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魏燃目視如晝,縱馬馳騁,開弓射箭,專門點名那些招呼著部下整隊集結的軍官。
賊軍畢竟沒有非常嚴密的軍事組織,往往軍官一死,其他的士兵找不到領頭之人,不久就會茫然失措的跑得到處都是。
雖然如此,但賊軍數量畢竟龐大,外營布置又比較分散,其他營地還是有人列陣出來,不過看著魏燃率領騎兵正往一處陷阱區域奔去,他們便沒有著急的去追。
魏燃等人卻如戲耍他們一般,快要踏入陷阱時,驟然改變方向,從旁邊道繞了過去,穿過了外營,往外營與內營的中間地帶奔去,看得在外圍等著這伙騎兵倒霉的反賊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魏燃與一眾將士哈哈大笑,就跟熟悉自家后花園一般,輕松鉆入到了目的地,一處糧倉。
這里自然有不少反賊守御,不過騎兵來的突然,他們原本是見外營起火,還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對于敵軍是否會突襲這里,根本毫無準備。
驟然見到黑暗中一群殺氣騰騰的騎兵宛如巨龍一般奔馳而來,登時嚇得呆在原地,魂不附體。
魏燃持戟沖入,不顧體內能量的消耗,猛然啟動透支模式。
不啟動還好,這忽然啟動,便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之前的透支模式是心臟搏動壓力變大,頻率更快,導致全身血液循環加速,腎上腺素激烈分泌。
但現在,除了以上特征,他的皮膚表面竟然滲出了紅色的血霧,蒸騰在身體周圍。血管中的血流仿佛要沸騰,致使體溫驟然升高,變得宛如滾燙的開水。
不過這種情況他能有意控制,即便全身滾燙,卻也只控制在表皮以下,需要散發的能量會隨著每一次攻擊,經體內血液循環透過武器滲透進敵饒身體里去,所以胯下大宛馬并沒有受到影響。
這也讓魏燃的攻擊力變得更加可怕,即便不刻意使用線粒體中的能量,這沸騰的熱量集中滲透出去,殺傷力也絕對不能視。
他隨意揮舞出的大戟,都帶著一股熾烈的熱浪,若是再加入一點特異能量,就會化作一道氣刃,中者立保
這樣的攻擊強度,如果是沒有突破前的魏燃,用不了多久就會疲憊。但現在魏燃覺得仿佛可以無限施展下去,所以糧草營中連基本陣型都沒布置下來的賊軍立刻崩潰如潮水!
魏燃便守在門口,以弓箭點射著敵軍軍官,這開弓的感覺,就像在拉玩具弓一般,毫不費力,連珠箭能一口氣將箭囊射空,簡直成了冷兵器時代的自動步槍。
不多時,糧倉當中便燃起了根本無法撲滅的大火,魏燃便率領千騎向外突破而去。
敵營在混亂中,其他營地的賊軍只能結陣固守,不敢冒黑進攻,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魏燃帶領千騎,非常熟稔的繞開陷阱,沖出了外營,往營外曠野中漸漸遠去。
此時一番混亂,邊已見晨曦,火光和些微的晨光刺破了黑暗,也給了賊軍勇氣,他們有人往營外追出一段距離,仗著對地形熟悉,居然圍困住了一百余走岔道的神策騎兵。
魏燃本就是撤退在后,見狀自然不會忘記臨出發時立下的諾言,也不招呼前面的伙伴,獨身一人反沖回來,大戟縱橫肆意,直接殺入了步兵圍困的陣勢中,迎接被圍住的己方騎兵。
他們本已不抱期望活著回去,沒想到少將軍到做到,不顧賊軍勢大,居然反沖回來救人。
“隨我從此缺口沖出,我來斷后!”
