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棲看著對面紀負負的模樣,隨即瞄到自己身上的男裝打扮,當即醒悟,自己怎么就給忘了!
猛的回神,某人忙提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傲嬌道:“看到沒,小爺我穿著男裝呢,紀負負,咳咳,那什么,紀九啊,看咱咱們這么熟的份上。”,嗯,其實是兩萬金的份上,“你便是不喊我五少,喊我一聲肖五也成呀,咱們好兄弟,講義氣,我以后也不喊你負負,就喊你紀九成不?”。
“成啊,怎么不成?”,很是可以,紀允覺得妥。
就這么的,兩人議定了所謂的稱呼。
紀允欣然應允后,猛的想起剛才肖雨棲拉扯自己衣裳的動作,隨即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一股秋風打著璇兒的刮過,紀允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是啦,是啦!
先前是因為身體的劇烈疼痛,因為天黑,又因為迫切的想要跟小丫頭了解清楚情況,自己根本就沒在意。
后來又因為藥效再度來臨,他忙著去抗衡,去調理內息去了,一時半會也沒有顧得上。
直到眼下,天光大亮,一陣秋風刮過,吹拂在疼痛過后,自己冒出了一身淋漓冷汗的身上……
一股刺骨的冰涼猛的提醒了自己加之想起剛才小丫頭不其然的小動作紀允才猛的回過神來。
自己的身上,好像好像是光溜溜,滑不溜丟的的?
剎那間,紀允的臉上、耳根瞬間爬滿了羞窘的紅蘊尷尬的他瞬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要不是下意識低頭時,他看到自己身上還披著件皮毛,不由自主的摸索自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下還幸運的穿著條濕噠噠的褲子紀允絕對要懊惱的跳盆!真是太那啥啦呀!
一開始肖雨棲并沒有留意到,對面紀負負的異樣,還是她發現,這家伙半天沒出聲覺得奇怪著來,下意識抬眼望去便一眼就看到了某人不自在的異樣。
神奇般的,在某些事情上神經超級粗的摳門棲這會子卻秒懂對方的意思,特別是看到紀允的眼神直接看著澡盆子后頭拖拽著的木箱上,那正鋪開吹風曬太陽的他的衣裳時肖雨棲大囧。
很是不自在的看著對面的紀允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是大寫的尷尬,彼此間流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最終還是肖雨棲先底氣不足了,畢竟,動手扒人家衣裳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哇!
“那什么,紀九啊,我說當初扒你的衣服,完全是因為要救你,要給你治傷,我才那什么的,你信么?”。
紀允……
這個話題,該死的……
“信!”,不信也得信,必須就是這樣呀!
為了尷尬的氣氛不再蔓延下去,肖雨棲又急忙轉移話題。
“你的衣服還沒有吹干,不過沒關系,我一路上在水里打撈了不少的好東西,里頭就有衣裳,我都放在后頭的箱子里啦,眼下你自己的衣裳還沒干,不然你將就的穿穿看?雖然可能不合身,但這會子也不是沒有辦法么?你說呢?”。
借著話題,肖雨棲順便把東西的來源,都跟面前的人打好了預防針。
而紀允呢?什么都不想說,正迫切的想要緩解尷尬,自然沒有過多在意,當然是肖雨棲怎么說,他就怎么點頭應好。
大寫的尷尬中,肖雨棲干笑著,急忙回頭去扒拉綁著木箱子的繩子,把箱子拽到跟前,先是把攤開在箱子上頭晾曬著的紀允衣裳,取下放回澡盆里,而后她才去開箱,取了一件棉布麻黃長袍出來。
話說,這麻黃衣裳也不是自己的,說來這衣裳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大全里?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估計是以前掃蕩收刮的時候,順手帶進去的吧?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穿,拿出來給紀負負將就將正正好。
紀負負別看人小,不過十六七,可架不住身形因為練武的緣故,長的比同齡人都高大,修長。
肖雨棲拿出來的麻黃棉布長袍,紀允忍著胸口的疼痛套上后居然短了一截,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腕跟半截的腳踝。
哪怕人沒有站起來給自己欣賞,肖雨棲怎么都怎么覺得,眼下紀負負的模樣特別滑稽,特別是在對比了曾經自己見到他時的模樣,肖雨棲莫名的想笑。
好在還考慮到對方的面子,忍俊不禁的某女,很是不自在且不誠心的,干巴巴安慰,“紀九呀,你也別嫌棄昂,眼下咱們這不是沒有條件么,你將就將就,嘿嘿嘿……”。
面對某人不自在中帶著戲謔的好心,紀允還能怎么說?
不然俗話怎么都說,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呢?
眼下自己還留得小命在,還有衣裳遮身,想來就已經是再好,再幸運不過的事情了,別的?罷罷罷,不強求了。
再說了,自己也是窮苦出身,什么樣的苦,什么樣的場面他沒經歷過?
眼下不過是小事爾,紀允毫不在意,隨即就朝著肖雨棲拱手致謝。
“無妨,多謝。”。
見到紀負負波瀾不驚的模樣,肖雨棲瞬間只覺無趣,這人渾不在意,云淡風輕的模樣,讓她再也暗樂圍觀不起來的說。
沒趣的撇撇嘴,肖雨棲轉頭回去,繼續扒拉寶貝木箱子,從里頭取出一包糕點出來,打開后自己先吃了兩塊,而后才丟給已經打理妥當自己,現下正在整理他自己那一身半濕不干衣裳,正在往澡盆子上搭的紀允。
“我就從洪水里扒拉到了些箱子柜子,籮筐盆子,只找到了些點心什么的,條件有限,紀九,你將就吃點。”,照道理,紀允那般重的傷勢,人的確應該是好生養著,不能動彈挪動不說,還得好好補一補身體,那樣才能好得快的。
只是眼下他們倆也沒那個條件,便只能將就。
紀允看著丟到自己懷里來的,基本沒怎么動的一包糕點,他收回整理晾曬自己衣裳的手,修長的手捧起糕點,看了眼手里千斤重的糕點,又看了看澡盆子后的箱子,紀允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面前的小丫頭是如何在自己昏迷中,不僅救了自己,還艱難的在洪水中搜尋,撿拾到這些能保命的好東西的場景。
一時間,他堅硬冰冷的心有些軟,有些酸,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是滋味……
特別是在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在此刻前路未知,在接下來食物寶貴,一塊糕點都可能救命的時候,自己舍不得吃喝,把東西都留給自己,這讓他的一顆心呀,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總之,這是一種非常奇異得感覺感受,兩輩子以來的頭一回。
不然怎么說腦補是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