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西裝男子的戲謔,葉銘陽沒答話。
他嘴角輕輕扯了扯,走進去,拿腳把微胖男子的腿從沙發上勾下來;
“讓我坐一點。”
說著,葉銘陽便一屁股坐下了,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支,默默的吞云吐霧。
穿西裝男子和微胖男子相互看看。
微胖男子對穿西裝男子笑起來:
“幻影,看來,嫂子不好伺候,魔星沒嘗到甜頭,跑來咱們這兒求安慰了。”
被稱幻影的西裝男子也笑了笑,但并不議論,說:
“魔星,你來得正好,我正在和驚蟄說,我發現一個好苗子了呢!”
葉銘陽立刻很感興趣的“噢”了一聲,按滅了香煙:“有什么能力?”
幻影攤攤手,瀟灑而洋氣:
“我還沒有全部看明白,這人謹慎的很。明晚,我會再考察她一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力。不過最起碼,她能看見我,已經很不一般了。”
葉銘陽點點頭,沒說話。
驚蟄很新奇,說:“哎呀,竟然還有能看見幻影的?那,他是透視眼嗎?”
幻影說:“我也很好奇她是不是透視眼。最好不是,要不然,我還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招收她入門呢。”
這下,葉銘陽和驚蟄一起問了:“為什么?”
幻影勾唇,清靈眉眼里帶著調侃:“我怕你們見她得躲起來啊。”
驚蟄:“什么意思?”
葉銘陽:“我明白了!”
幻影對著葉銘陽眨眼睛:“別告訴驚蟄!”
驚蟄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們兩個!快說,為什么?”
葉銘陽笑著搖頭:“行了行了,驚蟄你別吵了,等我走了你再問幻影吧。我一會兒就走。”
幻影看向葉銘陽:“找我有事?怎么了?”
葉銘陽:“幫我接活,我要錢。”
幻影微皺眉,斜眼看他:
“又改主意了?前幾天倒是誰在這兒哇哇叫,讓我們出主意,怎么才能討老婆歡心,還置行頭要穿給老婆看,還特特的趕去南京路買發夾送老婆,啊?還說最近怎么也不接活了,要回去和老婆好好過日子,要‘你耕田來我織布’。這才幾天,你又換主意了!”
葉銘陽攤手:
“沒法子,我老婆只認錢。現在,我在我老婆眼里,是個沒事就撒謊、還推卸責任的人,她都斜眼看我,不管我說什么,她都看不上我。所以,我還是先賺點錢給她比較好。”
驚蟄笑嘻嘻靠近葉銘陽,也插話了:
“哎,魔星,我怎么覺得,嫂子實在有點難伺候啊!以前呢,你說你少接活,完成任務就是了,怕你不在家,嫂子欺負你娘你姐姐;然后呢,你又說你要多接活,賺多點錢和她離婚;再然后,你又說你要和嫂子好好過日子,再再然后,你又要賺錢討好嫂子了!我說,嫂子到底是啥樣的?她是不是有特異功能,腐蝕了你,把你整得怎么都聽她的啊?”
葉銘陽嘆氣:
“我也不知道。我老婆……一會兒一個樣兒!但是,我還挺喜歡她現在這樣兒!行了,別廢話了,反正替我接著單,時間上注意著,別太近,過個十天半月的吧。我走了,萬一我老婆發現我不在,說不定又生我氣。”
葉銘陽說完,真就站起來走了,和來時一樣的匆忙。
幻影和驚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來。
驚蟄低罵:“這個老婆奴!”
幻影晃了晃腳:“我真好奇他老婆是啥樣的,前幾天,似乎把夜舞都氣的著火了。”
“哦?夜舞見過?”
“嗯,她不是非要去接魔星嘛,就那天見過。我估計那女人挺漂亮的,夜舞回來時,喝光了廚房的一桶冰水。”
驚蟄捂住嘴笑起來:“有意思!改天讓魔星帶我們看看。”
林霜霜一夜好睡,到第二天五點左右,自然醒了。
想著昨晚上孫大娘幾個說的玩笑話,林霜霜依然覺得不好意思,便早早起來,出了病房。
葉銘陽不在小鋼絲床上。
小床上的東西倒是理的整整齊齊的。
看起來,葉銘陽比她還早起。
林霜霜心里還嘀咕了一句:“撒謊精又跑哪兒去了?本來還想問問他姐姐情況的呢!”
卻見走廊另一頭,葉銘陽一手捧著個搪瓷缸子,一手拿著個紙包走了過來。
看見林霜霜,葉銘陽就是一個大笑臉:“霜霜,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大早的,林霜霜不想和葉銘陽置氣。
她垂眼,說:“嗯。我說,姐姐那邊,今天什么時候可以進去看看?我不是要進去,但我想問問醫生她的情況。”
“八點。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我買了豆漿和飯團,說是附近做的最好的,你拿著,我給你去打水,你洗洗先吃點東西。”
睡走廊的,除了一張鋼絲床,是沒有任何櫥柜或凳子的,東西沒地兒放。
林霜霜看看葉銘陽那討好的樣子,抿了抿嘴,接了東西。
大早的,有熱騰騰的東西吃……就吃唄!
一會兒,兩人坐在小鋼絲床上,開吃。
確實很好吃。
林霜霜吃飽了,心情很舒暢,又有葉銘陽鞍前馬后的伺候著,她都覺得,再無緣無故的罵他,就有點不厚道了。
八點多,兩人就一起去了解葉靜貞的情況。
醫生說葉靜貞恢復得很好,醒過一次,但太累,又睡過去了,其他情況都好,再住一兩天特護病房,就可以住到普通病房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林霜霜的心情,就更好了些。
葉銘陽跟在她身后,走到病區外頭的院子時,輕聲說:“霜霜,我們,談一談。”
林霜霜轉頭看他。
春天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微瞇了眼,濃眉微皺,認真的看著林霜霜。
林霜霜也微皺眉:“談什么?”
“霜霜,我……我以前,借口民兵訓練離開家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但我不是去做壞事了,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對不起家里的事。”
林霜霜直視他的眼。
他眼神清亮,灼灼的看她,坦誠而熱烈。
林霜霜努努嘴:“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了。我無所謂的。反正要離……”
一只大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霜霜,別說。咱們……咳咳,不說那些。等姐姐好了,回了家,我會把事情慢慢都告訴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