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夜鬼滿臉嫌棄的抱著傷痕累累的夢現，不太友好的問道。
“沒，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只顧著找她身上的破綻了，哪有空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鬼聽了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眉頭一挑，氣沖沖的說道：“你要是沒看怎么知道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肯定看見了，對吧。
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幾十歲的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是消停點吧。”夢現一臉無語的看著生氣的夜鬼，無奈的嘆了口氣。
剛才的戰斗里，他強行偽造了一顆九靈之星為自己提供星之力，這才勉強擊敗了韓夫人。
而韓夫人以后有機會肯定會殺自己滅口吧。
夢現回想著在白原深處的實驗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搖了搖頭。
不過相比禁忌的S6實驗，韓夫人晉級圣階了才是真正恐怖的事。
在沒有神殿幫助的情況下居然晉升了圣階，以后恐怕得躲著白原走了。
夢現苦笑了一聲，躺在夜鬼的懷里睡著了。
或許是為了渲染現場的氣氛，少女眼上的黑布以及聽覺被屏蔽的術法都被解除掉了。
恢復了五感的少女要直接面對——自己即將被吃掉這個事實。
看到自己面前那猙獰的存在，少女驚慌失措的想要后退，但她的剩余的那條腿被怪物死死的抓住，并且繼續的撕咬著少女的身體。
絕望的少女試圖發出呼救：“媽媽，有只熊在吃我!媽媽，我很疼!媽媽，救我!”
慌亂的少女已經出現了幻覺，把自己眼前的怪物當成熊。
“遠高于常人卻與人的外形相仿，的確很像熊。”久九冷淡的說道。
但怪物卻在此時停了下來，呼喚著身后三只體型較小的龍種，發出恐怖的咀嚼聲。
氣若游絲的少女發出了第二句完整的呼救：
“媽媽，那只熊又回來了，它還帶來了它的三個孩子。它們正在……吃了我。”
幾分鐘，少女的下半身完全消失，她似乎已經失去了視覺，閉著眼木然的說道：
“媽媽，熊不會再傷害我了，我已經不疼了。”
而她的媽媽此刻正獰笑的吞下了那塊晶體，然后在旁人羨慕的目光中變身為了龍種。
“只是外形偽造罷了，她依舊是沒有元靈的普通人，只不過那些低劣的龍血刺激了她的身體，她的剩余壽命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克瑞斯冷靜的做出了判斷，然后看向蘇笑，等待動手的命令。
而蘇笑卻還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那一幕悲劇，嘲弄的笑了笑：“這就是人們自己所選擇的路嗎。”
“對于這些二階的龍種來說，擊殺這些普通人應該沒什么難度吧，他們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霖鹿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了扭曲的歡愉。”久九的眼里有些憂傷，低聲說道。
“也為了彌補它們內心所缺失的東西。”赫爾墨淡淡的開口道，轉頭看向蘇笑：“該動手了。”
“好。”蘇笑點點頭，手中星之力緩緩浮現。118
然而還沒等他釋放星滅，霖鹿便已經已經一槍橫掃了出去。
“這里到處都是悲劇，只有毀滅才是最好的解脫。”蘇笑嘆了口氣，看著驚慌失措的人們已經倒下地上的殘骸們，無奈的嘆了口氣。
“倘若有一天，不僅僅是這里，而是更多的地方都變成了這樣，你又會怎么選呢。”赫爾墨緊盯著蘇笑的眼睛，緩緩開口道。
“到時候再說吧，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會怎么選。”蘇笑躲閃著目光，不敢跟赫爾墨對視。
“遵循本心，然后堅定下去吧。”赫爾墨的聲音傳入耳中，蘇笑驚愕的朝她看去，卻發現她已經沖到了臺上，試圖直接拿下那只怪物。
“依稀記得，戰前部署里，赫爾墨負責的是輔助吧。”蘇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有些無語的說道。
“輔助不就是負責擊敗敵人然后幫助他們安詳的離去嗎？”莉莉絲有些疑惑的看著蘇笑，不明白他提問的意義是什么。
“這是誰教你的……”蘇笑一臉黑線的問道。
“赫爾墨姐姐啊，她還說……”莉莉絲還想說著什么，但被一旁的克瑞斯捂住了嘴。
“還是專心對敵吧，這種沒意義的小事以后再說也來得及。”
莉莉絲乖巧的點點頭，打開箱子拿出了自己的維格拉夫，氣質隨之一變。
關于這點，蘇笑好奇的做過實驗。莉莉絲的變身所改變的只有外貌和語氣，那個蠢萌的內在一點沒變。
不過，看著莉莉絲的舉動，克瑞斯試探性的看了蘇笑一眼，在得到了肯定之后，也打開了自己的維格拉夫。
看著克瑞斯那猙獰的龍爪，蘇笑有些懷疑到底誰才是龍種了。
不過，隨著赫爾墨殺死了吞噬少女的怪物。這場鬧劇似乎也要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嗎？”蘇笑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好像，有些太順利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竄出，直接貫穿了蘇笑的腹部。
蘇笑有些無奈的倒在了地上，而黑影則是怒吼一聲，露出了其本來的面色。
“這是，剛才被吞食的少女？”赫爾墨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從自己身后突然暴起的新敵人，感受著它的氣息，眉頭微皺。
“剛才還沒有元靈的少女，現在居然化身成了三階大成的怪物？”
看著怪物吞食其他殘骸的舉動，久九微微皺眉，低聲道：“看來它們可以通過吞食殘骸來增強力量，只是這種方式……”
“那個，蘇笑你沒事吧。”莉莉絲有些擔心的朝蘇笑那邊看去，卻發現蘇笑已經自己爬了起來。
“沒事，這點小傷還不足以抹殺我。”說著，蘇笑指了指自己腹部的傷口，原本巨大的血洞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修復著，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這速度也太離譜了吧。”克瑞斯難得吐槽道。
“這好，還好。”蘇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上了衣服，退到了霖鹿的身后。
而赫爾墨則是緊盯著蘇笑的腹部，回憶著什么。
她依稀記得，上次莉莉絲在他腹部捅出的大洞，可沒這么快的修復速度。
思考了片刻之后，赫爾墨玩味的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