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玻璃上,卻有種格外的幽靜,讓人更能安神。
蘇笑看著自己面前的維格拉夫,有些緊張的呼了口氣。
“只是例行檢查而已,沒人會在意這些的。”青禾有些無聊的翻開桌子上堆疊的文件堆,取出一本愛麗絲的夢醒所寫的少女。
“你居然還會看這種東西啊?”蘇笑有些驚訝的看著青禾手里的書,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青禾微微挑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這種年紀就不能看這種書了嗎?說起來少女的定義應該按照外表以及內心來算吧?單純的按照年齡是不是太武斷了?”
“論外表你也是御姐型的呀……”小聲的吐槽之后,蘇笑原本緊張的心情此刻已經消散了不少。
他感激的對著青禾擠出一個笑臉,接著一臉嚴肅的打開了凌平的維格拉夫,口中念念有詞。
沒有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各方面的狀況都和程序上規定的一樣。
但蘇笑卻沒有絲毫的放松感,反倒是更緊張了。
“下一個是李九涼。”和凌平的禁咒引導不同,李九涼的維格拉夫構造要復雜的多,理解起來也就更加困難。
不過,憑借自己的天賦以及在城主府看到的圖紙,蘇笑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這件維格拉夫的“維護”。
“只剩下那三個人的了。”青禾玩味的笑笑:“你似乎很在意她們。”
“沒,我只是,有些害怕。”蘇笑快速的合上維格拉夫的箱子,神情緊張的看著剩下的三個箱子。
“你居然還有害怕的時候?”青禾有些好笑的趴在桌子上,慵懶的看著蘇笑。
“人們所害怕的便是不想失去的東西,那些對未知的恐懼,也是內心不想舍棄現實的映射。”
蘇笑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青禾:“我舍不得現在的生活,哪怕只是虛假的繁榮也好,或許總有一天我要面對那些東西,但就現在來說,我只想維持現狀,僅此而已。”
青禾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
她清楚蘇笑所說的虛假是指什么,即便沒有未來,人總是自我安慰,哪怕活在欺騙之中,也無所謂。
蘇笑擠出一個笑臉,拿出了莉莉絲的維格拉夫。
和之前的兩件不同,莉莉絲的維格拉夫的反應要強烈的多。
看著不同顫動,似乎要從自己手里掙脫的法杖,蘇笑有些詫異的看著青禾,不明白莉莉絲的維格拉夫為什么會有種這種反應。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兩人的維格拉夫應該這是這樣。這便是天才與凡人的差別。”
“著維格拉夫不是黑鐵之城統一制造的嗎?應該都是同一等級的產品才對。”
“不,還是有些許差別的。”青禾淡淡一笑,解釋道:“維格拉夫之中,有她們的血。”
“僅僅是血,就……”蘇笑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反抗愈加強烈的維格拉夫,似乎對青禾的說法有些懷疑。
“維格拉夫的原理便是提供一個放大你龍血潛力的媒介,真正決定其力量的便是使用者的血。
相比凌平和李九涼,那三人大概是真正的天才吧,不管是龍血濃度還是融合的相性都是少有的,這也是她們會被學院選中的原因。”
看著蘇笑緊鎖的眉頭,青禾憐愛的開口道:“需要我出手嗎?你也別太勉強自己了。”
“不用,你出手會留下痕跡。”蘇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調動元靈之力,試圖強行壓制住維格拉夫。
但維格拉夫依然在劇烈的抖動著,表面凸起了一根根深黑色的尖刺,刺入蘇笑的手中,似乎要汲取他的元靈之力。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蘇笑面色一變,握緊了手中的法杖,星之力不斷的涌入。
在接觸星之力的瞬間,原本試圖反制蘇笑的法杖便瞬間安靜了下來,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這……”蘇笑有些擔心的看著手中的維格拉夫。
“不會搞壞了吧?”
青禾淡淡的瞥了一眼蘇笑手上的點點星光,說道:“控制好量就行了,要不是材質夠好,這些星之力足夠把我這屋子炸了。”
“這樣啊。”蘇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減少了星之力的輸出,小心翼翼的按照之前在城主府所看到的圖紙詳解,拆解維格拉夫。
片刻之后,看著完全解體的維格拉夫,蘇笑松了口氣。
盡管靈性遠強于前面的兩個,但莉莉絲的法杖在構造上與李九涼的手杖并沒有質的差別,因此蘇笑沒花什么功夫就將其分解完成了。
“看起來,這個也是正常的。”蘇笑一邊嫻熟的復原著維格拉夫,一邊低聲說道。
“你到底在找什么?”青禾微微皺眉,看著維格拉夫核心處那滴閃耀著淡金色光輝的血液,似乎明白了什么。
蘇笑沒有說話,而是毫不猶豫的拆開了克瑞斯的維格拉夫。
看著那炫目的金光,兩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這種情況……”青禾看著神情復雜的蘇笑,微微皺眉:“時間久了會出事的。”
“我知道,先等等。”蘇笑嘆了口氣,復原了克瑞斯的維格拉夫。
接著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拆開了赫爾墨的維格拉夫。
清脆的琴音似乎讓兩人的心情都平和了不少,看著那淡金色的血液,青禾舒了口氣,但蘇笑依舊面色冷峻,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克瑞斯怎么辦?”看著蘇笑面無表情的組裝著赫爾墨的維格拉夫,青禾有些不快的提醒道:
“你很清楚那代表著什么,真的到了龍境里,我們沒法保證她不會失控。最關鍵的是,你的安全。”
“我知道,但是距離龍境開始還早,再等等。”蘇笑勉強的笑笑,對著青禾吐了吐舌頭。
“隨你吧,但我先說好,如果到時候我發現了什么異常,我會親自出手清除不安定因素的。”
“知道了,你也要相信我一次呀。”蘇笑笑著將赫爾墨的維格拉夫歸位,拉住了青禾的手。
“我們今晚吃什么?”
鐘樓的塔尖上。克瑞斯正安靜的坐在上面,俯瞰著匆忙走過的人群,感受著人們的欲望與期待,還有那些無法言說的黑暗。
她突然,有些厭煩了。