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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人哪知道這些東西。”
小丫鬟垂首搖頭,深諳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的道理。
李靈素起身離開床榻,走到桌邊,雙手撐在桌面,身子前傾,以侵略性極強的姿勢,俯視著小丫鬟,嘴角挑起:
“小丫頭要聽話乖巧才討人喜歡。”
杜鵑小臉倏然漲紅,低著頭,不敢直視李靈素,弱弱道:
“就,就知道一點。爺,你得答應不透露出去,否則奴婢就慘了。”
雙眸明亮,如含星辰,五官俊美,氣質不凡但凡是懷春少女,又有誰能抵擋我這該是的魅力呢!
李靈素高處不勝寒般的嘆息一聲。
“你放心,我不會透露出去。”
他微笑的給出承諾。
“大小姐和老爺的關系自是極好的,不過大小姐似乎并不愿意嫁給皇甫家,曾經多次向老爺懇求,為此還絕食了幾天。”
柴嵐不愿意嫁給皇甫家,為了反抗,甚至還絕食過李靈素皺緊眉頭,心說杏兒怎么沒告訴我這一點。。
“那,那大小姐和柴賢的關系呢?”李靈素沉吟著問道。
“親如兄妹。”杜鵑說道。
“他們之間,有沒有,嗯,男女之間的情分?”李靈素試探道。
“這,這奴婢怎么知道啊........”杜鵑為難道。
他接著又問了柴家幾位核心人員的關系,問道柴杏兒和柴建元關系時,杜鵑說道:
“姑姑和家主以前是鬧過矛盾的。”
李靈素瞇了瞇眼,不動聲色道:“哦?詳細說說怎么回事。”
杜鵑猶豫一下,道: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前姑爺姓劉,劉家與柴家是世交,后來劉家落魄了。姑爺就入贅了柴府。后來,姑爺和家主外出時遭遇了意外,沒能活著回來。
“不過我聽說姑爺的死似乎有內幕,姑姑和家主大吵一架........”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
說到這里,已經很過線,而且具體內幕,她一個丫鬟也不清楚。
杏兒的前夫死的有蹊蹺?這,我和她好上的那段時間,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李靈素暗暗皺眉。
他旋即想通了,大家當然不會在他這個柴家姑姑的新歡面前提及姑姑前夫的事。
“多謝杜鵑姑娘告之!”
李靈素露出堪比中央空調的溫暖笑容,在寒冬臘月的季節里讓小丫鬟通體舒泰,臉頰桃紅。
把這位叫做杜鵑的丫鬟送走后,李靈素返回房間,倒在床上,試圖在混亂的迷霧中,抓住事件的真相。
柴嵐不愿意嫁給皇甫家,如果我是柴賢,我直接帶著對方私奔不就好了嗎
杏兒的前夫是怎么死的?看起來似乎和柴建元有關?要不然兩人為何大吵一架除了最大受益者之外,她又多了一條殺人動機。
李靈素嘆息一聲,翻身坐起,打算去一趟客棧,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徐謙。
“真是的,我完全可以自己查下去,徐謙雖然修為高,但不代表他會查案啊,他以為他是誰,許七安嗎?”
李靈素嘀咕一聲,但沒有打消向糟老頭子匯報消息的念頭。
京城,許府。
燒著炭火的內廳,嬸嬸手里剝著橘子,說道:
“過幾日你們去了王府,一定要懂禮安分,不能讓王府的夫人和女眷們輕視,明白嗎。”
說話的同時,她抬起頭,目光離開橘子,看向身邊眼巴巴等著吃橘子的幼女。
“說的就是你!”
嬸嬸沒好氣道:“成天就知道吃吃吃。遲早把你送進司天監學藝。”
她今天穿了一件繡云紋的襦襖,搭配一條深色帶褶皺的長裙,精致的發髻里,點綴玉簪和金步搖,端莊且美艷,乍一看去,很有豪門貴婦的氣派。
當然,熟悉嬸嬸的人都知道她是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
“好呀好呀,那樣就能跟著采薇姐姐玩了。”
扎著童子發髻的許鈴音開心的說。
她真正想說的是,采薇姐姐有大把的銀子,總能買各種好吃的。
但她現在不是以前的許鈴音了,現在,現在是........
“娘我現在幾歲了呀。”
許鈴音大聲問道。
嬸嬸不搭理她,扭頭對許玲月說道:
“但也不能被欺負了知道嗎,像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里頭的夫人們沒一個是好相與的。你性子軟弱,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吭聲。
“如果被欺負了就找思慕,總之自己把握分寸,知道沒。對了,王府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哥兒姐兒,年紀和鈴音相差不大,小孩子之間最頭疼,說不清楚道理別讓鈴音把人家打壞了。”
許玲月“嗯”一聲:“知道了娘。”
許二郎和王家小姐要定親,兩家之間需要一些禮節上的走動。嬸嬸作為一家主母,肯定不能隨便露面的,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此女眷間的往來,就交給玲月和鈴音姐妹倆。
但嬸嬸不放心啊,想她一個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除了生出一個還算有出息的二郎,剩下的兩個女兒都差強人意。
許玲月過于軟弱,是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受氣包,許鈴音不太聰明,憨憨的蠢丫頭一個。
嬸嬸就怕她們去了王府,被王家人欺負。
這可不是嬸嬸杞人憂天,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優越感是很強的。王家小姐嫁給二郎,完全是下嫁。王家女眷,能有多看得起許家?
