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回到包間后,自有柳雯菲為其治療。
他的傷主要在左臂、胸腹部位,其中左臂傷勢最為嚴重。
硬擋小野正拳一擊,而后又橫格一擊,使得這條手臂幾乎沒有抬起來的力氣。
好在后面有一天時間恢復,再加上柳雯菲醫術精湛,配合隨身攜帶的良藥,下一場與達德利交手,不至于無法使用。
俞彥忠拍了拍魏燃肩膀,“真沒想到你只用這么短時間,就適應了那種狀態下的速度和力量。”
“啊,得虧對方有宗師風范,給了我一點時間。長拳十段錦也很適合練習協調性。”
“如果早知道你天分這么高,那么在比賽前便花一點時間訓練,問題也不大。”
魏燃搖頭道:“沒有像剛才那樣的壓力加身的情況下,我估計也做不到這么快。”
魏燃說話的時候,鼻子里毫無征兆的流出大量鮮血,看得柳雯菲、俞彥忠和鄭宏嚇了一跳。
魏燃也是看到三人的反應,才知道自己的狀況,不由抬起頭。但這樣并不能止住鮮血,反而令血灌入到喉嚨里面。
然后他在低下頭,將喉嚨里的血一并噴出來。
柳雯菲手忙腳亂的用常規治療鼻血的方式給他止血,下一場比賽快開始的時候,魏燃鼻血才止住流出,并在柳雯菲攙扶下到艙室里洗干凈身上的血跡。
此時,魏燃有一種身體脫力的感覺,連站立都非常艱難。俞彥忠將他扶到醫務室,讓理事會的醫療團隊為他檢查。
其實不等結果出來,俞彥忠也知道原因何在。
“透支生命太多,你身體的毛細血管開始出血,心臟也接受不了這么大的壓力。
流鼻血只是一部分外在表現,但你的身體狀況會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再像這樣打個幾場,你真的會死。”
“那就是還有時間。”魏燃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別把這事告訴鄭宏他們,這是我自己的事。”
俞彥忠沉默下來,最終點頭道:“我尊重你的追求。”
下一場比賽時11號對陣14號相撲手本田。
11號實力不算弱,但很可惜,他的攻擊力完全破不了本田的防,被他那巨大體型完全克制,而后被本田的兩只巨大的巴掌扇得找不到北,果斷和老板一起認輸。
16號瓦列里是沙俄遠洋重工旗下的拳手,由于甲組到他以后便沒有對手,因此自動晉級。
雖然這么說可能不公平,但賽事組的解釋也很簡單,任何比賽運氣都是實力之一,這是16號的運氣,也是上帝保佑。
此時和魏燃在醫務室的,除了已經清醒過來,并一直保持著沉默的8號小野沖田外,還有被達德利擊敗的1號黃飛虎。
達德利手下留情,因此他的傷不重,此時已經能夠自由活動。
但依然躲在醫務室不肯出去,鄭澤對他的性命可是提前支付過賞金的,現在就有吳家的人在醫務室外面的各個通道等著。
只要他走出有護衛保護的醫務室,鐵定會被殺掉。
對于黃飛虎的恐懼,魏燃愛莫能助,他自己都扎著繃帶,打著點滴。
此時從外面走入一人,正是鄭澤旗下的吳雷禪。
他進醫務室后,先掃了一眼黃飛虎,看得黃飛虎全身汗毛倒立,立刻下床擺出警戒姿態。
吳雷禪只是笑了笑,看向魏燃。
“看來你是豁出命要打這場拳賽了。”
醫務室內是禁止打斗的,參賽者無論什么原因在這里動手,都會被驅逐出郵輪,也就喪失比賽資格。
“能見識這么多強者,豁出命也值得啊。”魏燃不以為然道,“你等不及了,來醫務室殺人?”
“當然不是,就是來看看你。后天的比賽,別被那個拳擊手給擊敗了。”
魏燃不置可否的閉上眼睛。
吳雷禪再次看了眼黃飛虎,“你可以在醫務室等到比賽結束,或許鄭澤會把你給忘了。
當然你如果自己找不痛快,到處晃悠被我們抓住了,可不會放過這筆賞金。”
說完他便悠然的離開了醫務室,留下的黃飛虎長出一口氣,有種從地獄爬出的感覺。
魏燃看著對方的表現,黃飛虎再怎么也能跟開啟了脈輪的達德利打上幾個回合,實力不能說弱,只是比不上那些怪物而已。
剛才面對吳雷禪的時候,就像面對天敵一般,恐懼得渾身打擺子。可以猜想吳雷禪的可怕到底給了對方多大壓力。
這是個比小野沖田還要強大得多的對手。
而小野沖田也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魏燃說道:“魏桑,如果你繼續戰斗下去,遲早會遇到剛才那個怪物。
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有種修羅道的感覺,那是殺過無數人才能積累起來的煞氣,就好像體內住著一個惡魔一般,千萬得小心應對。”
魏燃對于這個空手道宗師印象不差,點了點頭,表示會注意。
雖然小野沖田說吳雷禪似乎體內住著一個惡魔,但是從剛才警告黃飛虎的話來看,這個人也有人性上矛盾的地方。
他在自己實力弱小的時候,也曾上門警示過自己,看起來并無惡意。
嗯,也許人的內心都是有著兩面性的吧。
此時鄭澤在自己的房間內來回踱步,他這一輩子失態的次數,都沒有參加拳愿賽以來出現得多。
“哼,我重金收購的那三個家伙,一個頂用的也沒有!”
此時在首輪就因實力取舍而被假拳淘汰的2號,應該會很慶幸。
否則黃飛虎目前尷尬的境遇就是他需要面對的了。
吳雷禪神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一聲不吭,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一種譏笑的意味在其中。
鄭澤偶爾瞥過,心頭也是按耐不住的火起。
雖然以鄭家的實力,如果抓到吳家的根據地所在,可以輕易蕩平吳家。
但只要有一人逃脫,他鄭澤這輩子都別想安生。所以即便對吳雷禪有些惱怒,也只能強行忍耐。
甚至由于有求于人,還得溫言對他說道:“吳師傅,我名下的拳手只有你一人了。對付我弟弟旗下的三名拳手,可有把握?”
吳雷禪奇道:“鄭公子不想要冠軍嗎?”
鄭澤臉上閃過陰狠之色,“能拿到理事官的席位當然很好,雖然對于官商的發展只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得不到也關系不大。
不過可務必不能被我那個乖戾的弟弟得到,他現在只有名利而無權力,真讓他拿到理事官席位,對于我們鄭家來說可就是一場災難。”
吳雷禪完全理解不了鄭澤的邏輯,雖然他知道這兩兄弟不合,但是同為鄭家子弟,弟弟拿到理事官,也是家族的人,如何會是家族的災難?
呵呵,只怕是這個鄭澤的災難,所以才會我得不到,也寧可兄弟得不到。氣量如此淺薄,居然也能成為鄭家這個龐然大物的繼承人,真是可笑。
倒是那個鄭宏,還有點意思。
吳雷禪思緒飄遠,不知想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