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霜霜的話,阿丑的臉動了動,整個傷口都顫了顫,但卻明顯的,是個笑容。
他伸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林霜霜的頭,然后就掏了紙筆寫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別理。”
紙已經寫滿了,他頓了頓,把紙反了個身,寫下:“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要是方便,記得來和我說一聲,省得我擔心。”
林霜霜看著那最后兩個字,撓頭。
好吧,大概,阿丑和她一樣,只是朋友的關心吧。
林霜霜給了阿丑一個笑容:“好,知道了,我看我下午就能回的,到時候我來和你說一聲。那我走了。”
兩人像認識多年的朋友,相互揮揮手,在入鎮的橋頭分了手。
林霜霜去把自行車寄放在穩妥的地方,便去公交車站等最早班發的公交車。
龔阿婆已經在車站賣茶葉蛋,林霜霜跟她打了聲招呼,問了問徐小春的情況,龔阿婆就咋呼起來:
“哎,小林,你昨天來打聽張金橋家,你可知道,張金橋出事了啊!”
林霜霜假裝茫然的搖頭。
龔阿婆興頭頭的說:
“哎唷,你們那個山旮旯湖旮旯的不知道,出大事了!昨天半夜,鎮上鬧得不得了,張金橋殺了人了啊!哎唷,已經抓走了啊,聽說他老婆還嚇傻了,現在呆頭呆腦的!”
“噢,說是連他丈母娘家都出了事,屋子燒了大半。哎唷,你看看,這人背運起來啊,真是嚇死人了啊,哎哎,你昨天說的什么做媒,你可趕緊的跟人家說,千萬別說到這種人家,殺人償命啊,嚇死人的啊!”
林霜霜配合的張嘴,搖頭,說了幾句害怕的話,等公交車來了,就急急的離開了。
抓走了好!
發瘋了好!
屋子燒了算便宜的!
這幫畜生,要是今天去魔都接孩子,再有什么差池,她還得倒回來和他們算帳呢。
老式公交車“哐哐”的到了蘇城的公交總站。
公交總站和火車站連在一塊,林霜霜買好了票,看著還有一點時間,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和火車站的幾個豆腐干寄售點說一聲,今天不送豆腐干了,省得人家巴巴的等著。
等穿過火車站廣場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喊:“錦鯉!我在這兒呢!”
林霜霜回頭一看。
喲,幻影!
他怎么在這兒?
林霜霜站在原地,眼看著幻影興沖沖的奔到眼前,才猛然想起來,前幾日自己還約了幻影,兩天后在火車站這兒等,等著答復他,要不要參加什么異能者組織的事。
果然,幻影清瘦的身體晃著,臉上是興奮期待的笑容,劈頭第一句就是:
“你來的挺早的,幸虧我也來得早,看來,你答應參加我們的組織了?”
林霜霜撇嘴:
“不。幻影,非常不好意思,正好我家里出了點事,所以,我清楚明白的決定了,我決不參加什么組織。我不想飛來飛去,也不想執行你們的任務,我只想留在我在意的人的身邊,保護他們。勞你在這兒等了幾日,不好意思啊。”
說完,林霜霜轉身就走。
幻影的臉直接垮了,大長腿邁著,急急的不斷跟上來:
“哎,錦鯉,那,你不要錢了嗎?你不是最喜歡賺錢的嗎?只有賺錢,才能讓你在意的人過的好起來啊,是不是?”
林霜霜嘴角勾了勾,一邊只管繼續走,一邊說:
“是啊。可惜,錢也是要建立在人安全的前提之下才行。昨天我姐姐和我外甥女,差點就出了意外。還好我有朋友幫我,要不然,我在意的人都不在了,我賺錢又有什么意義。算了,我還是腳踏實地,一點一點的賺我的辛苦錢吧。幻影,再見……不不,不見了。”
幻影一點沒有松懈,依然說著:
“哎,哎,錦鯉,那個,就算你不參加我們的組織,同為異能者,我們交個朋友也好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的很對,我們做事,總要有個值得為之努力的目標的,或家庭,或愛人。”
“我們的組織里,和你想法一樣的人也很多,那你可以選擇大部分時間在家就是了,我們可以給你培訓,教你摩斯電碼,我們有必須你做的事,才和你聯系好了,這樣你賺錢家庭兩不耽誤啊,你說是不是?”
林霜霜沒理他,進了寄售豆腐干的店,和人說了幾句話。
再出來,幻影依然在,有些懊惱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林霜霜笑笑。
林霜霜當作沒看見他,繼續又走了兩家店,這才往回走。
幻影又跟上來:“錦鯉,我知道,我再說,你會煩我。但是,我……唉,問個問題,你,作為異能者,你有異能缺陷嗎?你不想解決你的異能缺陷嗎?”
“異能缺陷?”
林霜霜站住了腳,這個詞,很讓人好奇。
幻影點頭:“對。到目前為止,我們組織發現,所以的異能者,都有異能缺陷,有的人怕水,一旦遇水,就無法施展甚至會受傷;有的人特別容易暴躁,影響身心;有的人比較嚴重,會在使用異能后生病等等。我們的組織有專門的研究基地,盡力幫助異能者解決這些問題。你不想加入我們,解決你的問題嗎?”
林霜霜看著他的臉。
他清秀的眉微蹙,非常認真,不是平時嬉笑的樣子。
林霜霜臉抽了抽,手一攤:“貌似,我,沒有啊!”
她心里想的是:“嚇,還有這種說法?那我老厲害了!我不過犯困幾天,睡醒就沒事了,嗯……偶爾,也就是拉個葉銘陽手什么的,所以我這個不算吧?”
幻影哪知道她想什么。
他看著林霜霜驕傲的小臉,驚訝的張大嘴。
好半天,他才清了清嗓子,說:
“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還是我所知道的,第一個說沒有異能缺陷的。那個,我,真是太好奇了。錦鯉,我,拜托你,我們交個朋友吧,我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就是,好吧,我就是太好奇了,太崇拜你了。”
林霜霜的心,難得的,像孩子似的快樂無比。
她對著幻影,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這才向汽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