魏燃殺進來的缺口仍是一片混亂,鮮血與殘肢斷臂嚇壞了附近的賊軍,遲遲不敢填補上此處缺口。
絕處逢生的一百余神策騎兵紛紛打馬從此處缺口往外沖去,魏燃在隊后,放下大戟,只以強攻連射,專門點名那些基層軍官,防止他們組織起攔截力量,效果非常出眾,令賊軍士氣大跌。
沖出賊陣后,魏燃與一百神策精騎,耀武揚威的在營外大笑,很是炫耀挑釁一番。
再往半空射出幾發信號火箭,這是左神策軍內部的聯絡信號和李家內部的聯絡信號。
前者是在告訴被圍困的兩萬袍澤,援軍已至。后者是魏燃在提醒李承業,領軍者是自己,請他隨時找機會打反擊。
這才取消透支模式,緩緩騎馬向西邊而去。
王獻之早在中軍營中便注意到了此事,不過也是見到最大的一個糧草營燃起了大火之后,才知道敵軍的目的,登時暴跳如雷。
一個命令下下去,便有一支三千饒精銳騎兵跨營而出,往西邊咬著魏燃千騎的尾巴而去,現在已經晨曦,光逐漸明亮,他們不擔心此時追擊會在黑暗中遭受埋伏。
魏燃如他出發時的那樣,沖鋒在前,撤退斷后,此時他讓一騎兵長領軍往蕭縣方向跑去,自己留在隊伍最后,既挑釁來敵,也試探對方的實力。
這追出來的三千騎果然騎術出眾,且看前鋒當中,契丹人居多,果然是他猜測的那支騎兵,極有可能來自盧龍節度使麾下的精銳騎兵。
現在魏燃的這一千騎兵經過行軍、突襲,馬力損失頗大,在逃跑的過程中,逐漸被對方追上。
魏燃開始還能放風箏一般,卡著距離點射敵軍中的好手,此時已經能與敵軍進行互射了。
不過即便如此,魏燃還是大占上風,只是他前面的騎兵往往有倒霉的被射中落馬,這引起了神策騎兵的反擊,雙方前后互射著逐漸拉近距離。
而蕭縣就在一旁!
色已經明亮不少,賊軍騎兵當中的一員騎將這時還對蕭縣有些狐疑,有意識的想控制軍隊減慢速度,與蕭縣拉開距離,或者暫時放過前面這支騎兵。
此時卻猛然聽見前面騎兵中落在最后的那人回頭話,“喂!和契丹人在一起的漢子,咱們又碰面了!”
那員騎將往前看去,見是魏燃,也是愣了一下,原來他就是當初追擊壽寧公主,與魏燃交過手的那員騎將,名叫童銘。
他看到魏燃胯下的戰馬氣喘吁吁,顯然馱著如此健壯的一個漢子壓力頗大,馬力已經跟不上。
童銘深記當初被魏燃一騎突陣后,還回頭嘲諷的恥辱,登時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除了那回事,他可還記得原來的首領寧朔就是死在這家伙手上。
于公于私他都沒有理由放過魏燃,持著長槊大笑道:“哈哈,你子當時不是挺囂張?現在馬力已盡,落到老子手上了吧!”
魏燃譏諷的笑了笑,回頭就是一箭!
童銘心下一驚,脖子一縮,卻什么都沒發生。原來魏燃拉個空弦,卻是將他嚇了一跳,在手下將士面前丟了大臉,恥辱感爆棚。
憋著一口氣,伏在馬背上,也不去想蕭縣當中可能存在的異常,只想耗盡魏燃馬力后,將此人捉下好生整治一番,讓他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心里面正意淫著等會怎么收拾魏燃的時候,忽然聽得身側和身后傳來一陣喊殺聲,心下頓時一驚,宛如白日驚夢,驟然蘇醒。
往蕭縣方向看去,頓時心中沉了下來。
兩支騎兵,一支攔腰加速直沖而來,一支則從己方后路包抄過來。他們都是馬力新生,非常充足。而己方驟然遭受埋伏,士氣大跌,人心惶惶,茫然失措。
童銘下意識的減緩速度,他也有些茫然,但本能知道不能停在原地,也不能繼續追擊那個仇家,唯一能跑的方向,就是遠離蕭縣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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