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鳩占鵲巢嗎?自己就占給他瞧瞧。
眼下自家主人從前殿耳室打洞進入,耳室一片漆黑,自然是看不到外頭的前殿,以及后面主殿里的大家的,還得他親自帶路,不然這里黑燈瞎火的地宮里,又不像前殿與主殿被點燃了長明燈,主人不熟悉下地形撞倒了可咋辦?
“走這邊,小棲小心腳下,跟著我。”。
肖雨棲看著體貼的戚叔心里暖暖的,話說其實自己能夠夜能視物呢,不過被大家關心著,時刻放心里在意著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哈哈哈。
里頭的地宮正殿中,看著躺在南黔元帝金絲楠木棺材板上的杜遠橋,肖文業看著對方一日比一日灰敗的臉色,不由的就給對方安慰打氣。
“我說杜兄,你別灰心,安心等待,愚弟我保管能帶你出去。”。
看到救命恩人的安慰,杜遠橋苦澀的笑笑。
“肖老弟莫要安慰我了,眼下這般糟糕的情況,老弟還只以一味的獨擋,只拿好聽的安慰我們,弟實在辛苦了,說來也是哥哥愚笨,對朝廷抱著不該有的幻想,我自己死了活該,偏生連累了老弟你,實在是,實在是……”。
想到當初他們無奈避入地宮,不小心觸動機關放下斷龍石隔絕了生路;
想到這些日子來,面前于危難之中救他與殘部一命的兄弟,又是如何千難萬險的弄到微薄的食物供給大家吃喝;
想到這些,杜遠橋就越發惱恨自己當初的愚蠢與盲目。
肖文業見此,物傷其類的他,實不愿意見面前這個也是條響當當漢子,同樣掌控一地,也是在曾經大黔國亂之時,護住了百姓,護住了手下的勇猛將軍如此模樣,忙再接再厲的安慰。
“哎呀這是什么話,杜兄莫要如此自傷,弟也不覺得情況糟糕。”,說著,肖文業指著自己先前放在棺材板邊上的糕點笑著道:“你瞅瞅,我閨女給我養的寵物……”,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在對閨女請來保護自己的鬼朋友說抱歉。
“我這寵物厲害著呢,比人還聰明,看看這些日子來,都是它(他)給咱們偷偷弄來吃的喝的,其實,這還不是它最大的本事!你想啊,它能自己打洞給咱弄來吃的喝的,一定也會有辦法帶咱們出去的!”。
可憐他,要不是知道自己身邊,有寶貝閨女的好鬼友一直跟隨守護,你當他能一直淡定到現在?
不說別的,要不是心里有數,每每突然出現在地宮一偶的食物吃喝,就能把自己嚇個半死好吧?
天知道,這些天來為了給這些食物的出現,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他說謊話的水平那是直線上升呀!
他容易么他。
肖文業滿心感慨自己不容易,邊上的杜遠橋卻只在意他嘴里的兩個字,“出去?”,杜遠橋喃喃,有些不可置信,“如何出去?斷龍石都已經落下,如何……”。
“誒~斷龍石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個石頭嘛!這是弟弟我沒辦法跟那寵物溝通說話,對方也不聽我的,可是我閨女不一樣呀!杜兄啊,你放心吧,我一失蹤,弟在外頭的弟兄肯定會給家里傳信,到時候,就我家那在意我在意的不行的閨女,一旦知道我不見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找我。只要咱們再忍耐忍耐,待到我家寶貝閨女來了,跟她那寵物溝通好,弟保證,弟的閨女肯定會有辦法指派那寵物給挖條通道來,到時候,咱們就能出去啦!”。
“真,真的?”。
說實話,他怎么那么不敢相信捏?
這位好心的肖兄弟嘴里的厲害寵物,自己雖然只聞其聲未見其面,但是想想對方能聰明的給他們日日都偷來食物,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
而且還有肖兄弟的閨女,難道真那么厲害?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死,起碼不能就這么憋屈的死去。
要死也必須是等到自己回去,跟手下的兄弟們說清楚情況,然后滅了北地的北鑫狗賊,反了小皇帝后再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呀。
如若不然,他今日的一場氣,受的這許多苦,還有曾經的仇怨與委屈,誰來替大家洗刷?
如今此番自己就死了,也得憋屈的沒法投胎,真的!因為南黔小皇帝與那什么太傅太氣人,太憋屈人了!
“真,比真金還真!杜老哥,你只管放心養傷,小弟跟你保證,我家那閨女厲害的不要不要的,不僅孝順懂事,這世間也沒啥事能難倒她的,小丫頭可聰明唻……”。
“爹,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這么厲害?”。
肖文業說的老起勁,老遠走來的肖雨棲,早就聽到了自家老爹正在吹牛都不打草稿。
聽到老爹的爛借口,還把戚叔說成寵物,明知道這也是老爹為了自己好,她還是很羞愧的,朝著身邊的戚叔報以歉意的眼神,精神溝通,“戚叔,抱歉,我爹他……”。
抱歉根本沒有說完,立刻換得了戚威陰涼的大掌在她的頭頂撫過。
抬頭一看,是她戚叔,一臉淡笑著說了句,“沒事,一切都是只是便宜行事,我懂的,小棲無需在意。”。
戚叔不在意,老爹的牛皮卻在繼續。
走到前殿,繼續聽著老爹在哄著那什么杜將軍的家伙繼續吹牛,她看到前殿跟著老爹的將士叔伯,包括大師兄俞大郎,那一個個的,雙眼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驚喜眼神,惹得肖雨棲嘿嘿笑著,只朝著大家比了個噓的手勢,大家就紛紛笑呵呵的連連點頭,原地坐下休息,只兩眼眨都不眨的,緊緊盯著慢慢穿過他們,朝著后頭正殿去的少將軍。
話說,有這么巧的事情嗎?剛說曹操,曹操就到,自家將軍莫不是鐵口直斷?
還是說,眼前的少將軍是他們的幻象?
因為太過不敢置信,大家都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眨了下眼睛,他們的少將軍就會消失一般,大家的呼吸,都跟隨著少將軍朝后頭去的步伐輕了下來。
肖雨棲卻不知道大家的心思,一路走近,一路還聽著爹繼續吹呀吹,吹的她這個當女兒的都實在不好意思,簡直聽不下去了,這才有了剛才的出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