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笑第一次聽到這個極其私人化的親密稱呼,但他卻有種極其違和的熟悉感。
明明自己沒有關于這個稱呼的記憶,但意識深處卻有種久違的親近感。
蘇笑微微瞇起雙眼,詭異的笑笑:“看來。那一個蘇笑藏了不少東西啊。”
缺少的和琳的記憶也好,完全遺忘的在顧家的種種也好,之前的那個蘇笑似乎隱藏很多不想讓自己知道的秘密。
“你又是站在哪一方的呢,還是說你有自己的謀劃?”蘇笑如同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的一會后,沒有等來任何回應。
對此蘇笑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這種無法觸碰的真實只能暫時性的遺忘了,不然每天光是思考這些自己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就會崩潰的。
返回圣都營地之后,蘇笑沒花什么力氣就從葉耶手里接過了依舊昏迷的梵依依,快步朝著黑鐵之城的營地走去。
“祝你好運。”葉耶沒有展現自己那標志性的花瞳,而是淡淡的看著遠去的蘇笑,輕嘆了一口氣。
回到黑鐵之城營地不久,蘇笑便找到了帶隊的紀云徽,重新領取了一份個人補給。
至于進出遺跡所需的石之心,因為有陣亡的學員存在,因此配發給蘇笑一個也不是問題。
只不過……看著隊伍中失落低沉的消極情緒,蘇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發生什么了?”
紀云徽似乎不愿意面對這個問題,他輕咳了幾聲,低聲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這是,蘇笑懷里的梵依依突然醒了過來。
看著她清澈的眼眸,蘇笑也是安心了不少。
至少這場的確是梵依依本人,而不是嚶嚶嚶那家伙了。
看著周圍的學員低沉的情緒,梵依依嘲弄的冷笑道:“看來,這邊要開始那個計劃了啊。”
“計劃?什么計劃?”
“這次遺跡之行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這場盛大的歡宴。”
“你是怎么知道的。”蘇笑平靜的看著自己懷里的梵依依,眼神逐漸冰冷了起來。
“知道的不止我一人,你沒發現元老的子嗣不管優秀與否,都沒有參加學院之爭嗎?真要是有益無害的探秘活動,他們又怎么會錯過呢。”
“你是說,這場遺跡,有問題?”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呢,還是那么可愛。”梵依依滿眼憐愛的看著蘇笑,輕蔑的笑道:“這些黑鐵之城的天才們,都只不過是祭品罷了。”
“如此龐大的人手冒著破界的風險在這空無一物的遺跡中,你覺得是為了什么?
事實上,神令并不是大家關注的目標。夜王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染指的。
而且單純的神令并不足以成為質變的決定性力量。”
“真正令各大勢力趨之若鶩的是那條沉睡的龍。也是參與了黑鐵之城誕生的那條龍。
而我們的血,將用來喚醒這條沉睡的快要死去的靈力之龍。
以血沐龍,以靈喚血。這才是這才遺跡之行的真實目的。”
蘇笑安靜的聽著梵依依的解釋,之后環視四周。
在這些學員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絕望與不甘的情緒,與梵依依說的情況相符。
而此時最后一方勢力,滅神會也姍姍來遲的進去了這片中心區域之中。
看著到齊的眾人,葉耶緩緩起身,用元靈之力冷冷的喊話道:“諸方齊備,我們可以開始了。”
接著,葉耶便半跪在地上,花瞳也是瞬間浮現,對著地面輕輕的用指尖一點。
剎那間,無數銘刻著復雜靈紋的法陣緩緩浮現,貪婪的汲取著地面上殘留的血跡。
“陣法已經準備好了,各方準備低階的祭品吧。別想著玩什么花樣,我會監督的。”
“至于圣都本身,我想各位應該沒什么異議吧?當然,真發現有問題可以提出來。”
“最后強調一點,不遵守約定的是什么下場你們應該心里清楚,就別做無用功了。”
說著,葉耶便飛身回到了圣都營地,冷冷的注視著各方。
而紀云徽也是有些頭痛的低聲道:“我來解釋吧。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前得到了消息,但我是進入遺跡之后才從其他人那里得到了元老會的決定。”
“先說結論吧,我們黑鐵之城必須犧牲一半的學員,才能完成和其他勢力的約定。
簡單的來說,就是每個一階的學員都至少殺死一個同階的存在才能存活下去。
為了公平起見,不刻意限制對戰的人數,但最多不能超過七人,而且雙方的人數要對等。”
“我會作為監督來保證死斗的公正性。就這樣。”
眾人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便爆發出種種不滿。
“為什么只有一階是這樣,憑什么你們不用死斗!”
“這種荒唐的規則我是不會認同的,我們就不能聯合起來抗爭嗎?”
“就是,只有弱智才會任何這種規則吧,太毒了。”
紀云徽并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只是找出了那幾個大聲抗議的一階學員,然后以雷霆之姿擊殺了他們。
“總有愚蠢自大的無知者想用自己淺薄的智力去挑戰絕對的力量。每年都是如此。”紀云徽淡淡的看著臺下逐漸安靜的一階學員們,冷笑道:
“還有誰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一階學員們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說話。
“很好,那么現在開始。”紀云徽冷冷的看著顫抖的眾人,揮了揮手。
“我們的時間不多,在半個小時內完成所有的擊殺,就這樣。”
蘇笑平靜的看著這場荒誕的鬧劇,心里有些無語。
“這就是杠精的下場嗎,毫無意義的爭執,還為此付出了生命。”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不敢面對那份失敗的可能性,因此便只能口嗨了,弱者從來都不會明白,強者需要的不是規則的公平性,而是方便啊。”
梵依依淡淡的看著充滿慌亂和不安,卻又不得不平靜下來挑選對手的眾人,眼里滿是笑意。
“你不覺得,這種充滿無助的絕望與計劃性死亡的場景,很是迷人嗎。”
蘇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或許吧,但在我看來,這些都是毫無意義。”
“那你想要是什么?”梵依依溫和的笑笑,眼神之中卻滿是死意。
“拯救這個世界,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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