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安強行綁上擂臺的蝎王,滿臉恐懼的看著魏燃。
現在可不像之前,他有一幫手下,還有數不清的槍支,還老道的看出了魏燃的弱點,所以才能將魏燃吃得死死的。
沒有了以上那些,上了這個擂臺,就是魏燃的主場。
蝎王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正好擂臺還未清理,他從尸體上摸了柄斧頭。
“我十三歲就被拋棄在中立街區,十四歲為了一塊面包第一次殺人,十七歲我通過賣身給一個法蘭西老混蛋,取得了軍火進貨渠道。
二十一歲我干掉了他,壟斷了當地的軍火黑市交易。二十五歲我干掉了無數人,成為了港口區的老大。
我被無數人背叛過,也背叛過無數人!每一步走來都是艱辛困苦,我所得到的都是我應得的!為什么不能讓我離開那該死的地獄!”
魏燃咬著牙說道:“哦,你的經歷可真是豐富,你把自己變成了惡魔,既然如此,惡魔不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地獄嗎!”
蝎王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來啊,送我下地獄啊!”
趁著魏燃徒手之際,沖上去一陣劈砍。
魏燃像捏孩子手中的玩具那般,一只手便握住了斧柄,無論蝎王怎么用力,斧子停于半空紋絲不動。
魏燃四下掃了一眼擂臺外圍的鐵網,然后盯著蝎王那雙滿是恐懼,有強作仇恨的雙眼,說道:“那個女人,他在馬車下面被拖死的時候,沒有吭一句聲,不知道蝎王老大是不是也能做到?”
蝎王氣急敗壞的松開手,又撿了柄長劍朝魏燃刺來。魏燃就著手中的斧子反手砸去,便將長劍砸成兩斷。
蝎王虎口震裂,連連后退,魏燃不再和他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上前一記勾拳,打在他腹部,疼得蝎王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魏燃將今天在馬車上積蓄于胸間的那股火山,猛烈噴發出來!
他將蝎王扛起,抓著他的臉朝擂臺邊緣的鐵網上砸去,再拖著他的腳,如同螺旋槳一般繞著擂臺邊緣狂奔。而蝎王則貼在鐵網上被鐵蒺藜刮出一串串血跡、碎肉。下場正如那個被從馬車上丟下去的女奴。
在場觀眾愕然看著這場單方面的虐殺,不像剛剛一對十的生死搏殺,雙方憑實力戰斗。這種虐殺毫無美感,只怕只有心理變態才會喜歡這樣的畫面,因此多數人嘔吐后,嚇得臉色發白的匆匆離場。
虐殺結束后,場內除了必要的保安和傭兵,已經沒有一個人。
這些職責所在的保安、傭兵,看魏燃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瘋子,即便這個瘋子有著一個相對正義的理由。
魏燃一身是血的走到休息室,這里也有幾個傭兵,他們互相交頭接耳的對魏燃指指點點,當魏燃看過來的時候,便全部停止了說話。
休息室的洗澡間可以隨便使用,他將一身洗得干干凈凈,之后換上背心牛仔褲,一個人坐在休息室中等待。
不出意外,沒過多長時間,鄭家的那個管事出現在了這里。他有抽煙的愛好,用的是大明流行的長煙桿。
身邊的保鏢知道魏燃殘暴,想跟隨他一同進來,卻被管事打發到了一邊。
“鄙人鄭松濤,家族世代皆為鄭家管事,魏英雄可有興趣一談?”
魏燃笑道:“鄭管事是看在伊藤先生的面子上來找的我?”
“他能和你說那么多往事,就是有興趣將你介紹給我們家二公子。”
從伊藤拓也的自我敘述中,可以想象鄭家二公子是個什么人物。他既然有本事縱橫四海,甚至參與過諸多世界大事,必然見識不淺。那個超過凡人極限的力量,說不定他也有線索。
即便他不知道這個,那魔鬼提到的地下世界最頂級拳賽,他一定知道。
“我替朋友報了仇,當下孤家寡人一個,除了這身拳腳功夫,也無其他本事。若你家公子得空,不妨相約一見。”
魏燃這句話說得并不客氣,但他的確不欠鄭家什么。也可以憑自己本事生存,所以即便想見鄭家二公子,并與他合作,也不會伏低做小、搖尾乞憐,而是各取所需,平等以待。
鄭松濤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魏燃這個直性子的想法。但他并不感到惱怒,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二公子向來不會吝惜降低身份結交。
伊藤拓也曾經是個倭寇,二公子看中他的劍術,也是親自招攬他成為護衛。之后那十年,更是充分給予信任,換來的便是這個強大的劍豪絕對效忠。并在之后那些年,為他擋下了許多致命危險。這筆生意說到底還是劃算得很。
“既然如此,我們公子正在金山市,魏英雄可愿隨老夫一同前往?”