雖說不至于擺臭臉,但綿里藏針的敲打,想來是不會少的。
以許玲月軟弱的性子........
“唉!”
嬸嬸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她不再去想這些破事,抱怨道:“那個楊千幻,好歹和你們大哥相識一場,我寫信給他,想請司天監收鈴音當弟子,竟然遲遲不給答復。”
許玲月剝著橘子,說道:“娘,司天監已經給答復了。我昨兒收到的信,忘記與你說啦。”
嬸嬸眼睛一亮,驚喜起來:“司天監怎么說?”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楊師兄說,鈴音天賦異稟,非他能教。他把鈴音引薦給監正,但監正沒有理會他,甚至不讓他上八卦臺。”
原來是因為鈴音天賦異稟!
嬸嬸心里好受多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讓她跟著麗娜修行吧。
時至今日,嬸嬸也放棄大家閨秀要從娃娃抓起的想法,期待著二郎和王家小姐早日成婚,給她生一個孫女。
自己養的號不中用,只能期待兒子養的小號了。
想到這里,嬸嬸露出些許欣慰表情:
“思慕才情不錯,聰慧,雖是女子卻飽讀詩書。二郎更是讀書苗子,將來他們的孩子,肯定聰明。”
說著,她揚起手,雪白纖細的皓腕上,是一對翠綠的鐲子。
“這鐲子是我當年嫁給你爹時,他送給我的。說你們的祖母傳下來的。婆婆她走的早,沒能親自傳給兒媳婦,便把鐲子托付給他,讓他將來成親時,親手交給媳婦。”
嬸嬸緬懷了一下自己的青春,笑道:“以后,我就傳給思慕了。嗯,只給一只,剩下一只要給大郎的媳婦。”
“哇,好漂亮。”
許鈴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娘,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嬸嬸還是很寵幼女的,摘下鐲子遞過去,叮囑道:“小心些,別磕壞了。”
正說著,許平志抱著盔甲,腰胯長刀,進了內廳。
許平志現在是御刀衛千戶,職位高,權力大,成為京城五衛中的新貴,雖說沒有爵位,但一般的勛貴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嬸嬸嗅了嗅,蹙眉道:“怎么又買青橘了?家里有甜的。”
“最近愛吃酸的。”
侄兒和兒子不在,許平志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這時,他看到了幼女許鈴音手腕上的鐲子,吃了一驚:
“你怎么把家傳的鐲子給她了,磕壞了怎么辦。”
許鈴音揚起胖乎乎小手,炫耀道:“爹,你快看,看我像什么?”
“像什么?”
許平志下意識的反問。
許鈴音脆聲聲道:“像你娘不。”
.......許平志看了她一眼,默默放下頭盔,拎起刀鞘。
許鈴音的哭嚎聲響徹許府。
柴府。
李靈素離開房間,穿過大院,看見府上子弟臉色嚴肅,人人佩刀,把守長廊、庭院等入口。
“出了何事?”
他靠攏一名柴府子弟,問道。
“昨夜有賊人闖入地窖。”
那位柴姓子弟沉聲道。
地窖........李靈素茫然不解,又聽邊上另一位子弟解釋道:
“地窖是存放行尸的地方。”
柴府的副業里,有趕尸這個業務,地窖就是用來存放尸體的。此外,一些尸體另有用途,比如柴府子弟及冠后,可以從地窖里領取一具行尸作為傀儡。
旁系子弟只能領取普通的尸體,嫡系則能領取血尸,血尸是經過前輩祭煉的,最低也是煉精境的戰力。
若是能把血尸祭煉成鐵尸,那么在馭尸一道上,算是登堂入室了。
鐵尸的力量、防御,堪比六品銅皮鐵骨境的武者,但戰力要弱一些,畢竟沒有氣機和煉神境時磨煉的,對危險的預知。
“徐謙說過,昨夜柴賢入侵過地窖,是在找柴嵐的尸體........柴賢懷疑柴嵐已經死了。”
李靈素當即改變主意,不急著找徐謙,問清了地窖的位置后,轉身離去。
不多時,他來到內院伸出,一個僻靜的院子。
這里被十幾名柴府弟子把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公子,這里是柴府禁地,您不能進去。”
李靈素皺眉,不悅道:“姑爺的路也敢攔?”
推開眾人,大步進院。
柴府子弟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沿著臺階往下,來到地窖,李靈素立刻捂住鼻子:“難聞死了。”
很快,他看見了一排排的尸體,像是一動不動的雕塑。
“徐謙那個糟老頭子肯定很喜歡這里。”李靈素嘀咕道。
他好歹也是在南疆蠱族待過一段時間的,知道尸蠱部的蠱師是什么德行。
李靈素敲了敲眉心,瞳孔瞬間淡化,視野立刻變的不同,這一具具尸體并不是純粹的行尸走肉,他們的地魂被緊緊束縛在肉身里。
宛如沉浸的死水,寂寂無聲。
但只要用適合的方法喚醒他們,他們就會變成不知疼痛,悍不畏死的戰士。
在南疆蠱族,御獸的心蠱部和馭尸的尸蠱部,以及用毒于無形的毒蠱部,向來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
他大步往里走,半刻鐘后,總算見到活人,幾名柴家子弟守在一扇木門前。
木門半敞開著,燭光從里面透出。
地窖中的地窖?里面存放著什么?李靈素靠攏過去,再次遭遇阻攔。
“誰在外面。”
柴杏兒清冷的聲音,從木門里傳出來。
“是我。”李靈素道。
門內沉默半晌,柴杏兒低聲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