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了一番。
葉銘陽說:“李堂主,你說吧,要怎么行動?我們都聽你的。”
幻影瞪葉銘陽:“你個墻頭草,我還沒走呢,你就當著我面說這個?”
林霜霜瞪幻影:“那你先幫我們把汽車的事搞定。你搞定,我立馬唯你馬首是瞻。”
葉銘陽:“對對對,我老婆說的對。”
幻影瞪葉銘陽:“你別說話!”
林霜霜瞪幻影:“你怎么對我老公的,啊?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
李景彥打圓場:“好了好了,開會呢,別打別打。”
幻影剛覺得找到一點臺階下,李景彥下一句是:“要打別打臉,一會兒他還去蔡院長家吃飯呢。”
幻影驚訝的看著李景彥,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李大哥,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竟然和他們合伙欺負我?”
李景彥:“不……不欺負你,欺負誰呢?你這眼看著撂挑子去外國了,我這接下來開展工作,還要依靠魔星和錦鯉呢?你說是不是?”
林霜霜大笑起來:“哈哈哈,對對,分堂主,有事您說話,我聽您的,魔星聽我的!”
幻影站起來,往外走:“我不干了!我走了!”
魔星后仰著身子喊:
“出門右拐,過大橋,左手邊就是服裝廠啊!打探到消息快點回來,今天中午我家煮小龍蝦吃啊!”
幻影立馬回來了:“小龍蝦?那是什么?”
林霜霜:“……!”
李景彥:“……!”
魔星攤手:“看,幻影這輩子,是不會在國外呆久的,門主可以放心了。”
抬杠歸抬杠,說笑歸說笑,幾人最終還是重新坐下,說好了行動計劃。
葉銘陽和林霜霜是東山鎮人,不適合直接出面調查,只能當當配角。
再說了,后勤工作也很重要啊,魔星就留在家里煮小龍蝦了。
林霜霜換上一身很舊的衣服,趿拉上一雙手露腳趾的布鞋,戴上草帽,遮擋了大半張臉。
完全就是農村最普通的婦女。
她就帶上李景彥往服裝廠去,幻影則隱身跟隨。
服裝廠里,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除了兩個大大的車間,傳出連綿不斷的“踏踏踏”踩縫紉機聲音,就還有一個兩層的小樓。
林霜霜用當地話打聽著人,一路找到了小樓上的廠長室,對一位中年男人喊:“哎,是趙廠長吧,快來快來,你家趙幼青找著了!”
中年男人正伏案寫字,謝頂嚴重,從門口看去就是一個光禿禿的腦袋。
等他聽見喊聲抬頭,又有兩只大眼袋。
他狐疑的看向林霜霜,很不高興:
“你誰啊?瞎喊八喊的,什么我家趙幼青!我家沒有趙幼青這個人,不用找了,當她死了!”
“啊,當她死了啊?那……算了。”林霜霜說著,就對跟在身后的李景彥大聲說話:
“同志,聽見沒?人家說了,當她死了。早就跟你說了,鎮上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人家是當廠長的,人家不要這個女兒了,不用來認親,不用來感謝的!那,帶路費,你答應的,一百塊,給我。”
李景彥長得高大端正,又是真正的紀律部隊出身,就這么站在門口,就有一股氣宇軒昂的氣質。
再加上干凈的白襯衫,挺括的藏青西褲,锃亮的黑皮鞋,看起來就很少不同凡響。
而這時,林霜霜一喊,他就當即在門口掏出了皮夾子,隨手的甩出幾張“大團結”:“唉,好吧,那,錢給你。”
林霜霜一副財迷樣,迅速的數了錢,大聲的笑,漫天的得意:
“哎喲,真的太謝謝了,哎喲,同志你說你是帝都的啊?哎喲,同志啊,這家親戚不認沒關系,要不,你認我們家做親戚吧,走走走,到我家歇歇去。”
林霜霜熱情無比的邀請著李景彥,辦公室里的中年男人坐不住了,走出來喊:“哎,等等,那位,是哪兒來的?帝都?”
李景彥照樣走。
林霜霜回頭:“對對,帝都。趙廠長,他聽不懂我們這的話呢!走了啊,走了。”
趙廠長一下子急了,快步走過來,換了普通話開始打招呼:“同志,同志,你等一下。”
李景彥站住腳,背著手,看著趙廠長,一臉威嚴的不出聲。
那樣子,真的很有氣勢啊!
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
趙廠長的眼睛迅速的瞟一下他,一時倒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轉向林霜霜,也挺了挺自己的身板,擺出一副領導者的樣子:
“哎,我說,剛才你說我家幼青怎么了?這個同志又是誰?”
林霜霜心里嘀咕:剛才你說“當她死了”,現在又“我家幼青”?
倒真是勢利眼的可以啊。
林霜霜:“哦,趙廠長,本來這個同志跟我這兒打聽,說他是趙幼青真正的親人派他來,要謝謝你們的,但既然你家不要趙幼青了,我看是不用勉強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和趙幼青雖然不認識,但這不都是一個鎮上的嘛,到我家去也是一樣的,走走,這位同志,到我家去。”
“搞什么搞!”趙廠長一下子生氣了,挺高大的身子往林霜霜前面一攔,開始和李景彥說話:
“同志,我,我是幼青的爹!來來,到我辦公室來坐,請,請……”
趙廠長一個轉身,伸長了手,撅著屁股,堪堪的把一條八十年代小樓的過道攔住,只讓著李景彥。
李景彥板著一張高級臉,進去了。
林霜霜不走,把手插在兜里,吊兒郎當的靠在辦公室門檻上。
八十年代的工廠辦公室,也沒有沙發什么的,就左右放兩張小辦公桌,還有三四把椅子。
趙廠長把李景彥讓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了,就抬頭瞪林霜霜一眼,意思很明顯:“你怎么還不走?”
但林霜霜當沒看見;
趙廠長給李景彥去泡了茶,再抬頭瞪林霜霜一眼,仿佛在說:“真不要臉。”
林霜霜依然靠在那兒不走。
趙廠長混身不自在,話終于說出來了:“我說,你誰?你哪個大隊的?行了行了,別在這兒看了,走吧。”
林霜霜笑嘻嘻:“不啊,我幫你們把這么大的客人帶來了,那啥……這個高級的同志,可給了我一百塊錢呢!一百塊啊!我不能走,我得擱旁邊伺候好咯,等會兒他走的時候,我送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