底傷在了哪里?傷勢怎么樣?
“我說負負,你丫的到底是怎么啦?怎么會一個人淪落至此?”,嘴里碎碎念,右手曲起的食指,不停的戳著跟前昏迷著的某人的蒼白臉蛋。
心里疑慮一重接一重,心里掙扎半天,最后還是本著幫朋友的心態,肖雨棲拿出了小機。
“內個小機機啊,你看,眼下我該怎么辦?”。
小機雖然離不開它那方寸之地,卻也在自己的地盤上躥下跳著,“親愛噠小乖乖主人,聯盟教導我們,身為聯盟公民,要心存善良,要仁慈,要友愛,要……”。
“閉嘴吧,我已經成年了好吧。”,聽著小機老三樣哄幼崽的套路,肖雨棲急忙打斷某機還妄圖繼續下去的洗腦。
小機被幼崽主人吼了也不甚在意,它其實明白的,幼崽嘛,統統有個小毛病,明明小小一只,卻非常喜歡裝大人,它懂的,真的。
面前自家的幼崽主人,一直就是這么的嘴硬,它特別的明白!
小機以慈愛的,包容的目光,就那么看著肖雨棲,看得肖雨棲腦殼疼,鬼使神差的就回了句,“別看了,說正事呢!別給我打岔啊,再說了,蠢機,我都已經十四啦,即便在這個落后的星球,姐都已經成年了好吧。”。
小機翻白眼,灰常嚴肅的變化出小教鞭,敲著身后并不存在的小黑板,訂正自己教導的幼崽。
“騙機呢?親,按照聯盟星際法案,幼崽生長期從出生到年滿十五周歲,少年成長期為十五到三十周歲,成年禮三十才算真正長大,謝謝。再來,即便眼下親愛噠小乖乖你身處莫名且落后的遠古星球,按照本機的精密計算,土著也需得十五才成年,所以,親愛噠小乖乖,你,還不行。”。
某機一本正經的搖頭,惹得某外星人真炸毛了,想也不想的怒吼,“閉嘴,正事!”,可憐的她,為嘛就得忍受這么只不正經的機呢?
小機對望著自己的教導的幼崽對象,想了想,嚴肅的整理好剛才的較真神色,一本正經道:“正事就是,親愛噠主人,你確定要救人?”。
“這不是廢話嗎?不救人我找你出來干嘛,看風景嗎?”。
它居然好無言以對,小機聳肩,“身為一只引導早教機,親愛的主人,您的要求范圍,已經超過了本機的職責范圍,如果……”。
“閉嘴,一句話,幫不幫?”,沒工夫跟這只每每被自己放出來透氣,就愛跟自己打嘴炮的家伙廢話,她忙著呢,而且吧,面前的紀負負同志,看模樣也是真的不好啦,再耽擱下去,估計也就嗝屁說拜拜了先。
被懟的一臉血,一臉嫌棄的小機無奈攤手,“好吧,看在你是本機我親愛的主人的份上,本正緊機可以配合提供你理論知識,現在,馬上,立刻,你上去扒光他。”。
“哈?”。
“真的,你先得扒光病人,光光的,不然本機怎么指導你下手,準確無誤的判斷患者的傷情?”。
“你認真的?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扒光光?”,肖雨棲小嘴張老大,睨看著,怎么看怎么都不正經的機。
它真的很認真的說,小機嚴肅著化身老學究,還給自己幻化了套為人師表的長袍古裝穿上,雙手抱胸,嚴肅點頭。
畢竟它可是只一本正經機!
肖雨棲看著小機再三確認,又瞄了瞄跟死尸沒區別的負負,心說對方都不省人事了,應該?也許?可能?肯定不會發現的哦?
再說了,自己這樣干,不還是為了救他的小命么?即便是半途負負醒來,發現了自己的惡行,咳咳咳咳,那什么,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