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一些紙質資料,只能給魏燃一點大概的印象,不能作為主要參考。不像后世,魏燃習慣在每場比賽前,不停研究對手的各種比賽視頻,以了解他的個人風格、習慣、戰術。
資料的最開頭寫明了對手姓名、身高、體重這些數據。
今晚的這名對手叫野牛理查德,身高1.93米,體重470磅,也就是213公斤的樣子,比自己還要重。
體型跟自己相當,看來也是個力量型選手,就是不知道敏捷度怎樣。
魏燃是力量與敏捷并重的類型,他這種體重能長成全身肌肉的模樣,若非天賦異稟,那絕對就是個一身脂肪的胖子。
像魏燃這種可比擬中量級拳手的敏捷度,除非尋常重量級選手刻意減重,不然怎么鍛煉都達不到他那樣的程度。
將資料繼續看下去,野牛參加這樣的比賽共十一場。沒有提KO數據,因為這樣的比賽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倒對方,要么被對方打倒。
資料中提到他是“拳愿”預選賽的種子選手之一。魏燃看到這,眉毛皺了一下。“拳愿”?鄭宏沒有提過這個比賽名字,不過如果要得到超越凡人極限的力量,似乎就是要打入到這個比賽當中去。
當然魏燃是個嚴格律己的職業拳手,他幾乎不看動漫,否則一定知道“拳愿”這個名字,就是他那個世界一個有名的格斗動漫。
今晚與野牛的格斗,看來也是提前一輪的“拳愿”預選賽。打完這場,魏燃還要參加一場資格賽,才能取得“拳愿”的入場劵。
魏燃繼續觀看對手的信息,野牛的幾輪比賽,基本都是用重拳和摔跤及地面壓制取得的勝利。這個時代巴西柔術并沒有被發明出來,看來地面壓制技術是野牛獨創的。
只看這一條,魏燃就知道對方敏捷程度應該不行,腿法用得少,估計就是怕無法維持平衡,因此多用拳術和摔法。
可惜不知道他對手的數據,否則可以推斷出野牛更多的技術特點。這也沒辦法,畢竟是大航海時代,技術條件就是這樣。
晚上的比賽,就在金山市鄭家的拳館里面進行。完全是鄭家的主場,不過裁判還有評委團,都是來自商業聯盟。
這些人各個國家的都有,因此可以保證足夠公平。不過這種比賽又不打點數,也不打回合制,甚至連裁判都不上臺。
只要剩下的那個能站起來就是勝利者,所以也沒什么陰溝里的手腳可為。
八點整的鐘聲響起,雙方拳手都走上了拳臺。這是鄭家的拳臺,四四方方沒有圍欄,空間也足夠大,也能適合身法靈敏的拳手發揮。
魏燃與對手都是只穿運動型短褲上場,抹過橄欖油的肌肉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引得臺下觀眾大聲尖叫。
魏燃的個子稍高,身體上的脂肪相對較少,肌肉凸出的比較明顯。那冰箱狀,從上到下都是一個維度的體型,不是非常美觀,卻充滿厚實感和力量感。
高盧人野牛理查德略矮,剔著光頭,臉上有一道自眉毛斜至左臉頰的刀疤印,顯得十分彪悍。他體重略高,因此腹部位置脂肪略多,顯得腰圍要比魏燃大上一些。
魏燃雙拳戴著定制的分指手套,樣式是他自己親自設計的,參考的就是UFC的拳套,可以很好保護指骨,又不影響拳頭威力。
高盧人則如泰拳手那般,雙臂至拳頭都纏著紗布,拳面位置纏得比較厚實,也是一種保護指骨的方法。
裁判此時上臺,檢查雙方身上有無攜帶“暗器”,由于身體基本赤裸,檢查部位自然只有雙拳和跨部。
檢查完畢后,就下臺,敲響了比賽鈴聲。
此時鄭宏與野牛的老板是分開兩邊坐的,兩個后臺人物互相對視一眼。
