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擔心,那樣大的洪水,丁庚先前還被自己砍暈了,而帶著他的就那么個小少年,那樣糟糕的情況下,也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活著沒活著?
都怪自己思慮不周,唉……
“你是在擔心那什么根嗎?”,肖雨棲看到紀允瞬間變的嚴肅擔憂的表情,不由的追問。
紀允良久才點點頭,肖雨棲見了卻嗤笑。
“你呀……不是我說你啊紀負負,你有空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自己?”,紀允被肖雨棲說的納悶極了。
肖雨棲卻點頭,“對啊,你自己。!”。
“我自己怎么了?”。
“呵!負負,你不要告訴我,你自己身上的傷,你感受不到?”。
以自己跟他兩次交手后總結發現,這個家伙的功夫內力,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點點,真動起手來,她爹,她小哥都不是這丫的對手。
既然功夫不弱,內力超強的,又怎會感覺不出來,他此刻自己身上的傷勢?
紀允,感受自然是感受出來了的。
特別是眼下,在喝過了小丫頭遞過來的水后,剛剛壓下去的那股子,痛癢得到骨子里的感覺再度襲來,讓他差點就要失態喊出聲來。
當然了,紀允并不認為,小丫頭給自己喝了毒藥。
畢竟就眼下這么個情況,若是要滅殺自己易如反掌,只要視若無睹不救自己即可,根本就無需浪費毒藥。
再來,腹間丹田升起的股股暖意,無時不刻的不在提醒著自己,先前自己昏迷中感受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覺,而這樣的感覺,對自己卻是大大有益處的!
感受著痛并快樂著的這種矛盾又痛苦的感覺,紀允不由自主的摸著自己發癢的斷裂肋骨,抬頭望著肖雨棲,“那水?”,一定有問題。
肖雨棲呵呵噠了紀允一臉。
“我的水怎么啦?我跟你說,那水里,本姑娘可是放了顆,我爹娘千興萬苦給我弄來的保命靈藥,我就三顆,為了救你的命,我已經舍了一顆了,可就是這,我也不能保證能治好你身上的傷。如果可以,我們最好是找個地方上岸,然后找個大夫看你的傷,救你的命,真不能再給你浪費我的救命良藥了,那可是特別特別,萬金難買的好東西!”。
摳門棲說起自己的寶貝蛋,那是恨不得夸大其詞,當然,其實她也沒夸大。
畢竟吃了藥,得了好處的紀允,在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后,一點也沒有懷疑,對面小姑娘嘴里說的有假。
事實勝于雄辯不是?
紀允越看面前的肖雨棲越是覺得,小丫頭口嫌體直,性格爽,心卻軟,還先喜歡口是心非。
唉,從她自己給他保命靈藥吃就看得出來,這果然還是那個嘴硬心軟,耿直都不知道遮掩一二的小丫頭啊……
這情,他紀允領了,“多謝你,待到在下回去,在下定會奉還雙倍萬金。”。
聽到負負要給自己錢兒,肖雨棲瞬間樂了。
心說,自己這也算沒白忙活一場,還不算太虧本。
某摳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要收人家雙倍萬金有什么不對,畢竟在她看來,像負負這樣有錢的人,生命就越是寶貴不是么?
所以兩萬金買命呀,多么便宜的價格?
不都說,有錢有權的人,最最害怕的是,人死了錢沒花了嗎?說來,自己這也是在幫他不是?
越想越歡樂,想到時候能到手的兩萬金,想到這兩萬金能給家里的將士們添置多少新衣,增加多少武器,購進多少馬匹,肖雨棲就樂的見牙不見眼。
笑瞇瞇的模樣,看的明明身體疼痛難受的紀允,心情都跟著好了許多,也不覺得有多難難熬了。
一邊調整著呼吸節奏,一邊勾動丹田的熱流運轉全身,為了努力忽視,從骨頭縫里發出的痛苦與癢意,紀允還努力的轉移注意力,跟肖雨棲搭話。
其實吧,也就是順嘴那么一問,沒話找話。
畢竟小小的澡盆,彼此之間不到一個人的身位的距離,還是有點尷尬的,兩輩子,自己都沒跟女子這么接近過,唯二兩次,還是上回在茶樓跟某人對打時,以及上上回,在別院自己沐浴時……
額,這么算來,好像都是她呀!
突然想明白,努力調息忍耐痛苦的紀允,差點沒有運功岔氣,臉上不其然的漾起了不同尋常的紅蘊,有些不知所措,忙努力轉移話題,忽視腦子里不該想的綺麗。
“咳咳咳……”,紀允不自在的輕咳著,開始了尬聊,“那個肖姑娘,不知眼下這是哪里?”。
劃著水,努力操控著澡盆子前進的肖雨棲,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她也腦殼疼,光是想想都想嘆氣。
把正在劃動著的破木板子收回丟跟前,兩手一攤,摳門棲特別無奈,“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
天可憐見的,想到這一日一夜自己的糟心遭遇,肖雨棲也急需找個人,發泄下自己內心的郁悶。
于是乎,某人盤好雙腿,看著臉紅耳根紅,額頭卻在冒冷汗的負負同志開始嘮叨訴苦。
“我救你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看你傷的重,給你化了顆我的保命仙丹……”,這個問題很重要,必須要再三的表明,真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就勉勉強強的,在不暴露自己小秘密的前提下,隨便加工加工,就跟紀允禿嚕了。
“喂你喝了一半,保住你的小命后,我想著也不能放任你不管呀,我就給你勉強治療了下下,然后就想辦法帶著你求醫。
結果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有人停留的山頭吧,人家那里還沒得醫者。
好在那里有個老丈特別心善,告訴我,他們那地方叫什么曹家口大青山的,還給我指了路,說讓我往東南方向一百多里的地方找禹縣,說那邊肯定有大夫,結果……”,巴拉巴拉……
對于自己迷路的囧事,肖雨棲有點不想說。
于是乎,某人忙一口帶過,反倒是很憋屈氣憤的模樣道。
“結果洪水太大,路難找,我不幸迷了路,雖然發現后我努力的重新調整了方位,但是,眼下具體我們在哪里?呵呵,我真不知道。”,肖雨棲雙手攤開的很是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