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可能不止三階！”林凡忌憚的看了一眼被白煙籠罩的檔案室，出言提醒道。
他雖然不喜柒月，但這畢竟是祭司大人安排進來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無妨。”柒月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不會死的。”
林凡還想再勸說幾句，但柒月已經走進了檔案室，之后便再無聲響傳出。
這讓他也有些糾結。到底是該冒險突進呢，還是繼續按兵不動等待援兵。
思考再三后，林凡還是選擇了等待，畢竟屋內的那股氣勢著實有些讓人害怕，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么可怕的氣勢了，就好像，修羅騎士團的那群瘋子一樣。
想到這，林凡忍不住的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是那群瘋子，恐怕這個學院已經被拆了，又怎么會安靜的和自己對峙呢。
“果然是你。”在柒月踏進檔案室大門的一瞬間，霖鹿的槍尖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帶著鋒銳的寒光，畫出了一朵血花。
“我只是感覺里面會是熟人，沒想到真的是你們。”柒月對此并不驚慌，一臉平靜的說道。
“熟人？”霖鹿玩味的笑了笑：“看來你是跟蘇笑說的，咱倆可算不上什么熟人。”
說著便收起了長槍，示意柒月通過。
而蘇笑此時倒有時不知所措了，掙扎了好久，他才擠出一句干巴巴的祝福：“恭喜，你終于晉升正式元靈者了。”
“這種晉升沒什么可恭喜的。”守在門口的霖鹿略帶憐憫的看了柒月一眼，嘆了口氣道：“有些東西的代價，比你想象的還要大。”
“多謝提醒，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柒月安靜的笑笑，然沒了之前面對林凡的怒氣。
蘇笑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也從兩人的反應中猜了個大概。柒月的晉升應該不是正常方式，可能付出了某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蘇笑剛想像以往一樣安慰幾句，話卻卡在了嘴邊，怎么都說不出來。
“沒話可說就不用說了。”柒月也看出了蘇笑的窘迫，淡淡的笑笑，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一樣。
“既然敘舊時間結束了，那接下來就該談正事了。”霖鹿瞥了一眼蘇笑，語氣變得強硬了起來。“你孤身前來想做什么，難不成就是為了敘舊？”
“我來還人情。”柒月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蘇笑，認真的說道：“上次盛典的時候，蘇笑救了我，這份情我要還給他。”
聽到柒月的話，蘇笑也有些意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回答道：“我們已經再無關聯了，再說也是我把你打成重傷的。”
“即便如此，也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要怎么報答蘇笑？”霖鹿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饒有興趣的說道：“以身相許嗎？我是不是有點礙眼？”
柒月并沒有理會霖鹿的挑釁，而是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想辦法放你們走。然后我們一筆勾銷。”
“外面為首的是那個林凡吧，你是修為最低的，又有什么資格放我們走？”霖鹿玩味的笑了笑，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我會跟他們說，你們手里有自爆型的元靈術式。”
“元靈術式？那是什么東西？”蘇笑感覺又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有些羞愧的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可儲存的元靈術法，只需要特定的元靈之力便能催動。”
蘇笑聯想了一下，最后總結出了一個奇怪的答案：“元靈手榴彈？”
“不，元靈術法的威力比單純的元靈手榴彈大多了，而且元靈手榴彈這東西也不是你們能弄到的。”
而霖鹿卻是做了個鬼臉，一臉神秘的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呢？”
“難道……”
蘇笑和柒月都是滿臉震驚的看著霖鹿，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而霖鹿則是做了個鬼臉，笑道：“騙你們的，那種東西那么丑，我怎么會帶呢。”
正當兩人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霖鹿一臉神秘的掏出了一個類似水晶球一般，閃爍著點點星光的東西。
“不過成品的元靈術法我還真的有，緊要關頭也不是不能用，只是有點浪費罷了。”
“哆啦a鹿，你還有什么寶貝，一起拿出來吧。”蘇笑滿臉期待的搓了搓手，歡欣鼓舞的問道。
“你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好惡心。”霖鹿厭惡的看了蘇笑一眼，轉頭向柒月問道：“現在我真的有了，可這樣就能讓他們離開？”
“他們很怕死。”
“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拖這么久。”
“不過，或許我們可以換個計劃。”柒月看著霖鹿手中的元靈術式，若有所思的說道。
“雖然這東西挺珍貴的，拿來救你似乎有點浪費。不過考慮在你把甜品讓給我的份上，浪費就浪費了吧。”霖鹿大度的擺了擺手，示意柒月繼續說她的計劃。
“我把他們引到門口，你直接激發這個術式重創他們。然后我們再補刀。”柒月一臉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憐憫和猶豫。
霖鹿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她思考了片刻，反問道：“那你怎么辦，且不說事后怎么解釋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元靈術式啟動的時候你又要怎么躲開呢？”
“我留在那里，不然沒法引他們上當。”柒月的眼神很堅毅，卻又暗含一絲對自己的殘忍。
蘇笑總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類似的眼神，對這種希望與絕望共存，對自己沒有半點憐憫的眼神，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晉級正式元靈者之后，我覺醒了新的能力。”
“涅槃之力？”霖鹿看了一眼柒月，搖了搖頭。“你又不是真正的鳳凰，還差得遠呢。何況以你現在的掌握程度，就算僥幸保住性命也要重傷的。”
“你真的很可怕，我感覺什么都瞞不過你，還是那個久九，她沒跟你們一起來嗎？”柒月露出一個讓人心酸的微笑，似乎有些無奈。
“可你對我們似乎很不友好，這話或許不應該我來說，但你對久九似乎有種非同尋常的惡意。”
“跟你們作對無疑是找死，我不是傻子。”
“但有的時候，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那現在你又為什么要幫我們？救命之恩只是個借口而已，你那個時候應該就擁有涅槃之力了，就算沒有蘇笑的幫助也只不過是多躺一會罷了。”霖鹿咄咄逼人的追問了好久，蘇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霖鹿，愣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
柒月笑著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唇低聲道：“良心突然發現這種說法似乎有點太戲劇化了，就連我自己也不信。”
“但我為我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為我所做的一切而懺悔。”
霖鹿平靜的看著柒月，淡淡的開口：“為什么？給我個相信的理由。”
“相比步入深淵的痛苦，在人間掙扎的時候才是最絕望的，因為還有希望這種毒藥在欺騙自己。”
“而且，作為獲得力量的代價，我，不是完整的我。”
“我懂了。”霖鹿略帶憐憫的點了點頭，放棄了這個話題的討論，轉而和柒月研究起誘敵的細節來。
只剩下蘇笑一個茫然的站在旁邊，看著兩人激烈的談論著行動的細節，自己好像外人一般，迷茫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