鄭宏神情悠然,面帶微笑。對面周家的那個海商一臉不屑,他當然調查過魏燃的來歷和戰績。
不得不說能以輕微傷通過那場血腥游戲的確了不起,但現在的規則與那種游戲可完全不同,這個叫魏燃的家伙根本就沒有參加過這種比賽,完全是個沒有經驗的“外行人”。
單單野牛為他打過的十一場比賽,獲得的商業利益,直接盈利就達到數百萬兩白銀,讓他在殖民地豪賺了一大筆。
而十一場比賽,野牛每場都以極為強勢的姿態徹底碾壓對手,幾乎沒人能有還擊之力。那一系列熱血沸騰的比賽,依然歷歷在目,這個周姓豪商不認為魏燃能與野牛一戰。
此時臺下觀眾也是不少,凡事商業聯盟舉辦的這種拳賽,必然都是極為精彩的。因此坐席基本全滿,幾無虛席。僅憑這點,處于主場的鄭家都能賺不少錢。
鈴聲響后,兩個拳手在臺子上并沒有立刻碰撞到一起,源自二人并不熟悉對方的實力。
雙方緩慢接近,野牛這個高盧人說得一口地道的鳳陽腔官話,“菜鳥,第一次打這種拳賽吧……”
話還沒說完,魏燃一手刺拳上臉,高盧人反應還挺快,瞪大眼睛用手臂接了下來。
緊接著魏燃如斧子一般的低掃又迎了上去,腿一落地,拳腳連環擊打又跟上,噼噼啪啪組合連擊打了好幾下。
最后野牛暴怒之下,低頭用額頭生抗魏燃一記刺拳,以一記正蹬再度拉開二人空間。
魏燃似笑非笑的盯著野牛,“拳臺上,說話的應該是拳腳,你這個合格的沙包。”
野牛自參加此類拳賽以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聽到魏燃的挑釁,眼睛都紅了。
“我會讓你把剛才的話都吃下去!”
也懶得試探,左右重炮接連跟上,帶起的風聲極為可怕,砸在魏燃格擋的手臂上,發出十分巨大的碰撞聲響。
魏燃格擋數下,后退兩步,第三步正要后退時,野牛的跨部抬起,一記泰拳里面的低掃跟了上來。
只看角度就知道意圖抽擊魏燃小腿外側,魏燃露出一個壞笑,提起足脛骨迎著野牛掃來的方向,主動迎擊般接過去。
兩人足脛骨正面相擊,發出令人牙酸腦漲的碰撞聲,如同兩根鋼筋互相撞擊到一起。
這一記硬拼,便看出二者差距,魏燃面帶壞笑,野牛臉上的肌肉卻是微微抽搐。
野牛這一退剛剛收回,魏燃便連續對他受傷的腿部進行連續的低掃攻擊,每一擊都抽在同樣的位置。
野牛痛苦的咬牙支撐,知道這么下去必然要被廢去移動力,張開雙臂合身撲上,想用擅長的摔法將魏燃拖入地面。
魏燃看他動作就知道他的想法,雖然他同樣精通摔法和地面技,但能站立解決的敵人,就沒有必要拖入到體力消耗極大的地面糾纏中。
借助身上的橄欖油,魏燃迅速抽出被他抓住的雙臂,然后一記頭錘迎擊野牛面門。他原本就被手肘砸出血的臉,鼻梁骨又被這一記頭錘砸塌,整個人不禁連連后退。
魏燃趁勝追擊,野牛雖然痛得眼淚抑制不住的甩出來,也依然堅持著睜大眼睛對抗身體的本能反應,因此敏銳的看到魏燃的動作。
即便遭受重擊,他依然頑強的尋找反擊機會,以強行后蹬之勢停止住退勢,右肩上抬再借著腰部的力量,一記類似俄羅斯大擺拳的動作砸了下來。
這一招就像橫著掄出去的鐵錘,從魏燃外側向他頭部砸來,動作幅度雖大,但角度刁鉆力量巨大,作用點直接在腦側。
對于前突的魏燃來說,抬臂防御的角度極低,勉強錯開這一記擺拳的部分力道。但拳鋒仍然砸在了魏燃側臉。
轟然一響,汗珠飛濺,魏燃急忙抽緊脖子,但依然感到巨大的力量幾乎穿入到大腦內部,翁鳴作響,視線不可抑止的產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