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此前被反賊攻破后,由于大肆劫掠,城內破壞嚴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此番官軍奪回城池,便組織俘虜重新修繕城防以及城內各處建筑、居民屋舍。即便到了晚上,也有人負責監工,不得休息。
左神策進城后,由于州城衙門被反賊焚毀,是以直接征用城中大戶房屋作為指揮部所用。
不過城中大戶基本都被反賊劫掠殺光,倒也無人抗議神策軍此校
魏燃和李光嗣在李承業屋中協助處理軍務,戰后諸事繁雜。大到修繕城防,安撫民心,論功行賞,清點糧草,到配發兵甲,修復裝備,整編軍隊等等。
這些原本都應該招討使該做的事,不過張振能力差距頗大,對于出征在外的事物一竅不通,整理得手忙腳亂,不得已命令李承業來處理這軍中諸多雜物。
這自然又給李承業撈到鍛煉自家子弟的機會,所以滿桌的文犢書信,基本分了一半給魏燃和李光嗣兩兄弟。
魏燃不喜讀書,更不喜勞行于案牘,即便是學了四年兵法,也改變不了他這個性。所以屢次看著看著,便趴到桌上呼呼大睡,再被李承業一個暴栗敲醒。
看得一旁的李光嗣忍不住哈哈大笑,平日里與這位大哥相處不多,沒想到這不怕不怕地的性格下還隱藏著這么有趣的一面。
李光嗣對于這樣的事物上手很快,就跟他母親王氏一樣,處理得非常精明干練。雖然初上手,難免有些疏漏的地方,在李承業指點過后,基本就沒出過問題。
這讓李承業非常滿意,對魏燃也就越發不滿。這個長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學那劉項從來不讀書。
李承業將他那一半的量處理完畢后,隨便翻了下兄弟二人處理的文案,沒發現太大問題,便獨自出門活動一下身體。
此時正是深夜丑時,左神策軍依然按照嚴格的紀律進行換班,執行各營軍務。城內街道上除了士兵,就沒有看到其他人。那些修繕城池的俘虜也根據各自分工,被固定在了各自的工地上,不得隨意走動。宵禁執行得很好,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李承業走到街道上,看著破敗冷清的城市,他并沒有像這個時代那些詩人一般多愁善感,甚至來個詩興大發。
反倒出自一個將軍本能的分析起這所宅院附近的地形,以及爆發巷戰后,該如何布置兵力的事。
想了一會兒,一火夜間巡邏的神策軍列成豎隊由此經過。見到站在街心的李承業后,火長領隊駐足向李承業行禮,并大聲回報巡邏結果。
一切仍是很正常,沒有絲毫異樣。而李承業對這個火長也有印象,揮手讓他們繼續,自己讓到旁邊。
看著這火兵士從他身旁經過,李承業心底沒來由的總覺得這么平靜的夜晚實在不太對勁。
不知不覺又將眼睛放到了這火巡邏隊上,當他將眼睛注視到最后一名士兵的時候,那名士兵表面上看去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每有五步,就會與前面那人距離拉近到差點踩到腳后跟的狀態。
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左神策軍中卻顯得不那么正常,經過長期嚴格隊列訓練的左神策軍,能夠在任何條件下,都與附近的戰友保持著最合適的作戰距離。
而神策軍中,是沒有新兵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犯這種基礎素質上的錯誤。
于是李承業開口道:“最后那位,你轉過身來!”
這一火士卒停在原地,所有人都回頭望來,只有最后那名士兵依然臉向前方。
李承業隱隱感知到一股殺機,不管是否真的冤枉對方,當機立斷,戟指喝道:“給本官將其拿下!”
倉!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鳴響傳出,接著是一連串撕裂布帛般的聲音,那一火人連兵器都未及抽出,盡皆咽喉飆血,倒地身亡!
李承業只剛拔出橫刀,連高呼捉拿刺客都來不及喊出,眼前便被滿星斗般的劍影遮擋。
每一道劍影中都有細微的劍氣射出,威力不大,卻足以割裂皮膚,而且全部都沖著頭臉眼睛而去,讓人難以睜眼面對。
他對面前這個臉都看不到的刺客,實力到了什么境界,連判斷都判斷不到,只感受到血液冰涼,似死神臨近,隨時都會邁入黃泉。
李承業近些年由于俗務不多,武功因此精進不少,已經貫通七路奇經,并且將宮中得來的血戰刀法去蕪存菁,練出刀勢,也可算是一流高手。即便修為沒有達到后大圓滿,僅憑刀勢也足夠與曾經敗于魏燃的戴光打成平手。
而現在李承業知曉危機臨近,自然而然將血戰刀勢不顧消耗的鋪展開來,一時間血腥殺伐的氣息遍布周圍,刀鋒之上透出陣陣慘烈熾熱的刀芒,勁風割面生痛!
然而刀勢卻始終無法憑借氣機鎖定目標,屢屢落空,對手甚至猶有余暇的同時斬殺了兩名沖過來的家族親衛。
此時魏燃正在房中昏昏欲睡,突然靈覺上感知到了一股殺機,猛然驚起,一刻不敢停留的撞破房門直沖出去,看得李光嗣莫名其妙又嚇一大跳。
躍過影壁,剛沖到大門外,首先看到的是大門外駐守的兩名家族親衛倒在霖上,與街道上另外九名神策士兵一樣,皆是一劍封喉。
然后便看到一名穿著尋常士兵鎧甲的刺客,手中一柄軟劍有如靈蛇亂舞,鎖定養父頭臉疾刺,而養父手中橫刀連續斬劈卻盡數落空。
刺客身法帶著陣陣幻影,自李承業刀芒中如蝴蝶一般穿插而入,不多時軟劍就要籠住他的頭顱!
魏燃睱眥欲裂,一邊狂奔一邊開啟了透支模式,聚氣大喝:“住手!”
音波沖出,那刺客身法略受影響,卻只慢了半拍,軟劍依然抹向閉著眼睛渾然不知的李承業咽喉。
魏燃甚至能看到刺客眼睛對他露出的挑釁兼嘲弄的笑意,但是魏燃還差十步的距離!
正在這個時候!漆黑的夜空中,一柄有如碧色翡翠般的飛劍,驟然自半空向那刺客刺落,形如蛟龍,快似疾電!
劍未至,那刺客就感覺渾身汗毛炸立,身體如墜冰窟。那柄軟劍與漫刺向李承業的幻影劍氣,盡數收回軟劍。然后如鞭子般回抽向電射而來的飛劍,同時腳尖點地,迅速后撤。
那柄散發著翡翠般光芒的飛劍,被抽得略微偏移,速度減緩。
然后一個身穿黃衫的女子翩然躍出,雙手結印引導,飛劍再起,追著那名刺客而去。
但是刺客身法有如鬼魅,于街巷房屋中幾個詭異的轉折,拉出道道虛影,在某處房屋的陰影中忽然融入進去,剎那間便消失無蹤。
魏燃扶住有些氣虛和用力過度的養父,發現他出了一身冷汗,臉上密密麻麻都是血印,顯然是被無形劍氣刺傷。
李承業劇烈喘氣,此時院中和街道附近負責守衛的士兵才慌亂沖出,包括李光嗣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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