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瀟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嘴角的香煙依然叼著，臉上的神情依然驚詫。
林霜霜這才站到他面前，手指又是一動，說：“滋味如何？我還只是一個中等的武者，而鐵鎮山，是頂尖高手。”
武瀟這才動了動，把嘴角的香煙拿下來，有些懊惱，有些不甘，有些恐懼，說：“剛才你做了什么？”
林霜霜：“中等武者送給你的點穴初體驗。如果要更刺激的，鐵鎮山那兒啥都有。”
“你……”
武瀟說話間，左邊肩膀剛輕微的動了動，林霜霜輕輕抬手按住：“武科，你的擒拿功夫，以后有機會再切磋吧，現在還是請你打電話向上級匯報案情吧。”
武瀟的眼里，涌起疑惑，也涌起敬佩：“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和你切磋的，而不是尋釁？”
“這，也只是中等武者的能力之一，咱們還是別切磋了吧。”
武瀟看著她，良久，泄氣：“好吧，我打電話匯報。”
凌晨一點半。
林霜霜抱著一大摞的卷宗，到了明欽的辦公室。
明欽揉了揉眉宇，看向林霜霜，總算也有了些贊賞：“這次挺積極嘛！”
林霜霜：“向師父學習，向師父致敬。”
“坐吧。”明欽笑了笑，很快恢復了嚴肅認真的工作狀態：“你除了電話里說的內容以外，怎么確定這個人是鐵鎮山？”
林霜霜：“我和他近距離站著，我無法感覺他的氣息波動，我從那時候開始，對他產生了懷疑。師父您說，以我現在的能力，無法感知氣息的，除了死人，就是古武功力深厚的人。這世上，古武深厚的人沒幾個，再加上市公安局發現了臉部受損的受害者，鐵鎮山成為我第一個想到的人。”
明欽不說話，開始翻動林霜霜帶來的卷宗。
大概半個小時以后，明欽說：“鐵鎮山的功力，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最多恢復了七成吧。”
林霜霜眼睛睜大：“師父您是怎么從這些卷宗里看出來的？為什么我看不出來？”
明欽苦笑：“卷宗里可看不出來。我和他纏了近二十年，只能從他所有的行為軌跡中尋找。第一，他這次找的替身，只著重在了和他身高體重相近。”
“這個情況，一方面可能是他不想花太多時間等待更合適的人選；另一個更可能的原因，是因為他功力受損，無法進行縮骨。否則他是不會選擇和人同住的目標來下手的，更不要說是個有妻子的受害人了。”
“第二，你發現的他的手下，資質都很魯鈍，對于鐵鎮山這種孤僻自負的人，也只有在他功力受損的情況下，才會使喚這些人了，從這個什么墩子一入市公安局，他立馬就下毒就看得出來，他本就準備隨時放棄他們的。”
林霜霜聽得認真，欽佩的點頭：“師父說得是。師父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鐵鎮山淪落了，竟然改行偷起東西來了，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估計他很缺錢吧？”
明欽緩緩搖頭，眉宇間的困惑反而加深了：
“徒弟，鐵鎮山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會是只有一個目的。而且，他偷東西，可不是偷的尋常東西，他也不會覺得偷這些，有損了他自己的標準。自古以來，多的是盜墓起家的人，伍子胥、溫韜、黃巢，哪個不是從盜墓中獲利？”
“尤其還有個曹操，可是有專業隊伍的，挖墳的都能給個官職叫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為的是什么？就是把盜墓掠奪變成合理化高尚化，鐵鎮山這種人，可是曹操的崇拜者，自然不會覺得盜取文物是淪落，相反，他是很有成就感的。”
林霜霜摸摸臉：“這么說，鐵鎮山盜取這些東西，不是為了錢？”
“不，他當然為了錢。”
明欽說了一句，忽然話題一轉：
“對了，徒弟，因為你和鈴鐺在上次對yue邊境的行動取得成果，滇省獨立師、國土資源局都對我們異門的支援表示了感謝。等這陣子忙過了，我會給你們進行表彰的。”
突然提到這個，林霜霜有些自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嘿嘿嘿，師父，我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還真是，你這只瞎貓運氣好，死耗子又肥又大啊，確實是大功一件！”
明欽也笑了笑，氣氛有點輕松。
但很短暫，明欽又恢復了嚴肅：
“不過我這會兒和你提，是因為，根據你上次的情況，后續我又讓鈴鐺和西南分堂的人進行了追蹤調查，鐵鎮山在那邊活動過的痕跡可循。我也認為，他利用蠱王，一向和那邊是有聯系的，應該也是在那邊獲得了利益的。結果他在蘇城受了你和你師祖的重創，還失去了蠱王，所以他對那邊失去了控制。”
“徒弟，他的志向，一向是要取代我獲得異門，但是世上任何一件顛覆別人控制的事，都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說白了，鐵鎮山要想完成他的志向，他需要人和錢。但，人，我們在熙安，破壞了他布了十年的局，讓他一無所獲；而錢，西南邊境的銀礦現在在我們國家手里了。”
“那么，你說，他要在短期內獲得利益，靠什么？只能靠盜取珍貴文物了！但是，以鐵鎮山的行事，他盜取文物，應該不只是為了錢，他躲了一年多，應該心中郁悶得很，恨我也恨得厲害，我現在擔心，他會變得更加喪心病狂。所以，我們務必要馬上找到他！”
明欽憂心的思考起來。
林霜霜也有同樣的感覺。
她喃喃：“這個人渣，竟然躲到帝都來了，現在，他會躲去哪兒呢？”
辦公室里，有一陣沉默。
明欽忽然說：“徒弟，珍妮弗尋找文物的過程，你再給我描述一遍。”
“好。”
林霜霜心中也是靈光一閃，把珍妮弗怎么找到翡翠西瓜，和怎么通過翡翠西瓜找到常伯康家里的過程都細細說了一遍。
最后，林霜霜睜大眼睛問：“師父，我們是不是要借助珍妮弗，找到鐵鎮山？”
明欽點頭：“這，肯定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話沒說完，“叮鈴鈴！”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林霜霜嚇了一跳。
明欽接了：“喂，我明欽……什么？找到常伯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