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允一張嘴,肖雨棲就伸手壓在他的肩膀上,一把按住掙扎著想要起身的紀允,嘴里低聲警告,“別動,不然骨頭斷了,我可沒辦法給你補。”。
紀允才想說什么,結果幾百米開外,一群把他們當羊羔,緊盯著他們不放的人,眨眼的功夫,專門被分派了任務盯緊他們的小羅羅,也發現了崖壁下的不對勁。
明明剛才還隔火相對而睡的人,此刻居然擠在一處了,人群中負責盯梢的小羅羅隨即吃驚的大喊,“不好!老大,那兩只肥羊沒有被迷暈,他們動,動啦!”。
被喊的老大一聽,隨即握緊了手里的殺豬尖刀,唇畔是嗜血殘忍的笑意。
“動了也不怕!可能是癟三那小子膽小,迷藥放的太遠,藥效還沒有發揮,沒事,一會就該暈了。”。
老大自信的說著,接著轉頭看著身邊的一群,自己好不容易收攏的弟兄發話,“哥幾個,老子只問你們肚子餓不餓?餓的話,拿好你們手里的家伙事,跟緊老子,老子帶你們開葷,今天的兩只羊很肥的!”。
“可是老大,他們根本就沒有暈!沒暈的話,那,那……”家伙打人很痛的!
膽小的小羅羅,膽怯著先前被肖雨棲暴打的陰影,仍就指著火堆邊的肖雨棲與紀允忌憚的跳腳,嘴里急切的想說,可越是急就越是說不出來。
他這個模樣,被喚老大的家伙瞬間生氣了。
對于拖后腿的笨蛋,他嫌棄呀!便很不客氣的,一腳踹翻了這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笨蛋,嘴里惡狠狠的很沒好氣的怒吼。
那模樣,根本就不把遠處的肖雨棲倆人放眼里,也不知道是這貨太自信自己的本事呢?還是太自信那什么迷藥?
隔老遠,肖紀兩人都能聽到那畜生的爆吼。
“你個蠢貨!老子的藥,用上一點點連牛都能藥倒,區區兩只小肥羊,豈會有不倒的道理?你不知道別瞎咧咧!肯定是藥效還沒發揮,等我們上去,肥羊們肯定就倒了!再說,我們這么多人,他們被困在那破地方進退不得,那就是我們大家碗里的菜!”。
被踢的小羅羅還是很害怕,“可是老大,那小子真的很……”,看到老大仿若吃人般瞪大的牛眼,小羅羅縮了縮脖子,嘟囔著,“他真,真的厲害,我們先前十幾個都打不過他一個……”,所以多了一倍的人,難道就能打得過?
因為先前打不過,所以他們十幾個人才會被收拾的落花流水,最后不得已,才讓他們手里控制的娘們跟小崽子偷偷跟上去。
他們一直是等著能打的手狠家伙走遠了,這才回到據點去找的老大,才跟著老大一道,提溜著那娘們的男人,讓他一路辨認那娘們留下的記號,這才追到了這里來的。
就這,感受著自己還在隱隱發痛的身體,曾經也是老實巴交的農人百姓的十幾個被打漢子,不由的心里就發虛。
若不是實在是肚子餓,熬不下去;
若不是這個老大說,能帶著他們吃飽穿暖活下去;
要不是新老大說,他點了迷香,再厲害的高手都爬不起來;
他們哪里還敢來?
兇狠的老大,最是見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這般的慫,便是剛收來的也不行!
沒好氣的又是一腳踹來,嘴里大喝一聲,“呔!個廢物,滾一邊去,別當老子的事!”,說著,他又看著身邊的人,嘴里下的大好處,“弟兄們,跟著老子一起沖,他們馬上就要被藥倒了,大家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跟著老子一起,拿下這兩只肥羊下鍋,到時候大家就能吃飽飯啦,沖……”。
“下,下鍋?”,小羅羅心里打禿,老大這模樣,這語氣,不像是只搶劫糧食金銀活命,而像是……
不,不會的,小羅羅趕緊搖頭,試圖把腦海里的突然冒出來的恐怖想法甩出腦海去一般,嘴里不停的小聲呢喃著:“癟三是我發小,他帶我認的老大,不可能會害,害我的對,對吧?不可能的……”。
與小羅羅的自我安慰不同,火堆邊的肖雨棲與紀允,兩人耳清目明,所見所聞過后,心卻一直往下沉。
因為若是仔細看的話,他們就發現,這個自稱老大,手里舉著殺豬刀,身體被血煞包圍,領著一伙麻桿或半麻桿朝著他們沖來的男人,身材明顯比身邊的麻桿們都壯實,不像是長期挨餓的人,生活過的應該不錯。
而他身邊十幾個看的眼熟的瘦弱麻桿,自然是不必說,那是白天里自己收拾的人,而另外十幾個看著比麻桿胖一圈,身上流露出跟那什么老大一樣的血煞氣的半麻桿,嗯,估計是跟著這貨有一段時間了。
再結合這貨嘴里的喊話,以及明明隔著老遠的距離,隔著黑暗,肖雨棲與紀允都能看清楚的表情,兩人心里一沉。
這是一只沒了人性的餓狼!噢不,用餓狼來形容他,都是玷污了人家餓狼。
至于那貨嘴里的什么迷藥?
肖雨棲很想呵呵噠那貨一臉,就她這被過期的寶貝貨荼毒過的強悍身體,就身邊這個,剛剛才被荼毒不久的紀負負,他們又豈能是區區迷藥就可以藥倒的?
看著前頭膽大包天,完全把他們當死人看,一點都沒有避諱害怕模樣,一窩蜂的朝著他們沖來的人,肖雨棲嗤笑一聲。
上趕著上門來送死呀!
先前自己只打人不殺人,那是想著,這也是是一群可憐蛋,如果活得下去,誰又想干打劫那樣的買賣行當呢?所以一時心軟,她留了分寸,沒有取他們的性命,只暴打一頓以示警告。
只是眼下,猜到了不好的事情,肖雨棲雖然沒從那群人身邊看到應有的鬼魂覺得疑惑,可看向面前眼眸發暗的紀允,從他的眼中同樣看到了殺意,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沒猜錯。
這群家伙,他們吃人!
吃人的人,那就不可原諒了。
當然了,為了以免冤枉人,她還是準備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看著紀允,把他扶起靠著箱子,眼中是不放心的關切,“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