“呵呵,我算得什么英雄,您要樂意,叫我一聲魏老弟便是。金山市聽聞是我們大明的殖民地,在下也是有心向往,便叨擾鄭先生一路了。”
“好,老夫便占些便宜,稱你魏老弟好了。魏老弟與中立地區黑幫同來,想必并無居所吧,不妨隨老夫前往本地酒店先行休息,明日中午再出發。”
二人前往酒店的路上,聊天的時候互相熟悉起來。
鄭松濤是替他家公子招攬人才,自然也要了解一下對方的背景,這是應有之意。
一路上便有意打聽魏燃的身世,魏燃并非江湖初哥,知道即便是企業招聘員工,還的知曉員工簡歷。
但他在這個世界并無根底,若是隨口胡謅,以鄭家的能量,只怕很輕易便調查出來。思來想去,覺得大航海時代,海面上是最亂的,各國殖民地也會經常爆發戰爭。
只要胡編亂造個殖民地居民出身,鄭家也很難追查到真實情況。便說自己來自南洋呂宋,被海盜劫掠家破人亡,因此流亡海上,四處打拳為生。
這個身世編得到處都是破綻,魏燃和鄭松濤都是心下明了。關于魏燃的來歷,他自然會安排人員調查。
這個世道,敢出海討生活的,沒幾個是善男信女。如果要窮究身世清白,那只怕除了福建鄭家自己的家族子弟,恐怕也沒什么外人能用了。
只看帶他見過公子后,看看公子的態度如何。二公子用人,向來重才而不重德,只要忠心有能力,便是奸淫擄掠的江洋大盜一樣重用無誤。
當晚魏燃睡了個好覺,果然殖民地城市的治安,是中立混亂地帶無法比擬的。
第二天鄭松濤還好心安排人給魏燃量定了尺寸,說要給他定做兩套衣服,以做換洗備用。
中午時分,用午餐,便上了定制的四輪馬車,往最近的大明殖民地火車站而去。
即便這種定制的商務馬車,減震性能很好,一車人還是被顛了個夠嗆。
墨西哥這個地方,多方勢力爭奪,所有殖民地今天可能在法蘭西,明天就有可能被西班牙奪去,后天又被大明占領,十分混亂。
因此沒哪個國家會花過多的心思修建基礎設施,以至于道路情況極差。
倒是那些被穩固占領的地盤,則修建了永固式堡壘以及軌道鐵路,可以搭乘蒸汽火車到其他地區。
當來到一個有著顯著大明傳統建筑樣式的城市時,魏燃竟然感覺有些恍惚,宛如夢境。
剛來到這個時代,只從幾個黑幫分子的說話中,就可以感受到這個世界大明的強大。現在親身進入大明的殖民地后,這種強大而驕傲的感覺數以倍記的被放大。
這是魏燃見到的第一個大明的殖民城市,有個充滿殺氣的名字——誅夷城!
誅夷城郊有著墨西哥大明殖民地最大的蒸汽火車站,魏燃與鄭松濤就是在這里轉乘的火車,前往西線港口,到了那里才有鄭家的船只前往金山市。
上了蒸汽火車便感覺好多了,鄭松濤還跟魏燃說起關于誅夷城命名的事。
當時可在殖民地造成了很大的風波,歐羅巴諸國都是強烈抗議這個名字,并組織了數萬聯軍進行威脅。
但建城的馬將軍就是不信邪,與諸國大戰一場,將數萬聯軍盡數殲滅,嚇得諸國附近的殖民地總督一日三驚,由此再不敢反對誅夷城的名字。
而誅夷城這個名字,也因此一戰而名符其實。
一番旅途勞頓,數日后才來到金山市。
而這座城市,在魏燃那個世界,叫做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